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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言多語。 李睿耳邊聽著那沙沙之聲,只覺得心里微微一動,看了幾頁書,便偏過頭,問了一句,“上次朕同你說過的那些想法,朝堂里各執(zhí)一詞。宰相反對,而國公贊許,你覺得,朕該聽誰的?” 幼蓉手下沒有停,只是道,“奴不敢妄議朝政?!?/br> “只是聊聊天。朕恕你無罪?!?/br> 幼蓉遲疑一會兒,答道,“宰相雖為朝中重臣,可畢竟是外人。而國公到底是陛下的舅父,親疏自然不同。房相顧慮旁人更多些,而國公更多是為陛下考慮……” 李睿聽后抒懷地笑了笑,不再說什么,只是靜靜地翻了一頁書,繼續(xù)看了下去。 ———————————— 房相如到底還是沒找到那份丟失了的文書。他在紫竹苑的案幾下和柜子里都找遍了,也不見蹤影。 他彎腰望榻底下看了看,四根竹腳撐著的平坦榻床下空空如也,一眼望到墻根。 怪哉,明明記得他那一夜吹熄燭火后,就放在燈臺旁了的……房相如皺著眉起身四下尋望,不禁抬起雙手橫叉上腰身,那架勢與平日多了幾分不同。 關于那文書,房相如尤記得其中對于新政之事寫了長篇大論,可其實多為不實之策,沒什么用處,他當時勉強看了幾眼,也實在看不進去。本想將這事情推脫過去的,可誰知那侍郎追問得緊,非得請宰相指點一二,他這才不得已早些過來找一找。 “你在這里干什么?” 身后忽然一聲輕笑,悠悠然然,撞入耳畔。 宰相聞聲猛地回頭,見公主提著食盒站在門口的光影下正笑著看他的狼狽之態(tài),一副瞧好戲的樣子,也不知站在那里有多久了。 他方才正找著東西,東走西顧,與往常那個穩(wěn)如泰山的宰相截然相反。漱鳶倚靠在門廊旁,笑道,“怎么來得這么早,不是說,過了午膳再見面嗎?” 房相如嘆口氣,抬步走到門這邊,高大的身影蓋住了她的,頷首垂眸道,“你不是也來的如此之早?所為何?” 漱鳶被他堵在門廊處,仰頭看著他英朗的眉眼,道,“我?guī)Я诵┣锢孀樱胍幻鏌幻娴饶?。?nbsp;說著,抬手晃了晃那食盒,道,“那你呢?” 房相如呼出長氣,拂袖轉身進屋,又開始翻找起來,喃喃道,“臣有個東西落在這了,明明記得就放在榻旁,可怎么都找不到了?!?/br> 漱鳶抿唇一笑,跟著走了進來,好心問道,“是什么東西,如此重要?” “也不是什么貴重物,只是一份文書。那侍郎一直叫臣給他看看,不過都是關于新政之事的策論,空中樓閣罷了…” 他口中念叨地又找了找?guī)滋?,最后無奈放棄,視線最后掃了一圈,然后神色釋然一緩,嘆,“也罷?!保f著,回過身將她攔腰攬了過來,和她保持著一些距離端詳起來,認真道,“眼下對于臣來說,什么都沒有你重要………” 宰相難得如此動情,說的話也這么順耳。漱鳶不禁粲然一笑,扶著他的胳膊歪頭道,“你在找的是這個嗎?” 她說完,自袖中取出一卷白麻紙。 房相如一看那上頭的字,一下子認出來正是自己找的那文書,千想萬想沒猜到居然是被她藏了去! “你!” 他抬手就去拿,漱鳶手腕一躲開,揚起臉故意調皮道,“誒,急什么。再說兩句好聽話給我聽聽。” 房相如哭笑不得,明明心里想訓斥她幾句,可到了嘴邊又舍不得生氣,他道,“公主怎可如此胡鬧?這份文書不重要也就罷了,若是旁的要緊事,耽擱了怎成?!?/br> 說著,他就要去搶,漱鳶忽然從他懷里跳出來,退了幾步,笑道,“我當然知道它不重要。要緊的那些你早就處理完了,這一張是你睡前看的,肯定是最無聊的事情?!?nbsp;她見他追了上來,于是左躲右閃,拿著那文書釣魚似的逗弄起來。 房相如見她這驕縱脾性又犯了,不由得心里悶氣幾分,可如今關系不同,除了忍讓他也不想說什么重話。 一番你爭我奪,他怎么都搶不到她手里那張紙,干脆轉移目標,一下子捉住她的腰身攬了過來,貼在身前低聲道,“臣不要那個了。要這個?!?/br> 她臉紅紅的,因為方才的跑動而嬌喘微微,仰著臉望著他,道,“我是怕你太忙忘了我,這才藏起來的。你不要生氣。” 房相如淡淡一笑,說,“生氣倒不會。懲罰是要有的?!?/br> 漱鳶不解,胸前一起一伏地眨眼歪頭問道,“什么意思?” ,說著,只覺得額頭落下的青絲被他抬手攏去,指腹微微刮過她的臉頰,上頭有些意味不明的炙熱。 她從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些事情想也不想地就去做了??傻鹊秸J真起來的時候,卻是這么純致無知。 “你覺得是什么?” 他問。 “我真的不知道啊……” 她啊了一聲,真的沒有聽懂那話里的暗示。 宰相聽罷沉默片刻,忽然一把將她抱上案幾,環(huán)腰俯身靠近,然后低頭熱烈地吻了上來。 漱鳶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只覺得被一股不容分說的力道抵著差點倒了過去,她趕緊抬手胡亂向后一撐,不小心將案幾上那些筆紙書簡嘩啦啦地劃拉了一地,一時間屋子里狼藉一片。 宰相很生氣,可沒辦法對她發(fā)火,只好用這種方式發(fā)出幾分警告。他抬手護住她的后腦,生怕她摔過去,卻又在她想要逃離的時候,溫柔地發(fā)力,將她按了回來,他吻得深入淺出,繾綣纏綿,又多了幾分懲戒的意味。 本來他只是簡單地教訓她一下就可以了,可有些事情并不能自己控制的很好。她的唇柔軟飽滿,像春櫻桃似的,引得他想反覆品嘗,于是親著親著,那吻就換了味道,仿佛多了一些迷亂的氣息。 彼此間喘息漸漸交錯紛亂起來,不過是幾日不見,可似是分離很久,壓抑克制的某種情愫瞬間爆發(fā)出來,將一切吞沒。 宰相急切地想通過某種方式來緩解這種隱秘關系帶來的煎熬,也想通過那樣的方式來確定自己的位置是否一如當初。他分不清那擂鼓似的心跳是她的還是自己的,只覺得燃燒起一片火海,叫他有些失控。 他抬手摟緊她,另一只手順勢向下勾去,一瞬間,彼此的束腰玉帶和襦裙闊帶紛紛揚揚地落在一地書簡紙張上,給屋子里增添了幾分曖昧春色。 她半推半就,抵不過他的堅持己見。更何況他并非魯莽粗暴,反而很是溫柔地滴水穿石地將她的阻攔一點點攻破。 他見她不再推脫,時不時也回應起來,于是放松幾分,將她的腰身摟近一些,緊緊貼著他的,然后慢慢吻了下來,落在她的肩頸和胸前。 神秘的結合,多說卻無益。宰相不曾想過這件事會給他帶來如此之大的影響,在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