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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中,仿佛失去了神志和自己似的,只想將她擁入懷中。 那案幾搖搖晃晃起來,她恐那做得不牢固,心里不禁更加提了起來,一只手在案幾上向后撐著,另一只手胡亂地伸出去,想扶住什么別的東西以做支撐。 不小心摸到了食盒的提手,她趕緊抓住,誰想那頭風浪又起,將她猛地撞在河岸一下,手一抖,那食盒歪倒,里頭那些飽滿多汁的生梨子一下子撒落出來,有的掉在地上,有的滾在桌子上。 她半回過頭一看,嗔道,“都怪你!有兩個摔壞了!” 語氣里卻不是真的發(fā)怒,還帶著些曖昧的埋怨。 他低沉地貼在她額頭前說,“不打緊。一會兒那兩個臣一定都吃了?!?/br> 她聽進耳朵里,有些不好意思,這荒唐事來的突然,她臉紅不已,喃喃卻道,“不必……” 話還是晚了一步,他抬手捧起半掩的梨子輕輕咬了咬,卻也舍不得吃,換做啄吻起來。這梨子是比青州水梨,常州真定梨都要好的品種,他從前是不怎么見過的,所以一時半會不忍心吃下去。 這樣的梨,不說旁人,就是他這等位高權重的宰相也是沒有什么機會可以得到的,無論是賞賜或是其他別的方式。可是如今,他有幸品嘗這一雙珍品的梨子,心里很是緊張也很小心,生怕弄壞了。 它不似旁的,梨子皮薄發(fā)白,又很飽滿圓潤,可見汁多味美。大華/國風開放,最常見的水果便是梨子,且多由婦人家在外販售,因此并非什么稀罕物??墒枪魉洳氐倪@個品種,卻不是人人都能見到的。想來想去,他雖然有幸得到她的賞賜,可不過也是有偷的成分在,外人并不知道。 公主很不好意思,明明已經(jīng)彼此都坦誠相見過,可今日這樣的吃梨之事,卻不曾有過,更何況現(xiàn)在是光天化日,又不在榻上,而是這平日寫字的案幾前。 宰相長睫微顫,情難自已,熱氣緩緩在她的下頜處流動起來,仿佛灼日熱烈燃燒似的。她仿佛快要融化,快要墜落下去,不得已,只得攀住他的脖頸,生怕掉入無邊的漩渦之中,迷失自我。 水果的汁液粘膩地滴落在案幾上,他感到了她的吝嗇和狹隘,一時間只覺得多了幾分難耐。大概是他方才教訓的實在太過分,因此叫她性情突然變得如立錐之地般狹小不已,他再也忍不住,只得堅持一陣,最后盡數(shù)放棄無謂的說教。 —————— 爐子里噼啪噼啪地聲音安靜地響著,空氣中四溢著一種甜香的味道。 房相如披著外衫坐在爐子前,拿木條撥弄了一下小爐子,偏頭問道,“困了?” 漱鳶渾身放松地斜靠在他肩頭,雙手攬著他的手臂很是依賴,搖了搖頭,道,“不困。就是有點餓了,等著吃呢?!?/br> 他意味深長地淺笑,“是累餓的?!?/br> 漱鳶捏了一下他的胳膊,埋怨道,“一共四個梨子,摔壞了兩個,若不是你……” “壞的臣吃,好的給你。” 他拿木條查看了一下碗里的梨子,已經(jīng)烤得變了焦色,正是味美的時候,于是熄了火,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盞放到案幾上,道,“你吃這個?!?/br> 漱鳶舉著勺子戳了戳,思索一會兒,又拉他過來,親密道,“你別弄那些了,我們一起吃這個梨!” 說著,她拿勺子從中間切開,一半一半,道,“你也拿個勺子,和我一塊兒的?!?/br> 房相如卻拒絕說不可,抬眉納罕道,“怎么,難道公主不知其中之意?” 漱鳶問,“一個梨子而已,還有什么深意不深意的?!?/br> “兩人不可同吃一梨。不然分梨,就成了分離了。此舉不美……” 房相如皺眉說著,接下來她遞過來的勺子,然后挖了一塊送到她嘴邊,頷首道,“所以,還是你吃這個吧。小心燙……” 漱鳶毫不客氣地含笑一口吞掉他喂過來的梨rou,含含糊糊道,“你何時變得如此迷信了?” 房相如彎了彎唇,繼續(xù)查看其他梨子的呈色,口中道,“心中有了情感,人也就有了畏懼?!?/br> 漱鳶瞥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調侃地補充了一句,“還變得虎狼?!?/br> 只見房相如偏頭看了她一眼,眸中有些暗沉隱晦之意,漱鳶趕緊擺了擺手,一副認輸?shù)哪?,央求道,“我只想吃梨……你別再來了。” 方才太過刺激,他已經(jīng)盡力,若真的想,也的確暫時不可了。他只是警告地輕輕瞪了她一眼,隨后轉身自己接著弄起梨子來。 漱鳶看著他寬大的背影,歪頭想了一會兒,忽然從后頭撲抱過去,道,“要不然,我搬出宮住吧。這樣,我可以隨時在這里等著你?!?/br> 房相如垂眸一會兒,道,“這樣太冒險。于你不好?!?/br> 他想要的是長長久久,而不是和她在這一方天地里困頓著。即使有暫時的歡愉,可又能到幾時?可惜她眼下還不理解他,只是想著和他在這紫竹苑假裝天長地久。 漱鳶看出他臉色的沉悶,劃拉劃拉他的肩頭,道,“怎么了,不高興了?要不然,我偷偷搬到你家去?” 她開玩笑似的逗他。 房相如卻當真了,不禁震驚幾分,“宋洵還在府里住著……” 她抿唇一笑,故意幽聲調侃道,“那……你想父子共侍?” 房相如聽罷立即惱火了,扔下木條,差點拂袖起身,卻被她一把抱住不肯撒手,他低沉道,“公主說這些話又是傷了誰的心呢!” 她趕緊好言相勸,“我是看你不開心,想讓你笑笑。” 房相如沉悶嘆口氣,重新坐正起來,任憑她歪歪扭扭地靠在他身上,道,“陛下要施行新政,臣看了那些措施,都并非長久之計。晉國公卻鼎力支持,與臣叫板,教陛下以為,臣是公然挑釁似的。” 漱鳶似懂非懂,點點頭,“我聽說一些了。所以那日我去找你。” 房相如寬慰幾分,又道,“建功立業(yè)不在一時,可陛下年輕氣盛……心太急了。臣生怕出什么岔子,引起朝堂動蕩,可就不好了?!?/br> 他說著,抬手覆蓋上她的頭頂,撫摸了一陣,道,“從前臣拒絕你,也是考慮到這一點。若是日后朝堂風起云涌,臣大勢已去,輕則罷相貶職,重則誅殺。你若是跟了臣,怎可跟著一同吃這些風雨苦頭?” 漱鳶聽后有幾分感動,腦袋蹭進他的脖頸處,喃喃道,“那你為什么后來又同意了?” 他心里一震,沒好氣地紅了臉,“有些人癡纏起來沒皮沒臉……臣也不是沒有心。” 她笑了起來,伸手挖了塊梨子喂給他,道,“就沖你這句話,我親自喂你。” 房相如垂眸看了看那勺子里的梨塊,淡淡揚唇,“天下郎君才俊無不仰慕公主,如今臣能近身,又得公主親手喂梨,值了?!?nbsp;他說著,輕輕張嘴吃了下去,口中漾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