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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一同練嗓子唱歌給弄啞的,天子哈哈大笑,遂不再問。下朝后,晏殊樓將自己帶來的桂花糕給天子送去了一份,又拎著一份去找晏昭其了。經歷天子病倒之事后,晏昭其變得特別的乖巧,每日都按時做功課,讀書寫字,也不去找嗷唔鬧騰了。入了啟陽宮,遠遠看到那憑空翹著兩條腿,搖頭晃腦寫字的小身影,晏殊樓的心都豁然開朗了,提著手中的食盒躡手躡腳地進去,將桂花糕放置一旁,屏退了宮人,靜靜地坐著等待晏昭其寫完。晏昭其寫得十分認真,晏殊樓足足等待了半個時辰,方等到他歇息的時候。看到晏殊樓到來,晏昭其哇地一聲大叫,就丟下手中筆,撲到了晏殊樓的懷里:“皇兄皇兄,你何時來的,怎么不告訴我?”“告訴你作甚,讓你偷懶么!”看著晏昭其手上的污漬,晏殊樓皺皺眉頭,令宮人端來清水,給他清理了干凈,“寫個字都弄得一手臟,不會注意些么,我瞧瞧你寫了什么東西!”說著就要去檢查晏昭其的功課,但晏昭其卻兩只小手一環(huán),抱住了晏殊樓的大腿,不讓他前進:“畫……寫得不好,不給看不給看!”“畫?”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他話中的信息,晏殊樓壞意一笑:“敢情你在這半天,不是寫字,而是畫畫!畫的什么,給皇兄瞧瞧!”大手一撈,把他抱起,清了前路,晏殊樓就一徑往書桌上去。晏昭其哇地叫了一聲,趕忙將兩只小手按在晏殊樓的雙眼上:“不給看,不好看!”晏殊樓哈哈大笑,將他的手掰開來放嘴邊親了親,目光一掃,就落在了桌上的那幅畫上。瞬間,他笑意僵硬了。☆、第七十四章·良逝畫是普通的畫。上面畫著晏昭其眼中的一家人。有賢妃,有晏殊樓,有杜明謙,有晏昭其自己,還有他們的父皇——天子。晏殊樓不知道要用什么樣的心情去面對這一家人的畫像,孩子的畫用成|人的審美來說,是毫無可欣賞之處,甚至遮住畫中人所著的服飾,他壓根就認不出誰是誰,便是天子也因面上無須而難以認出。可是,晏昭其卻很細心地用黑色服飾代表了天子,用紫色代表了他,而白色代表了杜明謙。這細微的不同,表現(xiàn)出孩子的觀察力,若非孩子對他們不上心,壓根就不會去關注他們的服飾。對著這幅用心的畫,晏殊樓卻沉默了。他將晏昭其抱到了位置上,勉力一笑,指著上面的天子問道:“這是父皇么?”“嗯!”晏昭其甜甜地點了點頭,小短手指著天子的服飾道,“父皇說他不喜歡穿金色的衣服,因此他常常偷偷地穿黑色的便服來看我。然后,”指向了天子本該長滿胡須的地方,他笑瞇瞇地道,“以前父皇沒胡子的,多好看,現(xiàn)在長了胡子,可扎人了,我就沒畫上去,皇兄皇兄,你覺得我畫的父皇好不好看。”“好看!”晏殊樓笑顏一展,親了親晏昭其的臉蛋,“你畫的都好看!”“當真?”晏昭其高興地蹦了起來,扯著這幅畫跳了下地,就往外跑,“那我送去給父皇?!?/br>晏殊樓三步并作兩步趕上去,將活蹦亂跳的晏昭其撈了起來:“父皇正處理公務呢,甭打擾他,皇兄明稍后替你送去,你乖乖地在這兒做功課!”“不好不好!”晏昭其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我好久沒見父皇了,皇兄,你便讓我去見見他罷,好不好,好不好?!彼鰦傻赝淌鈽菓阎胁洌彀捅獬闪艘粭l線。晏殊樓一手掐住他扁扁的嘴巴,哈哈大笑,親他一口便允了,但前提是他得將今日的功課做完,才能帶他去。晏昭其立時從晏殊樓懷中溜下來,回了座位坐好,翻開書本就乖乖地學習起來,而晏殊樓則拿著他那幅畫,定定出神。他從來不知自己的父皇喜歡穿黑色的衣裳,因為他不關心。在他所認為的一家人中,只有賢妃、晏昭其以及杜明謙,從來沒有天子的存在。天子雖貴為他的父皇,但兩人之間的關系復雜又難以言喻,在晏殊樓眼中,天子便是君,他便是臣,兩人只是熟悉的陌生人。他對天子并無好感,甚至還有怨氣。前生的他便是因天子的多疑,而被圈禁多年,最終死在晏品城的手下。今生,他雖然在天子面前做戲,得其重用,但卻是流于形式的表面功夫,內心里依然未曾將天子視為父親看待。晏昭其卻不同,從小得到天子的寵愛,什么東西天子都給予他,是以對他而言,天子是真正的父親,是難以割舍的存在。晏殊樓矛盾的便在這里,對同一個人,他有怨,晏昭其有愛,這樣的關系,該如何處之。況且在宮中,幾位有能的皇子都不在了,他雖然不爭,但并不代表天子不會懷疑他,若有朝一日,天子因不滿他而對他動手……晏殊樓真不希望有一日,他同天子刀劍相向,讓晏昭其在中間難做。“皇兄皇兄!”清脆的聲音將思緒打斷,晏殊樓抬眼便見晏昭其的手在他面前搖晃:“嗯?作甚呢!”“皇兄,我寫好了,看!”晏昭其笑容大大的,將手中的功課本交給了晏殊樓。晏殊樓無心看,隨意翻了幾頁便算作檢查過了,撣撣袖站起,讓宮人給晏昭其擦了擦手,就拉著他走了:“那走罷?!?/br>與其多想,不如走一步算一步罷。無論發(fā)生何事,他都要保護好晏昭其,不讓其知道這背后的真相。到了書房,得到天子應允后,晏殊樓帶著晏昭其入內。天子看到晏昭其,眉頭都揚了起來,樂呵呵地朝晏昭其招手道:“昭其,來來來,父皇看看你?!?/br>晏昭其瞬間如同一條蛇,滑入了天子的懷中,扯著天子扎自己臉蛋的胡須,哇哇大叫:“父皇!好癢好癢,別扎了!”“哈哈哈?!碧熳永事暣笮Γ瑢檺鄣厝嗔税殃陶哑涞哪樀霸儐査φn如何之類的話,晏昭其也軟軟地回答他。晏殊樓始終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總覺得,自己便是一個局外人,永遠也融不進去。后來,在晏昭其說到自己畫了一幅畫,并提到那幅畫在晏殊樓手中時,天子才將目光放到晏殊樓的身上——那一刻,晏殊樓仿佛回到了從前晏品城還在的時候,那時的天子將他視為空氣,不會在他身上多放一點目光。如今不也是這樣么,在天子眼中,他不算什么。但是今日,似乎有些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