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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未有?!?/br> 漱鳶聽得不可思議,“自從上次遇刺之事,陛下休養(yǎng)期間便多多仰仗皇后,不想如今依舊如此么?!?/br> 房相如點點頭,“皇后的野心,不可小覷,她已經(jīng)通過一些事情證明了她做為女子在處理政務(wù)上的能力,可接下來,她又要往何方而去呢?” 漱鳶按著他的手安撫道,“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做?” 房相如反手握住,在月光下吻了吻她的手背,道,“我不是那種不變通的人。只要江山還是我大華的江山,誰來當執(zhí)掌人,倒是無所謂。更何況,”他將她的手攥進些,仿佛再也不要松開似的,“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對于我來說,沒有什么你和孩子更重要了?!?/br> 漱鳶聽得頗為感動,依偎過去,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倒是想著,以后你告老還鄉(xiāng)了,我們就搬出長安城,去洛陽住住。我想那里的牡丹花了……” 房相如說我答應(yīng)你,“等有了機會,我?guī)慊厝タ纯??!?/br> 這時候,不虧領(lǐng)著阿滿走過來,要同阿耶阿娘一起納涼。房相如和漱鳶笑了笑,各自騰出一些地方,叫他們爬上席子來。 不虧和阿滿擠在他們二人中間,一家人一同在藤蔓架下賞起月來。 月華如練,叫人看得心馳神往。 漱鳶摟著不虧,道,“不虧,你以后想做什么啊?” 不虧想了想,堅定道,“我想做大將軍,騎馬打仗,上陣殺敵!” 漱鳶和房相如聽得一笑,搖著頭道,“當將軍好,你這性子不做將軍真是可惜了。到時候我們不虧一馬當先,定是英勇?!?/br> 不虧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拉過meimei的手,問道,“meimei呢?meimei以后想嫁給什么樣的男子呢?” 月照望了望兄長,又左右看了看阿娘和阿耶,雙眸望著靜謐的星海中那一輪清傲溫潤的月,認認真真地點了下頭, “我想做女官?!?/br> 剎那間,房相如與漱鳶臉上的笑意皆凝固了,他們二人面面相覷,紛紛為這孩子的話感到震撼。黑暗中,他們二人握緊對方的手,仿佛要在下一場巨變到來之前做好準備似的。 或許,正如房相如所預(yù)料的那般,王朝,即將迎來一個嶄新的巨變的時代……… 作者有話要說:唐朝就有九九乘法表了,一一如一,一二如二,這樣。然而唐朝的孩子學(xué)的時候,都是從九九八十一開始倒著背,也就是和現(xiàn)在的人相反。所以房相感嘆兒子怎么倒背如流,正著背不行,其實是和咱們剛好相反的。 第87章 前世番外.終章 【前世番外終章?輪回】 宣徽殿的院落里有一小片花圃,一到了四五月的時候,牡丹盛開,搖曳在花架上,更顯得嬌艷無雙。 永陽公主正俯著身托起一朵象牙白的牡丹花,低頭凝神嗅品著,忽然聽見身后有人急切地喚她。 “公主!公主!——” 公主寧靜的思緒被打破,眉頭一簇,詫異地慢慢回過頭,見著來的人后才舒緩了臉色,“你怎么了?急成這樣?!?/br> 冬鵑自外朝的庫房一路小跑過來,自然是累得氣喘吁吁,撫著胸口急著給公主報喜,“奴打西庫房過來,聽見總給使念叨幾句閑話,您猜如何?” 公主不由得吃吃笑了起來,松了手里的牡丹花,重新拾起石桌上的小團扇搖了起來,一面淺笑一面上下打量起冬鵑,慢條斯理道,“一定是你在他那得了什么好處,才叫你如此歡喜……” “今日房相入禁中伴駕了!奴一聽,急著回來告訴公主,正巧遠遠地瞧見房相穿過御橋,自中朝往內(nèi)禁去呢!怕來不及,趕緊抄了小路回來?!?/br> 手中的團扇瞬間跌落,公主的眸中華光閃爍,壓抑著幾分激動,鎮(zhèn)定地顫聲道,“你確定沒有看錯?房相已經(jīng)離京三載,如今拜相歸來,按路程少說也要還有半個月……” “總給使說,是圣人叫房相早早歸朝,許是如此才提前了這么多日。” 冬鵑心思簡單,對于公主的異樣并沒有想太多。更何況很久之前,公主便叫她多多留意房相歸來的日子,一有消息馬上告訴她。今日才得了信,她立刻跑回來到公主面前稟告這個喜訊,難免也是有些邀功的期許。 果然,永陽公主很滿意,疾步拉她進入殿中,衣裙在她的腳下愉快地旋舞,“我現(xiàn)在就要去見父親,你來幫我梳妝?!?/br> 冬鵑說是,對著銅鏡瞧上公主的臉龐,眨眼道,“聽說圣人在清輝閣親自設(shè)宴款待房相呢,圣人說過,最喜歡公主垂髻的模樣。既然如此,奴就給公主梳個垂掛髻吧?!?/br> 公主垂眸一想,卻說不,“小孩子才梳垂髻。你便給我梳個雙環(huán)望仙髻吧,也算新鮮一次?!?/br> 冬鵑說好,一面開始打發(fā)絲,一面笑道,“等公主出降了,到時候能梳的發(fā)髻樣式也多了起來。到時候,奴一天給公主換一個?!?/br> 漱鳶聽罷淺淺一笑,拿起一個玲瓏寶珠臂環(huán)擺弄起來,喃喃道,“出降?這話對我來說還早呢……” “怎么說早呢。公主快要十七了,奴還記得城陽公主十五歲便嫁人了呢。到時候,圣人為公主選個英姿清貴的駙馬……” 冬鵑的話總是多一些,平日里嘰嘰喳喳的,像個喜鵲似的,給偌大的宣徽殿添了幾分熱鬧。永陽公主不喜歡伺候的人太多,貼身的宮人除了冬鵑, 還有一個叫幼蓉的。那是尚儀局特意選出來的人,留在她身邊作伴。 比起冬鵑來,幼蓉的話就少了很多,平日埋頭做事,性子也沉穩(wěn)些,規(guī)規(guī)矩矩,恪守體統(tǒng)一一的確是尚儀局教出來的人。 “幼蓉去哪兒了?”漱鳶一直沒瞧見幼蓉,扶著鬢角的碎發(fā)側(cè)頭望了望,“她去領(lǐng)開春的宮服,還沒回來么?” 冬鵑為公主插簪,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公主。最近房相歸朝以來,朝中官員也跟著變動起來。提拔的提拔,調(diào)職的調(diào)職,官服的修改和制作多到不行。這幾日尚衣局缺人,幼蓉應(yīng)該是被留在那幫忙了?!?/br> 公主的脾氣有時候的確不小,宮里人也是領(lǐng)教過的。尚衣局沒有事先來通告公主就暫時借了人,這事情怕是要惹得公主不快。 漱鳶聽后卻只是哦了聲,“那就作罷。她一向手巧又穩(wěn)重,去就去吧。” 公主今日難得心情甚佳,對著銅鏡左右照了照花顏,決定還是要在唇角的兩邊點上笑靨。她瞧了瞧,不禁為自己的忐忑莞爾一笑。 她生怕這妝容太過正式,引得父親的疑心;又擔憂其不夠妍麗,不能引得宰相的驚艷一睹。 畢竟,上一次見他已經(jīng)是三年前。她在國子監(jiān)的學(xué)業(yè)因為房相如的調(diào)職也暫停了,她記得,關(guān)于他最后的記憶,便是在長安城連綿的秋雨中,那一抹撐著傘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大明宮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