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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師活的不算短,須臾五百年過去,到現(xiàn)在也沒能飛升,雖是愚笨,但看人還是明白的。”他放下茶盞,看著白若的眼睛道:“總有一天,你和南易會超過我,回頭再看,前塵之事不過塵土。”“既如此,又何必糾結(jié)呢?!?/br>前塵?一語中的,白若總覺得他意有所指,瞬間抬起眼,桌下的手攥成了拳。他心中涌起陣陣駭意,景陽見此,嘆了口氣。“其實(shí)你們曾經(jīng)有個師兄?!?/br>白若微怔,景陽接著緩聲說:“他也并不是醫(yī)修,而是劍修,性子桀驁不馴,和南易倒是有幾分相像。”可這個大師兄如今在席山,像是說不得的禁語,白若也曾好奇,木子笑卻只叫別問了。景陽的臉上沒多少感慨,也沒有什么異樣,但不知為何,白若就是覺得他聲音悶悶的,像是壓著化不開的愁緒。“那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和我的親生孩子一般無二,可就壞在心氣太高,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想去闖一闖,比試一番?!?/br>白若放松了手指,忍不住問道:“那他現(xiàn)在呢。”景陽臉上的笑意消退,隔了幾秒才道:“他現(xiàn)在,在鎮(zhèn)魔塔中。”聽起來就不會是什么好地方,白若沒有再問,景陽似乎也沒打算細(xì)說,轉(zhuǎn)而看向他。“當(dāng)初是我沒做好師父,沒教好他,如今你和南易既是成了我的徒弟,我合該教導(dǎo)你們,為師如今與你推心置腹,是看出你心有憂慮,我做師父的,能幫便幫一把,不能幫的……”景陽笑起來:“你們就自己去爭吧。”白若想不到景陽會和他說這樣的話。在他的世界里,除去父母以外從來沒什么長輩是以這樣的姿態(tài)與他說什么的,他不信任景陽,在這樣的情況下,心中卻也有些觸動。可是他不敢將自己的信任放進(jìn)去,即便是對方珍重捧著的手心,也無法讓他放下戒備。白若聽見自己輕輕的開口:“師父,我不算卦?!?/br>景陽垂眼看著龜殼:“也好。”他正要收起桌上的東西,一只手覆上了他的手,和自己rou呼呼的手掌貼在一起,帶著幾分涼意。分明是盛夏天。白若揚(yáng)起笑,帶著幾分真意,看著景陽:“不信的人算起來又不一定會準(zhǔn),師父……”“謝謝?!?/br>或許是防心太重的人偶爾柔軟,也或許是終于感受到了一點(diǎn)回應(yīng),景陽笑了起來,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拿出瓶丹藥來,塞在白若手里。“人這一輩子總得往前走,總算還有師父在呢,別怕?!?/br>·白若出了院門,忽然覺得陽光有些刺眼,直到看到了俞南易的身影,還有些緩不過神。已經(jīng)很久沒人告訴過他,別怕。俞南易見他一副恍惚樣子,跳下墻頭來,伸手探他的體溫:“你不舒服?”白若微微搖頭,收拾好波動的情緒往出走,俞南易好奇的要命,卻抹不開面子一直追問,只能猜測:“他給你東西了?”“給了我一瓶藥?!?/br>俞南易撇嘴:“胖子對你倒是上心?!?/br>他倒是沒反駁,淡淡的嗯了一聲,俞南易覺得他奇怪,皺起眉來,低頭看他:“你不會被他幾瓶藥就收買了吧?”“師父人很好?!卑兹糨p聲說。俞南易冷哼一聲:“誰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盤……”說著他像是有些煩躁:“大不了以后我們都還給他唄,你這人怎么這么好拉攏。”白若沒理他,只當(dāng)身邊跟著只蒼蠅。俞南易還在喋喋不休。“那我也送你點(diǎn)東西,你是不是就對我死心塌地了?”白若深吸口氣,冷眼瞪他。“送命我可能會考慮?!?/br>俞南易揚(yáng)起唇:“這個不行?!?/br>席山的風(fēng)輕柔,啟陽山峰的云霧像覆著金粉,白若感受著風(fēng)中的花木香,不自覺的也笑了。·剛?cè)肭飼r,俞南易終于肯踏進(jìn)了心動期,白若每天往藏書閣跑,也終于整理出幾種能試著頂替靈骨的靈物。這些東西分布太廣,天南地北,且不知哪個才有作用,白若想了想,立刻去了領(lǐng)取外出任務(wù)的敬事閣,挑揀外出的任務(wù)。能暢通無阻在外歷練的都是元嬰以上的弟子,木子笑聽說白若要領(lǐng)取任務(wù),樂呵呵的也跟了過來。宗門大比時,木子笑前夜吃多了酒,第二天醉的一塌糊涂,只能稱病,最后被隸恒長老發(fā)現(xiàn),狠狠的罰了一頓才作罷,老實(shí)了幾個月,這會兒早閑不住,一心想要出去玩。離子義倒是也跟著過來了,讓白若意想不到的是,他身后竟還跟著俞南易。俞南易皺著眉看他:“你要做任務(wù),怎么不和我說?”白若以前獨(dú)來獨(dú)往,這次是真的沒想起來他,只能看他一眼道:“我哪知道你也要去?!?/br>俞南易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你自己出去了,萬一出什么事,你還讓不讓我活?”他這話說的很客觀,白若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這話有哪里怪。木子笑本來躲在一旁聽著,聞言差點(diǎn)沒一口口水嗆死自己。他驚異的看向白若,卻見白若考慮了一陣對俞南易道:“是我失誤?!?/br>竟然沒打上去?木子笑往離子義身邊蹭了蹭,總覺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離子義倒是沒他想的那么多,只是覺得覺得兩人關(guān)系好,皺起眉看木子笑:“站直,你長沒長骨頭。”恰好離子義也是來領(lǐng)任務(wù)的,而木子笑要跟著白若,他自然不放心,便問向白若。“迷境深谷過些日子就要開放,要不要我們一起去?”迷境深谷是個很神奇的地方,這地方的魔氣深重,卻是個難得的寶地,常有些天材地寶,是被修真界共同擁有的地域。可就是每到秋季都要生出迷障邪物,所以每每到了秋季,迷境深谷就會對所有修士開放,讓大家去將邪物除掉,在此期間得到的東西,便可歸為已有。這地方倒是也有幾樣白若需要的東西,聞言他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了俞南易。好歹這次沒被忘記,俞南易的臉色緩和了些,雖然不知道白若為什么非要出去,卻還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木子笑看向兩人,半天都沒說話,一直捂著心口緩神,直到出了敬事閣,才意味深長的看著白若。“師弟,你放心,我是祝福你們的?!?/br>白若一頭霧水,祝福我們?他不是也要一起出去嗎?然而他還沒問出口,木子笑便大義凜然的走了。雖然不太適應(yīng),但我們是朋友!他們已經(jīng)到了生死相許的地步,不能狠心的拆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