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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薩厄·楊不對付到了極點。那時候的楚斯陰郁寡言,從孤兒院帶回來的后遺癥使得他常年頭疼得厲害,睡不了一個好覺,渾身是刺,誰碰扎誰,能動手的絕不動口,跟薩厄·楊這個天生反動分子湊一起就能搞出一場局部地震。十來歲的年紀(jì)非常要命,剛好處于就愛跟人對著干的叛逆階段。他們兩人骨子里某些點其實很像,唯一的區(qū)別是楚斯恨不得全世界都別煩他讓他一個人呆著,而薩厄·楊則是見天找刺激恨不得要煩死全世界。就連療養(yǎng)院的看護(hù)們都時時刻刻提著心盯著他們,想盡一切辦法把他們岔開,避免狹路相逢的局面,但這招也只能攔一攔楚斯,根本攔不住薩厄·楊。因為薩厄·楊想搞事的時候,非常善于見縫插針。一切東西只要從他手里過一遍,你就別想再用得安生,哪怕他只碰了十幾秒。當(dāng)然,前提是他有那個興致的話。楚斯的通訊器、耳機(jī)、生理狀況檢測儀等等都遭過他的毒手。好在薩厄·楊那樣的狀態(tài)只持續(xù)了一年,一年后他似乎終于宣泄掉了那股勁一般,慢慢變得懶散起來,就連找刺激也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盡管那段時間十分短暫,但至少讓楚斯從此記住了一件事——當(dāng)你跟薩厄·楊不同目的不同戰(zhàn)線的時候,任何東西都不要輕易讓他碰。薩厄·楊對于楚斯的警惕似乎很無奈,他嘆了口氣,“親愛的,這次你真的想多了。你認(rèn)為在那種跟液氮和炮管比速度的情況下,我會有多余的時間和精力對你的通訊器做什么嗎?當(dāng)然,能被長官你這樣高估,我非常榮幸?!?/br>“說得跟真的一樣,不過很遺憾,我一個字也不信。”楚斯嘴上依然毫不留情。但就事實來說,薩厄·楊這話其實很有道理,那種情況下哪個正常人都不會再分神去干別的把戲,那簡直是上趕著找死拿命開玩笑。楚斯垂著眼睛,手指依然固執(zhí)地點向了最后一個未查的程序。就在他粗略一掃準(zhǔn)備收起通訊器的時候,屏幕上突然炸開了滿天星,各種亂碼一樣的光點從上閃到下,晃得楚斯瞇起了眼,然后瞬間變成了一片浩瀚又安靜的星海。接著通訊器固有的電子音突然出了聲,用一種葬禮般莊嚴(yán)的語氣說道:“Surprise,送給一定會檢查通訊器的楚長官。”這聲音出來的同時,薩厄·楊還一邊敲著他的按鍵,一邊頭也不回地同步配了個口型。楚斯:“……你一定要這么孜孜不倦地證明你病得不輕么?”薩厄·楊卻沒有回話,甚至都沒有看楚斯一眼。他那雙顏色極淺的眼睛依然一動不動地盯著屏幕,飛速滾動的字符印在他的眸子上,像薄而冷的玻璃。嘴角卻翹起了一個弧度,又很快收了起來。這人不笑不瞇眼的時候,側(cè)臉的輪廓線條硬而深,顯出的氣質(zhì)不是輕挑也不是傲慢,就是一種難以接近的冷感。楚斯通訊器里被動那個真的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手腳,大概也真的是因為植入的時候時間很緊,就連不專攻這個的楚斯自己也能輕易地把它清除出去。不過這個小小的程序并沒有勞架楚斯動用他金貴的手指。那一片浩瀚又安靜的星空只存在了五秒,就蹦出來一個提示,顯示垃圾程序已被自動清除。可見薩厄·楊是真的純手欠,閑得蛋疼。唐和勒龐在后面驚疑不定地看著那兩人,又同時轉(zhuǎn)頭偷偷問安靜的劉:“誒,當(dāng)年我們那幫人里頭就數(shù)你知道的事兒,最多還都悶著不說。你……聽過咱們長官和那誰的事情嗎?”劉:“我只知道他倆認(rèn)識,據(jù)說曾經(jīng)關(guān)系特別差,沒了。”勒龐翻了個白眼:“廢話,所有人都聽過這個。但是……這看著一點兒也不像是你死我活的那種關(guān)系差呀?!?/br>劉一攤手:“鬼知道?!?/br>“勞駕你們以后有悄悄話別說出聲,尤其別當(dāng)著正主的面說出聲?!背估淅涞卣f道。這見鬼的地方說話還帶回音,說個悄悄話都是循環(huán)加強(qiáng)版,聽得人心情復(fù)雜,非常糟心。薩厄倒是短促地笑了一聲:“這么想知道我跟你們長官有過什么糾葛?”他說完從眼角瞥了他們一眼,手指卻輕描淡寫地敲下了最后一個鍵,滿墻的屏幕瞬間全部刷新成一個相同的界面,壯觀得令人驚嘆。“楚長官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親愛的仇人薩厄·楊為您揪住了50001的小辮子?!?/br>第24章夜半逃跑好好一句話,經(jīng)由薩厄·楊的口說出來,就怎么聽怎么都不太正經(jīng)。但楚斯認(rèn)識他實在太久了,深知他究竟是個什么東西。你反應(yīng)越大,他越覺得有意思,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當(dāng)沒聽見,不要給他半點兒情緒反饋。等他覺得單調(diào)無趣了,自然就好了。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方法是奏效的,因為放在薩厄·楊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身上,只要沒把他激得更瘋,都是好消息。但另一種意義上來說,這方法還是屁用沒有——畢竟這都特么四十多年了,薩厄·楊這神經(jīng)病還沒開始覺得無趣。楚斯神色淡定,在腦中自動把那些毫無必要的用詞給摘掉,只留下重點。他盯住了最近處的一塊屏幕,掃著上頭的瑩藍(lán)字符。那些字符絕不是常用的信息處理代碼,否則楚斯一眼就能看個七七八八。它們正以一種奇怪的組合方式,在屏幕上鋪了個滿,乍一眼,能把人腦子看得“嗡嗡”直響。“這被加密過吧?!碧圃谶@一塊也算個能人,只是不如太空監(jiān)獄出來的經(jīng)驗豐富,“這還不是咱們常用的?!?/br>訓(xùn)練營在楚斯他們那個年代還隸屬軍部,所以那時候他們要學(xué)的內(nèi)容包括軍部可能接觸到的各種加密方式,不論是常用的還是不常用的,基本上一樣都不會落下。后來訓(xùn)練營轉(zhuǎn)劃到安全大廈名下,所學(xué)的就相對有限了一些,但是軍部最常用的和次一級常用的他們依然得會。實際任務(wù)中接觸得多了,對這些都快練就出第六感了。眼前屏幕上的,看起來比任何一種都別扭,別說唐他們了,楚斯也敢肯定這絕對不在訓(xùn)練營乃至軍部的接觸范圍內(nèi)。“像蜘蛛密碼的變異?!碧泼竽X勺,一臉嚴(yán)肅地判斷完,又撇著嘴加了一句,“好吧,我胡猜的?!?/br>不過這些亂碼似的組合卻并沒有在屏幕上停留多久,幾乎剛走到結(jié)尾就被瞬間刷了新。跳閃了大約十來下后,那些亂碼組合全部變成了正常的可的字詞:信號源捕捉成功信號源屬性:雙層一層信號源:86206-018二層信號源:50001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