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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劍。” 正確答案。但他懷著一絲隱秘的、無理的怒氣,不置可否,追問她:“為什么?” 她不假思索道:“從來零到一最難,而一到一百,只是時間問題。破開防御就是那個‘一’?!?/br> 不錯,正是如此。 可為什么,分明是他問的問題、是他早已知曉的回答,當(dāng)她站在陽光里,清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此理所當(dāng)然地說出這句話―― 他聽見春雷落下,落在他心上。 ――從來零到一最難,而一到一百,只是時間問題。 他看見了綿綿風(fēng)雨,看見了雨后上漲的湖水,看見青山隱隱、云霧層層;他忽然意識到,漣漪從不會消失,它們只會以另一種形式存在。 他開始真正思索一些事。 回到院子里,他去找?guī)煾浮K袉栴}想問,是他自己真正想問的。 “師父,為什么我和別人不一樣?”距離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和旁人不同,已經(jīng)過去多年,師父也老了,但他才真正發(fā)自內(nèi)心地對此感到疑惑,“為什么別人都有無數(shù)雜念、渴求,我卻不同?” 當(dāng)時師父坐在屋頂,望著東方的天空。太陽在師父背后西沉,染出血與火一般的光輝,仿佛某次古老戰(zhàn)爭的余痕;東方則是夜空,是漸露真容的星斗,無數(shù)星斗就象征著無數(shù)關(guān)于天神的傳說。 師父在凝望東方的天空。 “月章,上來陪師父坐坐?!?/br> 他依言上去,坐在師父身邊。師父一時沒說話,于是他跟著抬頭,去看東方的星空。 過了一會兒,師父才緩緩說:“我很早就決定,要等到你真正自己來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再告訴你答案。不過,月章,我想先問問你,你覺得這是為什么?” 他試著回憶了一番看過的書籍,遲疑著回答:“聽說有些天性憎恨別人的人,或者天生缺乏情緒、需要靠傷害別人來獲得快樂的人……” 師父打斷他:“你想作惡嗎?” 他搖頭:“不想?!?/br> 沒有想,也沒有不想。和很多事一樣,他對“為惡”沒有任何感覺,只能想起書中的描述,而自己心里則是一片安靜的空茫。 師父笑起來,還像小時候那樣,摸了摸他的頭:“月章,我們是修士,修士修的是‘道’。道是清凈圓滿,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你,你生來就是這樣?!?/br> “為什么?”他問完,又遲疑片刻,“如果我現(xiàn)在有了自己的渴求,就離‘道’更遠了么?” “也對,也不對?!睅煾赶然卮鹆怂牡诙€問題,“你記住,世上不存在任何捷徑。如果有看似的捷徑,終有一天我們會為此付出代價?!?/br> “代價……” “任何人,都要歷經(jīng)千辛萬苦、克服種種挫折,才能達到更高的境界。沒有例外?!睅煾刚f,若有所思,“不過月章,你的確要特殊一些。相比其他人,你的內(nèi)心更平和、更滿足?!?/br> “平和……滿足?”他迷惑地重復(fù),“師父,我不明白?!?/br> “大凡人類,很少有不曾受傷的。只要受過傷,就會有缺憾,而既然有缺憾,人就會本能地去渴求那樣?xùn)|西?!睅煾刚f,“我小時候曾狠狠餓過,所以修道后很長時間我都迷戀口腹之欲。掌門曾經(jīng)被喜歡的人狠狠羞辱,他成名后,到處和女修談情說愛,為此被許多人揍過?!?/br> 老人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幾聲,才拍拍他的肩:“而你,月章,你沒有這些?!?/br> 他回答:“我的確不曾受傷?!?/br> “不?!睅煾竻s搖搖頭,“沒有受傷的人,對世界充滿天真的、不切實際的幻想,所以他們總有一天會受傷,受傷之后就是自我彌補,所以還是渴求。你不同。你更像……” 師父卻從袖子里摸出一枚錢幣,放在姜月章的手心。 這是一枚生了銹的古錢幣,上頭刻著先天八卦的圖案。 他托著錢幣,又伸出手。這枚錢幣好像有一種格外蒼涼的氣質(zhì);他從未見過它,但它喚醒了他血脈深處的熟悉感。 只是出神了一會兒,忽然,錢幣自己懸浮起來,還散發(fā)出了微白的光。九道先天八卦的虛影投映在四周,緩緩旋轉(zhuǎn)。 師父見狀,頗有些感慨:“果然如此。這枚錢幣是我家傳千年的寶物,對靈魂之力極其敏銳,遇到圓滿的靈魂時,就能發(fā)出光芒。” 姜月章無奈了:“師父,別兜圈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笑瞇瞇地說:“這不是很直白?你的靈魂在過去轉(zhuǎn)世時,被人一一治好了曾經(jīng)的創(chuàng)傷。這在那群念經(jīng)的禿驢口中叫‘功德圓滿’,我們叫‘天人合一’?!?/br> “只有受過傷又被治愈的靈魂,才能有這樣的平和圓滿。”師父站起來,晃悠悠伸個懶腰,“不過你的路,還是要自己好好地走。錢幣給你了?!?/br> 他點點頭,再看看那枚錢幣,發(fā)現(xiàn)內(nèi)側(cè)有一個磨損的字跡,但依稀還能看出是一個“u”字。不知道又是上古的什么傳說了。 平和圓滿…… “師父?!?/br> 他叫住正準(zhǔn)備下屋頂?shù)膸煾福瑧阎约阂矝]想清楚的古怪心思:“我……可以放棄平和圓滿,去追逐想要的東西嗎?” 師父有些驚詫,白胡須一抖,又隱約露出一個笑。 “可以?!崩先撕艽认椋叭绻胶蛨A滿是別人的道,而你的不是,那就去追逐你要的道?!?/br> 他點點頭,將錢幣仔細(xì)收好。 “謝謝師父?!?/br> …… 平和的時光過去得很快。 他安心地等待阿沐成長,也會偷偷在心中記錄:阿沐到煉氣期后期了。阿沐長高了。阿沐的劍法又有進步了。阿沐…… 什么時候,她才能再一次站到他的對面?像第一次那樣,她用劍指著他,專心致志地望著他,叫他“姜月章”。 他希望她長得更快一點。 等到下一年入冬,他忽然聽見幾個師弟說說笑笑,談?wù)摰氖莾蓚€月前阿沐的生辰聚會上有什么趣事。他先是被“裴小沐”這個稱呼吸引住、悄悄豎起耳朵,繼而卻意識到:阿沐的生辰,既沒有邀請他,也沒有告訴他。 ……其實書院里無論誰的生辰,都不會邀請他。大家都知道他不會去,只會禮貌地送一份禮物,履行大師兄的職責(zé)。 可阿沐怎么沒告訴他……他很快為自己的苦惱找到了由頭:如果不告訴他,他怎么送賀禮?一份來自大師兄禮物,其他人都有,就阿沐沒有,這不好。 可今年的已經(jīng)過了。 他不覺嘆了口氣,又看見呼出的熱氣裊裊成白霧。今年入冬就冷,再等等一定會下雪。 下雪? 他記得阿沐是南方人,前兩年書院下雪,她都?xì)g天喜地得像過節(jié)。那次她還喝醉了。 他就有了主意。 那一年果然雪下得很大,處處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