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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清除or鎖定一看屬性是雙層信號源,楚斯就明白了過來。所謂的雙層屬性,就是一個信號源又披了一層假皮出去招搖撞騙。一層信號源是本體,二層就是那張皮。“我剛才看了眼信號源的軌跡,挺瀟灑的,每次出發(fā)前都要繞到這老巴尼堡來噴個漆,把自己偽裝成50001,一觸就走,完全不做停留。”薩厄·楊大致解釋了一句,“把這里當(dāng)成了轉(zhuǎn)換處。”“86206-018,”楚斯抱著胳膊看了會兒,嘀咕,“有些眼熟?!?/br>但這絕不是什么好兆頭,能讓楚斯眼熟的信號源可不多,他成天不是跟軍部以及政府打交道,就是跟太空監(jiān)獄或者各式他星分裂勢力打交道。一層信號源是里面的任何一個,這樂子都會有點大。楚斯朝薩厄·楊看了一眼,見他還沒動,便干脆地伸手越過他敲了幾個鍵。整個系統(tǒng)卡頓了一瞬,最正中的屏幕便跳出了一行提示:“正在載入第36版星球城市地圖?!?/br>薩厄垂下眼皮,目光從楚斯手上一掠而過,“長官手伸得很長啊?!?/br>楚斯懶得理他,他也沒多說什么,干脆放開兩手懶懶地撐在了cao作臺邊緣,隨便楚斯越界過來在他眼皮子底下cao控系統(tǒng)。一版復(fù)雜的城市微縮俯瞰地圖被加載了出來,楚斯敲了幾個鍵后,手指直接按住了其中一個沒有撒手,又沖薩厄·楊抬了抬下巴,“勞駕抬一抬你的手指頭,摸一下啟動區(qū)。”“摸一下算立功么?”薩厄偏頭過來問道。楚斯:“不摸你就讓開?!?/br>霸占著cao作臺最關(guān)鍵的位置卻不動手,非要磨磨唧唧的,也不知道他圖個什么。“那我還是選擇立功吧?!彼_厄·楊隨口答了一句,手指已經(jīng)摸上了啟動區(qū)。屏幕再度跳出了一個提示:正在搜尋一層信號源86206-018“這系統(tǒng)啞巴了?提示怎么都不開口?!崩正嬥洁炝艘痪?。唐在一旁小聲回道;“你忘了?這系統(tǒng)剛才還被……嗯那誰搞瘋了了一把,滿墻電子音亂成串了,這會兒正處在紊亂調(diào)節(jié)的自動靜音中呢?!?/br>以往這樣的搜尋頂多是需要耗費幾秒,但是這次,也不知是巴尼堡真的被封禁了太久還是別的什么緣故,整整一分鐘過去后,屏幕才終于一層層細化地圖,在某個街區(qū)圈出了一角。旁邊有一個小提示框,標(biāo)注著搜索到的痕跡時間:5633年。“干得漂亮,找到了信號源最早期留下的痕跡。5633年,距今大約……”薩厄·楊說著,還正經(jīng)動了動左手手指數(shù)了一番,“得有個百八十年吧,加油,說不定還能把對方捉個正著呢?!?/br>楚斯:“……”他盯著那個街區(qū),面無表情地沖身邊的薩厄丟了一句:“你閉嘴?!?/br>薩厄·楊笑了一聲。5633,這個信號源在這個街區(qū)留下痕跡的年份,距離星球爆炸那年還真的有八十年了,甚至比楚斯的年紀還要大上20年。薩厄·楊這話說得可謂損得不行,但是那又怎么樣呢,只要能找到一點痕跡,就不怕最終揪不出那個人。楚斯cao控著系統(tǒng)把那塊圈出的街區(qū)不斷放大,直到看清了那塊區(qū)域右上角的一塊標(biāo)注小字——西西城A區(qū)梧桐大街7號楚斯的眉心瞬間便是一跳:“孤兒院?”如果是別的地址,楚斯還得再去搜索一番,但是這個地方他卻絕對不會忘記。西西城城立孤兒院,楚斯從出生后呆了8年的地方。8年,放在兩百多的壽命中,其實是再短不過的一瞬了。但對于曾經(jīng)在那里生活過的人來說,大概會是人生里最為漫長難熬的時光。楚斯少年時代陰郁排外急躁寡言等等一系列負面問題,全部都是在那座孤兒院里生出的芽。那座孤兒院掛著“城立”的名,就和西西城的監(jiān)管政府一樣成分復(fù)雜,利益關(guān)系線交錯不清。光是西西城內(nèi)關(guān)于它的傳言就一抓一大把,有說它其實是私人財團支持建造的,打著孤兒院的幌子,實際在干著別的灰色勾當(dāng)。還有說是政府和西西城黑暗面相互妥協(xié)勾連的產(chǎn)物,還有說這里頭摻和了軍部。總之,復(fù)雜且并不算光明的背景導(dǎo)致了孤兒院里頭的環(huán)境也一樣,復(fù)雜且并不光明。那里就像是地獄之眼西西城的縮小版,充斥著混亂和沖突,哪怕里面的大多數(shù)人都還是孩子。任何一個從里面出來的人,在描述它時都會堆疊上一切黑暗的形容,不會用上哪怕一個褒義詞,甚至連中性詞也沒有,在楚斯記憶里,也許是環(huán)境過于壓抑的緣故,那里的孩子大多都有嚴重的頭痛病,派駐的醫(yī)生說,那并非是生理性的,而是心理極端情緒堆積太多所導(dǎo)致的,伴隨著的還有焦慮、失眠、狂躁等等……他曾經(jīng)住的那個房間里,有個比他大一歲的孩子,骨瘦如柴,頭痛病一旦發(fā)作起來,就會蜷起身體,用腦袋一下一下地撞著床頭的金屬護欄。他從有記憶起,便每天聽著那樣的“砰砰”聲,聽了整整兩年半,直到對方死了。“死”這個字眼對那里的人來說太常見了,因為每天都有孩子死去,因為打架,因為被罰,因為生病……也有些人嘗試著要離開,卻因為年齡小或是別的什么緣故,不論跑到哪里,總能被帶回來。那座孤兒院就像生了無數(shù)雙眼睛,對每一個孩子的動向,都了如指掌。楚斯第一次見到養(yǎng)父蔣期,就是在孤兒院小白樓的西面。那座樓的設(shè)計有些特別,和其他光滑的墻面不同,小白樓西面墻壁的中線上,箍著一道細長的金屬柱。如果偷偷翻上小白樓的天臺,然后順著金屬柱滑到六樓,就能借著那里一根一腳寬的橫板,小心轉(zhuǎn)移到隔壁的建筑物平臺上。在七八歲的孩子眼里,這樣已經(jīng)是很復(fù)雜高端的逃跑方式了。楚斯是在那年隆冬的一個深夜翻上天臺的,冬天看護們?nèi)胨臅r間早,睡得也沉,有空子可以鉆,算是個非常合巧的時機了。然而他從樓上滑下來,上了那根細長的橫板時才發(fā)現(xiàn),橫板上凍了一層薄薄的冰。盡管他每一步都小心極了,但最終還是從橫板上滑落下來,多虧他反應(yīng)及時,兩手死死地勾住了橫板,才勉強把自己給吊住。那對于八歲的孩子來說,難熬又絕望。手指勾在冰冷的金屬橫板上,冷得刺骨又滑得驚心。他就那么在六層的高度上,在兩棟建筑之間,勾了很久?;仡^是泥沼,松手是死亡。蔣期就是在那時候來到那個巷子的,那時候的他剛過中年,身上穿著的還是軍部的襯衣長褲,只是外面罩了一層深色的大衣。那巷子里的感應(yīng)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