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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游戲,背景是吵鬧的敲擊鍵盤的聲音。“n225方向有人,在瞄……臥槽朋友,你瞎嗎?打不到不會躲起來嗎?你是傻逼嗎?算了,我要說你是個二傻子,我都特么是在夸你!進(jìn)煙進(jìn)煙,我拉你誰啊,大半夜的打什么電話?”張凌把傻逼隊(duì)友罵了個爽,才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立馬慫了:“薛哥?是你啊,怎么了?還沒睡?瞎子又來了?”“有件事……”薛白張了張嘴,忽然頓住了。他不知道該怎么說。我聽我同桌的聲音聽硬了?然后睡不著了?“……”這特么算什么?薛白:“沒事,掛了?!?/br>薛白果斷撂了電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定了一會,覺著這么硬下去也不是個事,又去洗浴間沖了個澡。沖完澡出來,手機(jī)屏幕上堆了幾個未接電話,還有好幾條短信,全是張凌發(fā)來的。-??????-薛哥?-怎么了啊到底?-話別說一半啊薛哥,痛苦!-這游戲我都打不下去了,全給你吊著了。薛白:“……”張凌的電話又過來了:“薛哥,你可算接了,到底什么事?。俊?/br>張凌這人,其他還好,就是特別較真,薛白隨便扯了個理由:“沒什么,就是兄弟們好久沒見了,明天出來聚聚?”張凌松了口氣:“嗨,這點(diǎn)事?行啊,我去叫!他們前兩天也都說想出來來著,那就老地方見!我繼續(xù)打游戲了啊,傻逼隊(duì)友又給狙死了,就我一人茍圈我cao。”“去吧去吧。”薛白吹干頭發(fā),躺好,抱著枕頭心緒不寧的在床上滾了幾圈,在聊天軟件上點(diǎn)出顧揚(yáng)的對話框,糾結(jié)了一會,沒去sao擾他,調(diào)整了一會情緒,硬逼自己睡了。周日,薛白按約定時(shí)間到了桌游館。“ne先生”桌游館就在一中附近,一中的學(xué)生去的不多,附近的職專生倒是???。這會才上午十點(diǎn)多,沒什么人,薛白一眼就看到了張凌。男孩子們都是附近職專的中二少年,已經(jīng)到齊了,開張臺球桌,兩人在打球,其他人圍在一邊指點(diǎn)江山,有兩個叼了根煙的,站得比較遠(yuǎn)。看到薛白,張凌拍拍抽煙的那兩人:“煙掐了,煙掐了,別讓薛哥身上沾煙味?!?/br>桌游館里開了暖氣,薛白覺得悶,想把口罩拉下來點(diǎn),男孩子們放下球桿,連連阻止。“別別別,別摘口罩,薛哥?!?/br>“我們的逼格就靠這口罩遮著了。”“對啊,被人認(rèn)出來就不好了。”“神秘,薛哥,保持神秘?!?/br>“……”薛白露出個嫌棄的眼神,“我要不要再帶個頭套?更神秘?!?/br>中二少年們眼睛放光,有一個干脆直接打開了淘寶:“也不是不行啊!薛哥你看看,喜歡哪種?蜘蛛俠的還是鋼鐵俠的?我看美國隊(duì)長的也不錯!”“你想悶死我?”薛白被逗笑了,好脾氣的陪他們二,沒真摘,只是稍微往下拉了點(diǎn)透氣。臺球桌上的戰(zhàn)況陷入了僵局,正在激戰(zhàn)的兩人技術(shù)不行,連番使用了數(shù)次“大力出奇跡”式,白球在桌上胡亂的絞了一通,愣是一顆也沒有撞進(jìn)袋去。薛白轉(zhuǎn)身去一旁拿了球桿,男孩子們自覺地讓開了位置。“半色全色?”薛白問。“全色!”一位男孩子搶答。薛白撫下身來,架好球桿,右手用巧力一擊,白球以一個刁鉆的角度撞了出去。“中午去吃什么?附近的飯店行嗎?”“都行都行,聽你的?!?/br>一球進(jìn)洞,白球卡準(zhǔn)位置,停在了球桌的正中。薛白微微瞇起眸子,一面調(diào)整角度,一面和男孩子們說話。“薛哥今兒個怎么突然找我們出來?”“也沒什么事吧,就是好久沒見了,嗯?難不成還是來找你們問成績?”白球越過擋在面前的半色球,輕擦紅球的球邊,同時(shí)白球撞壁,又往回滾了一段路,重重撞到了另一顆。一桿雙洞。薛白暫停擊球,身子靠在球桌旁,用巧粉在球桿上擦了擦:“那多沒勁?跟家長似的?”“哎,別提家長了?!睆埩鑿呐赃叧闊煹哪俏皇种袚屃艘桓?,點(diǎn)上,淺淺的吐出一口煙圈,“我昨晚就稍微回去晚點(diǎn),我爸媽就把我罵了一頓,就差沒上手打我,還好溜得快,今天差點(diǎn)出不來?!?/br>薛白說:“你那叫晚點(diǎn)?你爸媽沒削你不錯了?!?/br>薛白笑笑,臺球撞擊的聲音清脆,接連又進(jìn)了好幾顆,桌上只剩下了半色球和黑8。黑8前擋了一個半色球,無法直接碰到,薛白用球桿對了一會的角度,果斷出桿,白球撞到桌壁,又反彈回來,撞擊黑球,角度正好,力道適中,黑球直線滾進(jìn)了袋子里。一桿清臺。薛白放好球桿,坐在小沙發(fā)上翻看菜單,打算點(diǎn)一杯飲料。張凌匆匆滅了煙,試圖為自己辯解:“我昨晚是真的想出去學(xué)習(xí)來著,書都帶好了,可是游戲在向我招手,小妖……”張凌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噤聲了,其他男孩子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薛白疑惑的抬眸,張凌的指尖指向門口,神情戒備。有四五個人推門走入,掛在門框上的風(fēng)鈴“叮鈴鈴”的響了幾聲。進(jìn)來的幾人各個背著書包,為首的那個也同樣帶著口罩,遮住了臉。是瞎子。男孩子們竊竊私語。“我cao,瞎子啊,他來干嘛?”“他們包里不會背著槍吧?看起來挺沉的。”“薛哥,你在一中真的沒碰到過他嗎?”瞎子也注意到了不對勁的氣氛,往這個方向看了過來。沙發(fā)上坐著一個人,大冬天的,穿著破洞牛仔褲,一條長腿疊在另一條長腿上,手上拿著菜單,也在看他。這是個很詭異的畫面——兩個少年帶著口罩,平靜的對視,身后幾位小弟劍拔弩張的瞪向?qū)Ψ健?/br>瞎子攔住身邊的人,帶他們進(jìn)了另一間包廂。ne先生的裝潢很獨(dú)特,大概是覺得玩桌游熱鬧點(diǎn)比較好,包廂與包廂之間并不是完全擋住的,而是用玻璃隔開,聽不見聲音,但可以看清楚里面的情況。一行人直勾勾的盯著瞎子包廂里面的狀況。他們放下書包,繞著瞎子,圍成一圈,然后從“可能裝著槍”的書包里掏出了……筆,稿紙,試卷。所有人:“”“什么玩意兒?他們來這里學(xué)習(xí)的?”“看這樣子,瞎子在教他們?”“cao????”瞎子背對著薛白他們,只能瞧見他冷漠的后腦勺。薛白挑了一杯金桔檸檬,掃桌角貼的二維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