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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素裹,千山寂靜無聲,唯有寒風凜冽。自然壯闊而嚴酷,不過修士只要具備足夠的修為,總能略去嚴酷、只欣賞萬物覆雪、飛瀑成冰的奇景。 他稟明書院師長,組織師弟們,去山中趁雪修煉。說是修煉,其實更像游玩。 知道消息后,阿沐果然興奮得像個孩子。聽說她夜里都沒睡好,白天又到處蹦來跳去,打聽深冬山中有什么好玩、好看的。 他站在遠處,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見她高興就放了心。 盡管他也明白,她必定是和嚴維他們同行,不會想到他。 他忽略了心中莫名的酸澀,又自去準備大師兄該做的瑣事了。 但真正等到出行那天,阿沐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又跑到他面前:“大師兄,我可以跟你一組嗎?” 他看看那頭熱鬧的嚴維一行人,心中閃過無數(shù)疑問,卻點點頭:“好。” 生怕說完了,她就反悔了。 她高興起來:“那大師兄你知道怎么去冰湖上捕獵怪魚嗎?大家都說你曾經(jīng)殺過很大一條怪魚。” ……原來是為了獵物。 可也對,她還能為了什么? 他說:“好?!?/br> 他深深記得那一天,阿沐手執(zhí)白虹劍,在霧凇樹林里竄來竄去,活像一只火紅的大兔子。等到她在冰湖上面竄來竄去,又像一條紅鯉魚。 她瘋玩了大半天,用劍身當魚竿,釣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上來。雖然沒有她想要的怪魚,但她明顯還是很高興。 到下午,她玩累了,開始在厚厚的雪地里挖洞。 他一開始沒明白她在做什么,直到她自己往雪洞里一跳,再安詳?shù)亻]上眼,他才哭笑不得地明白過來。 “起來,別在這兒睡。”他蹲在她旁邊,發(fā)現(xiàn)她只露出個腦袋,更加啼笑皆非,“你要是想休息一會兒,去樹下就好,我?guī)Я伺癄t,總不會凍著你?!?/br> 她一下睜開眼,驚奇地說:“大師兄你裝備真齊全。” 等到他把暖爐準備好,一回頭,她已經(jīng)靠在松樹下睡著了。她已經(jīng)過了十二歲,是個――在當年的他眼里――是個挺拔秀美的小少年了。 他將暖爐放在一旁,又坐在她身邊,守著她。 阿沐要何時才能成長為他真正的對手?他面對廣闊的冰湖,怔怔了一會兒,忽然又想:如果每一天都能和阿沐在一起,是不是對手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他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 但念頭既起,他再也剎不住。他止不住地去幻想更多細節(jié),思索還能帶她去哪里玩,而他要準備什么、如何哄她開心…… 為什么會這樣? 他偏頭凝視她,試圖從她臉上找到答案。 她沉睡的時候,對他毫無防備,唇角還略掛著笑,烏黑纖秀的眉毛宛如兩痕水墨,睫毛很長,長得……他想起來,八月桂花開的時候,她曾站在桂花樹下;幾粒桂花落下來,盛在了她的睫毛上。 他低下頭,想嗅一嗅她眼簾上是否還留存了桂花的香氣;但當他回過神時,他已經(jīng)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 ……她曾經(jīng)讓漣漪不絕、讓湖水上漲,也曾讓春雷暗中炸響,讓每個下雪的天氣都帶上青梅酒的果香。 但現(xiàn)在,她造成了一場只有他知道的雪崩。他坐在樹下,四周是無盡的冰雪,天空里還積蓄著渺茫的寒風;一重的山更比一重的山寂靜,因為所有驚天的聲響都被他死死掐在心中,絕不容許露出分毫。 一個人會親吻自己的對手嗎? 他再一次困惑起來。 他困惑,整個人跌跌撞撞、惶恐不解。他覺得自己也許犯了很大的錯,是和書院多年來的教導格格不入的、徹底相悖的錯誤。 那之后不久,阿沐修為進步,來找他挑戰(zhàn)。 他明明渴望了這一天那么久,但當這一刻忽然來臨,他卻整個是心緒起伏激烈之時。這樣的狀態(tài)應(yīng)對哪個修士都是不尊重,何況是阿沐。 所以他拒絕了。 他隨便找了個借口,好好地拒絕了。 阿沐走的時候還很輕快,可后來她突然又開始躲他。 等他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等著她什么時候再來,她卻又站得離他遠遠的,眼神偶爾飄過,神色平淡。 ……仿佛那個熱鬧的雪天,只是他一個人的錯覺。 發(fā)生了什么? 他想要問清楚,然而他心中有鬼,面對她時格外心虛緊張,忽然就變得異常笨拙。僅有的幾次好好說話的機會,都被他說成了訓斥,于是機會就那樣溜走了。 可也許,放任所有機會溜走才是對的。 他有時握著劍,會低頭看自己的影子。他的影子總是一個人,時長時短地落在地面,就像日子如此一天天流過,什么變化都沒有。 他自己的心思不難猜,他不傻。可阿沐是男人,是個正常的男人,還那么小……他怎么這么禽獸? 他真的不會為惡嗎?他難道不是已經(jīng)為惡了? 他惶恐到了極點,又很快下定決心:這種丑陋的心思,一定不能讓阿沐知道。 他要設(shè)法消除這種惡心的念頭,等到他重新將阿沐當成單純的對手,他再去找她。 等到那一天―― 那一天從未來到。 反而是一年多以后,阿沐破鏡金丹,自己站在了她面前。 那是他們之間第一次真正對等的戰(zhàn)斗。他將每一個細節(jié)都記得很清楚,可這不只是因為這場戰(zhàn)斗很重要,而更是因為…… 他一邊告誡自己要消除那份丑陋的禽獸之念,一邊卻又系上了鮮紅的發(fā)帶。和她喜歡的紅色一模一樣。 他究竟在希求什么?希望她發(fā)現(xiàn),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 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了。 那一站過后,阿沐在他面前就舒展自在多了。她好像給自己找到了一種最好的相處方式――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所以她自得其樂。 等她繼承了紫微劍后,就更加神采飛揚。 她在長大,一天比一天更美――他知道用“美”來形容男人是不好的,可他忍不住在心里這樣想。論跡不論心,他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就原諒他吧。 她成了金丹修士,不再需要上課。他們?yōu)閿?shù)不多的交集里,又少了分量極重的一環(huán)。 可至少,他們是彼此唯一的對手。他這樣安慰自己:除了他,書院里還有誰配和阿沐相提并論?沒有人。嚴維說是第三,可第三和第一、第二的差距,有時比最后一名和第三名的差距更大。 他意識到:他絕不能讓阿沐超過,絕不能讓阿沐真正贏過自己,否則……她就不再需要他了。 她眼里有她的師父、有她的朋友,有很多的人。不論他們比她強或弱,她都能看見他們??伤煌?/br> 如果他比阿沐弱了……她就再也看不見他了。 他的人生像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