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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發(fā)辮。她手工輕柔細巧,說話也溫和慈愛:“陛下說得是。” 她總是這么說。 小皇帝漫不經(jīng)心“嗯”了一聲,似乎也并不真的記掛這事。她動了動腦袋,隨口道:“每回梳個頭都這么久,不如朕也給剪了,憑什么攝政王就有個清清爽爽的腦袋,朕就這么麻煩?” 賀姑姑手里一顫,慌忙勸道:“陛下,使不得!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毀損,不然先太后得多心疼!攝政王……那么個白眼狼,如何能同陛下龍體相提并論,他死后一定下地獄的!” 她憤憤一句。 小皇帝聽了,默然片刻,忽地輕笑一聲:“也不知道死后誰下地獄。” 聲音低低的,含混而過。 不多時,待賀姑姑巧妙地為皇帝編好長發(fā)后,宮人們也正好端來了早餐。 按著規(guī)矩,皇帝的早餐以往至少五碟,雖然內容日漸敷衍,總算排場還勉強說得過去。 誰知今晨,卻只有一盤端來。 賀姑姑一見,柳眉頓時高高豎起。她快步走去,厲聲斥責:“誰給你們的膽子輕慢陛下?來人,拖下去一人掌捆二十!” 皇帝近身伺候的幾十人,都是定下來退位后要帶走的,鐵定是皇帝的人。因此,他們執(zhí)行命令也毫不猶豫。 兩名身體強壯的大宮女面帶煞氣,就要上前,將端菜的人嚇得手里發(fā)抖。 “不,不是小的……是攝政王大人……”小太監(jiān)結結巴巴。 說是小太監(jiān),其實宮內閹人制度廢除已久,貴人們多用宮女,便是少量太監(jiān),也都并未凈身,留著做些笨重活兒。 “慢著?!?/br> 皇帝擺擺手,一張瓷白臉蛋映在晨光里,美玉般光彩熠熠。她頗感興趣地打量那蓋了蓋子的餐盤,招手說:“端過來吧?!?/br> “陛下……!”賀姑姑急了,“怎能讓那白眼狼如此侮辱您!” “看看么?!?/br> 皇帝笑瞇瞇地,誰也看不出她的想法。 小太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將餐盤端上來。 這是個托盤,也不算小。蓋子揭開后,就露出一碗雪白牛乳、一只撒了黑胡椒的煎雞蛋、一小碟松糕、一小碟拌筍絲拼拌秋葵,最后是一杯漱口用的清水。 牛乳邊上,還放了一小杯蜂蜜,可以自行增添風味。 裴沐眨了眨眼。 小太監(jiān)輕聲解釋:“陛下,攝政王大人吩咐,說……說今后是共和國了,就算是陛下也、也不能鋪張浪費……就按著新的餐飲潮流,做、做幾樣,就可以……” 賀姑姑在一旁,狐疑地打量著這盤子早餐。 你說它寒酸吧,其實樣樣精心,比之前那敷衍的幾碟子飯菜看著更精致??赡阋f它是好意……這么一小盤,哪里是皇帝陛下該享受的氣派? 小皇帝的表情,也顯得有些莫測。 她拿起一旁的銀箸,慢條斯理地戳了戳煎雞蛋,又戳了戳松糕。 終于,在小太監(jiān)緊張的等待中,她說:“好了,既然皇叔一片真心為共和,那便如此。下去罷?!?/br> 言語中諷刺之意甚濃,卻好歹是接受了。 小太監(jiān)松了口氣,行禮告退。 皇帝已經(jīng)挾了一筷子筍絲,嚼得一邊臉頰微鼓。 突然,她又出聲叫住小太監(jiān):“哎,朕問你,是只有早餐如此,還是往后的一天三頓都這樣?” 小太監(jiān)略嚇了一跳,小心翼翼道:“回陛下,按攝政王大人的吩咐,是都、都這么做……” 皇帝皺了皺鼻尖,像吃了個苦瓜似的。誰都看得出她不怎么高興,卻又不得不忍著。 “成吧?!?/br> 她埋頭繼續(xù)吃自己的飯,也繼續(xù)那份官營的邸報。 賀姑姑使個眼色,叫那不知所措的小太監(jiān)退下,自己服侍皇帝。 “陛下,您再忍幾天,往后啊,咱們見也不見那姜月章。這都是什么心機深沉的壞人?!彼参康溃耙院笈咎焯旖o您研究新的菜式,一樣樣必定都是祖宗傳下的精華,可不是這些什么新潮流能比!” 尤其那牛乳、那黑胡椒,這什么東西……像什么話嘛!哪有燕窩魚翅養(yǎng)人? 裴沐都含笑聽了。 “姑姑說得對,他真是心機太深?!彼嫘膶嵰鈬@了口氣,眼中卻泛出柔和笑意,“羞辱人,也不是這么個羞辱法?!?/br> 還特意挑著她喜歡的菜,真是……煩死了。 她要怎么辦,還真得好好想想。 …… 早晨還有些燦爛朝霞,過了一個多時辰,卻濃云聚集,飄起小雨來。 裴沐讓賀姑姑他們在一邊等著,自己撐了傘,往陵園深處走去。 過往的朝代,皇帝都會修葺豪華的皇陵,以此彰顯皇權威勢,也祈禱死后尊榮。但近代以來,大燕皇室早已主動推辭了這份榮光。 一應皇室成員,都葬在明珠宮旁的陵園中。 這里實際是一座山,雖然經(jīng)過了人為加高,卻也還是稱不上雄偉,只是一座普通的、看得出人工斧鑿痕跡的秀麗小山。 雨霧彌漫在青翠林間,也浸濕了石板小道。 裴沐撐著傘,拾級而上,轉過最后一個拐角,就看見了皇祖母的陵墓。 與她尊榮的一生相比,那實在是個太小的墓xue,若不是墓碑在那兒,無疑會被忽略。 但這是皇祖母親自選定的地方。 墓碑前,已經(jīng)有人站著。 他沒有打傘,所幸邊上有常青的松柏。針葉細密,阻擋了飄搖雨絲,但仍有幾許濕意濡在他肩上。 冷灰藍色的軍裝,在陰雨天里顯得更冷;金色的肩章好像誰銳利的眼神。 裴沐望著他的背影。 這道背影是她熟悉的。當他們都還小的時候,她就經(jīng)常看見他的背影,很多時候,她也曾經(jīng)伏在這個人背上。 那都是皇祖母還在時候的事了。 他略側過頭,而后就是轉身行禮。他欠身時,硬挺的黑色長靴在流水的白玉臺階上一碰,碰出一聲硬邦邦的響,還濺起幾點水珠。 “見過陛下?!?/br> 裴沐點點頭,上前將手里的花放在墓前。 “皇叔比朕來得早?!?/br> 他們并肩而立。 姜月章垂手而立,手指貼著長褲中縫,站得標標準準。但在這個驕傲挺直的假象背后,卻是一雙眸光微動的眼睛;他悄悄轉動眼珠,將身邊人的模樣盡收眼底。 她神態(tài)寧靜,側臉英氣十足,卻又不乏秀麗。唇角總是一點笑,眼角有一點嫵媚的弧度,整個形狀卻更圓潤些。如果她不故意板著臉,那這雙眼睛就會顯出天生的熱情友善,像只機靈好奇的小動物。 他手指動了動。他們離得這么近,近得他一伸手,就能牽住她。 “皇叔。” 她突然開口,令他心中微驚,險些以為自己蠢蠢欲動的小心思被她看破了。 他觀察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