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回身，看到他們。林青颯笑著喊了他一聲，走過來，從他手中拿過袋子，打開，看見一堆綠色。

林青颯：“……”

由于兩個男生一直沒回家，他們的家長又聯(lián)系不上他們，焦急萬分就給林青颯打了電話，并斥責(zé)他收手機(jī)，不還給小孩就算了，為什么不還給家長，“小孩出事怎么辦”。林青颯賠禮道歉后，也火速在他們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一圈，沒想到，最后竟然在自家樓下碰到他們。

“走吧，我和你們一起回去。”

回到家，林青颯給他們父母打電話報平安，然后把手機(jī)還給他們。這倆學(xué)生表示他們會回家，林青颯道：“我知道，我只是跟你們一路，去見你們父母?！?/br>
奶糖跑過來，在林青颯腳邊跳來跳去，歡實地?fù)u著尾巴。今天林青颯還沒帶它出門散步。林青颯蹲下，摸摸它的腦袋，跟它說“回來再帶你出去玩”。他和兩個男生離開，門關(guān)上，奶糖身體立刻如同僵住，一動不動地站著，眼睛看著門，高昂的尾巴慢慢垂下。

客廳的靠墻的一處，放了一個盛著泥土的盆，這是專門給奶糖用的。前幾天，林青颯給了它一塊骨頭，它開心地叼著跑來跑去，最后在盆里挖了個洞，把骨頭放進(jìn)去，接著用爪子把土扒回來埋住骨頭。林青颯說，哪天趁奶糖不注重，偷偷去挖一挖看看它都埋了什么寶貝。

人類貯藏各種東西，跟奶糖有什么區(qū)別？白川浩邊心想，邊把買回來的東西一一分類放，先放容易壞的食物，蔬菜放入冷藏室，冷凍室第一層放里脊rou，第二層蝦，第三層丸子……

收拾完東西，白川浩回到客廳。奶糖不見了。白川浩去看了自己的花——他已經(jīng)把剩下的花盆放在稍微高的地方——看到花都沒事，松口氣，再去林青颯的房間，看到奶糖回窩睡覺了。

白川浩走到窗邊，把窗簾拉下來。他看向窗外，看到有白色的東西飄下來。

下雪了。

林青颯走在回家的路上，伸手，看著雪白的結(jié)晶體慢慢在手中融化消失。

什么時候氣溫這么低了？冷風(fēng)吹拂起林青颯的頭發(fā)和大衣衣擺，他把手伸到大衣紐扣上，正準(zhǔn)備邊走邊系上，他的手機(jī)鈴聲響起。

林青颯手移開紐扣，掏出手機(jī)，看到顯示的來電人，停下。

作為手機(jī)鈴聲的兒歌歡快地唱個不停，似乎要讓人回到童年。

手機(jī)屏幕上沾著雪花融水，加上林青颯口中呼出許許多多白色的哈氣，使得手機(jī)屏幕看上去模糊不清。

林青颯盯著手機(jī)屏幕，手指按住屏幕下方的圓環(huán)，帶著微微顫抖，然后，將它滑向右邊綠色的話筒。

林青颯仰起頭，望著灰暗的天空，把手機(jī)放到耳旁：“喂，叔……”

雪花不住飄落到他的身上，融化后降低氣溫，使后來的雪花得以一片片堆積起來，在他身上結(jié)冰，把他凍成沒有生機(jī)的白色。

雪花落入他的眼睛里。

第三十三章

雪夜一定很冷。

白川浩把屋子里的壁掛爐打開，到陽臺看林青颯回來沒。

雪越下越大，跟暴風(fēng)雪似的。白川浩不見林青颯身影，回客廳坐了一會兒，心中莫名有些不安，準(zhǔn)備給他打個電話，去接他。

白川浩剛要按下林青颯的手機(jī)號碼，忽然聽到踢門的聲音，以及林青颯喊他的聲音。

奶糖立刻蹦出窩，啪撻著小腿跑到門前。

白川浩打開門，林青颯抱著一團(tuán)東西，低著頭跑進(jìn)來，猛地張開雙臂：“奶糖你看，我給你帶雪回來了！”

一大片雪團(tuán)在空中飛散開來，啪啪啪掉到地上。奶糖驚得連連后退，瞪大眼睛在遠(yuǎn)處立了片刻，然后慢慢抬起腳，一步一步走過來，低頭嗅嗅那些雪。

林青颯哈哈大笑。白川浩無奈，關(guān)上門，摸摸他的衣服，又涼又濕。

“已經(jīng)積雪了？”白川浩看到地板上那些雪漸漸融化，“你這弄得地上都是水。抱著雪你不冷嗎？”

“我不怕冷?！?/br>
白川浩拿來拖把，讓林青颯去沙發(fā)那邊。奶糖以為他要打它，趕緊逃跑。

林青颯站過去，白川浩邊拖地上的雪水，邊說林青颯：“你穿得太薄，明天穿厚點兒?！?/br>
林青颯眼睛看著白川浩，默默不言。白川浩告訴他“我已經(jīng)把壁掛爐打開”，接著繼續(xù)說他，無非還是讓他注意保暖一類的話。

這個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啰嗦，啰嗦得都沒發(fā)覺，林青颯異常安靜。

林青颯直直看著他，只是看著他。眼前的場景，與腦海中的回憶，不斷交替浮現(xiàn)。他希望眼前可以比回憶，停留的時間更長一些。

剛才通話的聲音穿插進(jìn)來。林青颯垂下眼簾，遮住眼中的光。

白川浩還在說什么，地都拖干凈了。

林青颯穩(wěn)住飄忽的腳步，輕輕走到白川浩身后，伸開手臂，抱住他。

白川浩愣住，手中的拖把停止運動。

涼氣穿透衣服，包裹住他。白川浩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林青颯第一次這樣抱他，重量壓過來，似乎想讓他幫他支撐住。

白川浩喉結(jié)蠕動，正要開口說些什么，突然，林青颯把手伸到了他衣服里面。

腹部一陣刺骨的冰冷，白川浩渾身一激靈，閃身掙脫，用力把他推開。

林青颯踉蹌了幾步，站住腳，看著捂住腹部的白川浩，笑：“吸收下你的熱量?！?/br>
說完，他扭身，走進(jìn)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門。

“……”

白川浩盯著房門，片刻后移開視線，提著拖把往前走了幾步，停下，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房門。

林青颯取掉隱形眼鏡，戴著框架眼鏡，蓋著被子坐在床上看書。白川浩敲了門，得到回應(yīng)后走進(jìn)來，林青颯看到他手里拿著暖水袋。

“怕你冷?！?/br>
白川浩坐上床，把暖水袋塞到林青颯懷里。林青颯摸著暖水袋，它熱得燙手，燒著胸口的寒氣。林青颯瞅著白川浩那老實巴結(jié)的模樣。這孩兒心細(xì)，可能感覺出什么了。林青颯一笑，語氣輕佻道：“給我暖水袋干嘛。怕我冷，你不如今晚來給我暖床？”

白川浩：“好?！?/br>
林青颯：“……”

白川浩把自己的被子和枕頭拿過來。燈滅，兩人躺在床上，白川浩觸到林青颯的手，冰冰涼涼。

“還冷嗎？”白川浩摩挲他的手，“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不是全身發(fā)燙嗎?！?/br>
“也會手腳冰涼啊……你不會是腎虛？”

“……”

林青颯笑了聲，踢了白川浩一腳，道：“這么說，我記得死人的身體是涼的。”

白川浩啞然，接著沉聲道：“別提‘死’這個字……我不喜歡聽。”

“好?！?/br>
“你還是身體不好?！卑状ê普f，“等天氣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