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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沒去看那男人。“……我們,何時(shí)動手?”將離猜不透他的意圖,問出口的話卻又帶了一絲猶豫。“急什么,好戲自會有人來演,還輪不到我們出手?!本裏o衣勾起了嘴角,伸出手來去要他剛剛丟出去的酒壺。“可是,如今玉蟬子已占先機(jī),屬下怕那楊映松不是她的對手。”“那你也為免太小看楊映松了?!本裏o衣坐直了身子,往前湊了湊,“何況,這出戲,另有魁角兒?!?/br>“公子的意思是……”“問這么多做什么,看著便是?!?/br>將離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悅,趕緊收了聲,抬頭正瞧見他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瞇起,又猛然低下頭來,畢恭畢敬的將手中的酒壺遞了過去。“王府一切可好?”君無衣見他并無退下之意,嘆了一口氣,問道。“一切尚好,只是又派了人來,催公子趕緊回去。”將離見他終是問起了正事,亦松了一口氣。“知道了。”君無衣不愿再言,手一揮,便將人遣了去,只手中的酒壺,捏得緊了些,片刻又松了開來,輕不可聞地笑出了聲。同一片月光下,另一個一身白衣的公子哥兒,此時(shí)可沒如此悠閑。楊映松的房里傳來了瓷器破碎的聲音,幾個守夜的下人急匆匆地進(jìn)去一瞧,只見他們大公子坐在桌邊,桌上的什物碎的干凈,那往日里白凈整潔的指間此時(shí)捏著茶杯的碎片,血污順著手掌直往下流。更可怖的是,那人面上的表情,病態(tài)蒼白依舊,卻透著十足的冷冽與戾氣,往日的儒雅怯懦早已蕩然無存。幾個下人被這樣的楊映松給驚住了,一時(shí)間均無聲響。“站著做什么,把東西收拾了?!睏钣乘傻穆曇羰株幊痢?/br>幾個下人唯唯諾諾地收拾了東西,結(jié)果一個愣頭愣腦的傻小子,粗手粗腳,不小心碰到了那楊映松手掌的傷口,只見他瞳孔微微一縮,繼而袖中指尖一動,那在他面前站著的傻小子,胸口便生生多出一個洞來。那小子還未來得及張口,便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一絲笑意染上了輪椅中人的臉,蒼白的肌膚伴著猛烈的咳嗽恢復(fù)了一些血色。只見那人緩緩俯下了身來,愛惜地?fù)嶂巧星伊糁鄿氐氖w,那模樣,像極了剛剛得到了新玩具的孩童。也不知是誰先帶的頭,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其余人見了,也趕緊跟著跪下來求饒,只可惜,迅速竄入房內(nèi)的人影,很快手起刀落,地上瞬間又多了幾具尸體。“我說過多少次了,出手別這么粗魯,不然做出來的傀儡,不好看?!睏钣乘蓻]有抬頭去瞧來者,只皺了皺眉,捏了捏手下的軀殼,繼而從袖子拿出一方絲帕來,細(xì)細(xì)地將那尸體擦凈,放平,繼而又抽出一根鋼針,緩緩插入了那尸體的頭皮之中。隨著鋼針的插入,尸體開始呈現(xiàn)出詭異的變化,再次睜開的眼,失去了生機(jī),蒙上了一層灰色,只是眼中的殺氣,隨著主人手中的動作,開始變的濃重起來。“你打算怎么辦,長生門的人已經(jīng)盡數(shù)入了淮陽城,看來玉蟬子打算跟我們做了個了斷了。她若把一切都抖出來,那楊家那些人……”一旁的胡不歸忍不住開口提醒輪椅上專心做著傀儡的男人。“既然要做了個了斷,那便連楊家也一起了斷了吧?!蹦腥诵那橛鋹偟刈屖种械囊粋€傀儡站起身來,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死人啊,往往比活人要好控制的多,也來的可愛的多。“乖。”男人從傀儡手中接過那杯茶,眼中溢滿了疼愛之色。“你的意思是……”“既然楊家注定不能為我所用,那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睏钣乘奢p輕抿了一口茶,揉了揉自己僵硬的雙腿,“去準(zhǔn)備吧?!?/br>胡不歸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轉(zhuǎn)身,卻瞧見緩步而來的楊嚴(yán)寧,嚇了一跳,繼而瞧見他臉上同樣灰敗的臉色,才瞬間松了一口氣,心有余悸地往外走去。“二叔,明天,可有好戲看了呢。”楊映松笑著撫上了面前的楊嚴(yán)寧,只是在對上他的一雙細(xì)眼時(shí)忽地面色一改。手中細(xì)小的動作讓面前的楊嚴(yán)寧緩緩地抬起手來,繼而伸出雙指,勾起對著自己的雙眼狠狠地插了下去,已經(jīng)死去的皮囊并沒有隨著眼珠的崩落而流出過多的血液,可臉上的兩個暗紅的血窟窿,依舊讓人望之生怖。“這樣,就順眼多了?!?/br>身后的人越來越扭曲的大笑聲讓胡不歸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加快了離開的腳步。入了夜,單司渺只身來到了“蔣鶯鶯”的房門前。剛剛輕叩的兩聲,對方卻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一般,笑魘如花地開了門。“怎么現(xiàn)在才來,奴家,可是等你好久了。”面前的女子風(fēng)情萬種,酥手一探,便將他揪了進(jìn)去。“我們也是時(shí)候把話說清楚了,玉長老,”單司渺對著面前的蔣鶯鶯道,“或者,我該叫你蔣夫人。”面前的“蔣鶯鶯”嫣然一笑,繼而緩緩撫上了自己的臉,從面上五官處緩緩撕下幾片薄如蟬翼的面皮來,面皮不是整張,精細(xì)修飾下更顯自然,更不會使得面目表情過于僵硬而被識破。抹掉易容的玉蟬子依舊美麗,歲月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哪怕是眼角間不小心露出的幾縷魚尾紋,卻也是別有風(fēng)韻。雖跟蔣鶯鶯長的有七分相像,只是那歷經(jīng)歲月所沉淀的一分成熟,卻是蔣鶯鶯比不得了。“你從何時(shí)開始懷疑我的?”玉蟬子問道。“懾樓?!眴嗡久斓?,“你雖模仿豆蔻少女模仿的很像,可有些地方卻是騙不了人的?!?/br>說罷卻瞄向了對方豐腴的胸脯與臀間。“倒是個聰明的小子。”玉蟬子不用再扮作少女,自然地翹起了尾指,眼中的神色已瞬間從一個青蔥少女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美艷婦人。“你能猜到我是玉蟬子我倒不驚訝,可你怎么知道,我是蔣夫人的?”“因?yàn)橐粋€桃子?!眴嗡久煨Φ?,“蔣鶯鶯說過,那種方法,只有她娘教過她?!?/br>玉蟬子聞言又是面上一愣,繼而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倒是我疏忽了,沒想到那丫頭自小嬌養(yǎng)慣了,卻是能對你如此。”說罷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單司渺的臉。“湊巧罷了,不過是母女天性,倒也不難看出來。只是那蔣維,我倒是有些不明白,長生門,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蔣維,又為何會帶著蔣鶯鶯離開長生門?”“四年前,我長生門門主離奇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