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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孩子活潑點,學習差點沒關(guān)系,這人際關(guān)系可是大問題,他必須學會玩學會合群,不然到了社會那是要吃虧的。老常端著一個茶杯,很認真的坐在他的小院里想辦法,如今他不是門房了,他是博物館的顧問,具體給什么玩意做顧問,這也是上級領(lǐng)導發(fā)愁的事情。他想了一下午,甚至很認真的翻閱了資料,終于在一個星期五的傍晚,騎著車子去了趙學軍的家接他來自己身邊住一段時候。高橘子,又去上海了。老常打了個招呼,馱趙學軍離開家。這些日子,老常穿著的衣服慢慢潔凈起來,頭發(fā)也染過了。有了干兒子以后,他對生活有了一些盼頭,記得趙學軍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趙學軍叫他老大爺。其實,老常真正的年紀,差一歲六十。老常一直覺得,五十九不是一個好年份,現(xiàn)在他依舊這樣想,不然,為什么趙學軍會出事?博物館的后院,有棵古槐。老常將一個躺椅放在那槐樹下。將被子鋪在竹椅上。他將趙學軍抱上去,給他蓋了一床被子。趙學軍被照顧的很暖和,暖和的微醺,有些睡意。而這時,老常卻關(guān)了自己小院子的門,從一邊的倉庫,抱了一把古交椅出來放置在趙學軍的身邊坐好。這一剎,趙學軍覺得時光有些倒流,好似又穿越回去那個年份一般。小院子里非常安靜,暖洋洋的,兩父子坐了一會,老常問他:“你能感覺到什么?”趙學軍笑笑:“困了?!?/br>“嗯,頑皮。”老常彈了他腦門一下,又坐了回去。他深思了一會,表情略微露出一些正經(jīng),陷入無限的追憶當中,他花了大約一個多小時追憶,這其中,趙學軍真的睡了一會。隨著一聲咳嗽,趙學軍睜開眼睛,老常的聲音,緩緩響起。“不久前,我對你父親說,你適合做國士?,F(xiàn)在這樣想來,卻是錯的,且不說這個時代不再需要國士,你有幾分聰明,但是,你缺乏國士的殺戮決斷。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觀察你,你雖然小,可是我一直覺得,你是聽得懂的。在個性上,你比別人想的多,那么牽扯就多,我不知道該從那里說起,是從你,還是從我?!?/br>趙學軍看著干爹,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么,老??戳艘粫?,終于失笑:“好吧,好吧,我們從這個國開始說吧,我先告訴你,為什么它不需要你。我們?nèi)A夏人,一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這種情緒是一種莫名的,驕傲的,高高在上的大國情緒。以前,我也一直在問。為什么,這個國家的人可以活的如此驕傲。起先兒……是被八國聯(lián)軍欺負,接著被日本人欺負。甚至我們自己還互相糟蹋,如此落后,如此腐朽,到底,有什么可以驕傲的?八國聯(lián)軍來的時候,咱叫他們洋鬼子,日本人來了后,咱們叫人家,日本鬼子。總之都是地位低下的鬼子。被欺負的再慘,再無奈,還是鄙視對方,有人說,那是華夏不屈的靈魂。叫我來說,那是我們來自血液里遺傳過來的,我們?nèi)诵陨系?,屬于這個民族無法分割的某種東西,我稱它為民族血統(tǒng)。我們遺傳了祖先的驕傲。但是,卻沒遺傳到祖先真正的精魄,我們有時候都不知道那驕傲到它從何而來,因何為傲。到底,從那里說起呢?從法律說吧。我們?nèi)A夏的第一部法律大典,稱為“唐典”。它鐫刻于石碑之上,有實物可考。雖然這部大典不能稱為世界第一,可是,這部誕生于唐朝盛世的法律大典,當時對一個國家,對一個民族它的作用性是非常重要的,你可以想象,就在當年那個時候,無論是日本,朝鮮,還是越南,甚至更加遙遠的國家,他們都遠渡重洋,千里迢迢的來到我們這里。那些外國人,學習我們的法律,我們的繪畫,我們的文字,我們的技術(shù)。他們無限崇拜,崇拜到自己的東西都可以不要,就那樣的,完整的將我們的文化以及藝術(shù)搬回了自己國家,封為神物,將之變成一個區(qū)分階級的界限。我們的大國情緒,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有的。秦皇漢武,唐朝盛世……驕傲,飛揚,積極,不羈,在那個時候,我們當然可以目空一切,因為那時候我們是第一。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世界在變,國家等級也在發(fā)生著變化。無法改變的是,我們依舊可以稱為大國,即便是,我們被侵略,被占領(lǐng),我們科技落后,我們止步不前。我們還是大國。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這個民族我們擁有的財富真的是太多了。你知道莎士比亞嗎?威廉·莎士比亞?!?/br>趙學軍點點頭:“寫羅密歐與朱麗葉那個?!?/br>老常贊賞的笑笑,這個時代有幾個十幾歲的孩子,知道外面的世界,愿意去了解文學。趙學軍知道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真的,在這個時代,很了不起。喝了口茶水,老常繼續(xù)說著:“英格蘭有了莎士比亞,于是整個英格蘭就會為這位劇作家服務(wù),他們給他修建故居,創(chuàng)造民間故事,建造紀念館,修建大學,甚至設(shè)立學科。那個民族仿佛就是在為一個東西服務(wù)。為莎士比亞服務(wù),并為他驕傲。相同的事情,我們不可以。這些東西在咱這個國度,它不適用。我們擁有的比莎士比亞更加早的東西,甚至是戲劇我們都要早很多很多。這個國家很大,大到我們無法為某一樣著名的權(quán)威去整體服務(wù)。好比繪畫,一種繪畫分:學習、觀賞、品味。而畫不是單純的畫,它又區(qū)分了山水、花鳥、人物、草蟲、動物。我們再將這些東西分開,拿起筆,點在紙上畫技也是多種的,設(shè)色、水墨、工筆、寫意、界畫、青綠。有人畫僧侶,有人畫仕女,徐悲鴻,八大山人各有千秋。這里面隨便拿出那一個,都了不得,放到國外,倒也適合一個城市,一個小民族為之而驕傲,為之而服務(wù)的了。可是,放到華夏,這事兒不可能。這樣的人太多了,無論是你去哪里,隨意打開一個學科,就有無數(shù)的這樣的偉人,站在歷史與歷史息息相關(guān),推動著民族,乃至民族藝術(shù)前行。所以,八國聯(lián)軍來了,我們有傲骨,日本鬼子來了,我們依舊有傲骨。無論死多少人,總有個聲音再告訴你,沒啥了不起的,只是個過程,一切都不足為懼?!?/br>趙學軍一腦袋漿糊,完全不明白,自己這個干爹到底要干什么?上政治課嗎?有了話癮干爹就不再去照顧趙學軍到底能不能聽的懂,他開始回憶,對這個十一歲的少年追憶起自己掩埋的過去。“我出生在浙江,借曹公一言:雖系鐘鼎之家,卻亦是書香之族。老輩子的事兒,我就不說了,我跟你說我的父親,其實有時候我覺得,你的性子應(yīng)該是像我的父親的。尤其是那雙眼睛,第一次見到你,我覺得那里的光都是一樣的。”趙學軍啞然,什么叫應(yīng)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