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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覺得被全世界拋棄一樣的孤獨嗎?曾經(jīng)難過的忍不住哭出來嗎?有沒有想念有個人能陪在他身邊?有沒有整夜睡不著失眠到天亮?有的吧,應該都有的。就像那個時候的自己一樣——可是他絕對沒有像自己一般惡毒地詛咒著別人,想象著將對方碎尸萬段并獲得一絲快意后開心地笑出來才能入睡吧。這就是區(qū)別。他們體內(nèi)的善與惡沒日沒夜的爭斗,一個漸漸被染得漆黑,一個經(jīng)過磨礪而散發(fā)光芒。言行一仿佛看到他和肖之遠在人生這條路上,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而他這條已經(jīng)跨入泥潭的身軀,仿佛不甘又仿佛渴望,將手伸向了那閃著光芒的身軀的腳腕。是想要把對方也拉下泥潭?還是期待對方能將他救上岸?當肖之遠的臉出現(xiàn)他迷迷糊糊的視線中時,言行一忍不住叫了一聲:“天使,你好……”肖之遠睜大眼睛,“什么?”言行一發(fā)出模糊不清的笑聲,肖之遠把衣服放在被子上,“家還真是愛做怪夢,起床吃飯了?!?/br>肖之遠家里很久沒有開伙做飯,所以吃飯還是得回言行一那兒。由于每天兩地跑,言行一才得以在春暖花開的白天,明媚陽光的照射下在戶外活動那么一小陣子。沒有風的時候,春天一向是屋外比屋里更暖和的。“看到開花,才覺得春天到了?!?/br>言行一望著開滿了小黃花的迎春,感嘆地說道?!斑@種日子應該踏青遠足野餐什么的才叫有意境。”“那你要……”“我不去。”沒等肖之遠說完,言行一干脆地拒絕?!拔业囊饩尘褪鞘娣貢裰査X,截稿日永遠不會到來?!?/br>“不可能?!毙ぶh以牙還牙,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兩個人正在回言行一家的途中,陽光大好,連言行一也忍不住多停留了一會兒,不緊不慢踱著小步。隨處可見開得燦爛的迎春花,一直伴隨著他們的路程直到家門口。遠遠地,言行一看到有人正在他門前探頭探腦地張望。“陶嬸?”這位大媽并不姓陶,只是大家都習慣稱她丈夫為陶叔,索性也就叫她陶嬸。是村里有名的媒婆。當然做媒并不是她的正職,只是她十分熱衷且以萬分的熱情去對待這份事業(yè),漸漸就變成正職了。想當初言行一這城里美青年剛出現(xiàn)在本地,多少也是引起了一點轟動的。這是哪兒來的小伙子???來這干什么啊?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受傷的腿是怎么回事?。?/br>大家紛紛做著各種各樣的猜測,打頭陣的就是陶嬸。言行一是一個多么玲瓏的演技派,真假摻半編了個聲淚俱下的故事,當場惹得陶嬸淚濕了好幾張手絹。于是城里美青年的故事就這樣傳開了:一場無情的車禍使得即將步入結婚禮堂的一對新人,一死一傷。準新郎始終無法走出失去未婚妻的悲痛,為了懷念心愛的她,決定在這里實現(xiàn)她曾經(jīng)那么向往田園生活,孤身一人了此一生。以言大作家的構思之嚴謹,情節(jié)之美妙,細節(jié)簡直堪稱完美,甚至兩人因為雞毛蒜皮等小事吵架都被他描述得繪聲繪色,毫無破綻。當然,壓根也沒有誰跟推理主角似的對任何出場人物都保持著深度懷疑,所以言行一在大家深切的同情與溫暖的包容下沒臉沒皮地生活著。并且憑借著與生俱來的好人緣與人見人愛的笑臉,不出幾天就跟大家打成了一片。陶嬸的出現(xiàn),百分之九十錯不了是來給他說對象,讓言行一很是意外。對于小村里想要招女婿的人家來說,他的優(yōu)勢顯而易見:城里人,一表人材,個性親切和藹,一看就會疼老婆。可是他的缺憾同樣顯而易見:身體有殘疾,沒有穩(wěn)定工作,重活都干不了,誰家也不想招個少爺來伺候啊。所以言行一完全沒想過陶嬸會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作者有話要說:☆、第26章客人一進門,肖之遠就像個合格的家政一樣進廚房倒茶去了。陶嬸對于肖之遠的存在,等同于“某某家小孩今天又上某某家玩去了他可喜歡某某叔叔了”這樣的認知,壓根就把肖之遠和言行一想成了兩代人——并且肖之遠算是“大人說話小孩一邊玩去”的未成年那類。寒暄了幾句近況,陶嬸便切入了主題,問言行一“是不是該考慮找對象了”。言行一當然推脫一番說自己還忘不了未婚妻,順便試探著問道“我這條件誰能看得上啊”。他不知道,陶嬸對他的情況別有一番考量。她從心底里認定言行一是不可能在這待一輩子的,等他走出“喪妻”陰影,怎么也是要回到城里去的。寫雖然不是什么穩(wěn)定工作,這么長時間以來不還是活得好好的?等到出了書,那就不是普通人了。再看看他那些來往的男女朋友,哪一個不是跟他一樣一表人材、漂漂亮亮的;連家門口停的小轎車都不重樣的。一旦姑娘嫁給了他,日后回到城市里,還有什么重活累活需要干呢,就等著過好日子吧!陶嬸很為自己的獨具慧眼和遠見卓識自豪了一番。她覺得做成了言行一這個媒,將是自己紅娘史上極其光輝的一筆。當然現(xiàn)在并沒有哪個具體的姑娘說給他,但說服他接受“找對象”這個工作卻已經(jīng)開始了。言行一知道自己一旦答應了,陶嬸馬上就能一口氣報出好幾個名字來給他考量。偏巧這倆人又都能言善道,一方婉拒一方說服,很是進行了一段時間的拉鋸戰(zhàn)。最后陶嬸離開的時候,言行一都說得口干舌燥了。肖之遠這個茶水,直到客人走了都沒上來。言行一跑到廚房要水喝,肖之遠盯著已經(jīng)放冷了的茶壺,頭也不抬地問:“你要相親?”言行一咕嘟咕嘟仰頭一大杯水喝進去,長出一口氣:“哪有??!”“可是你沒拒絕?!?/br>言行一最后說的是“等過了這一陣再考慮,婚是肯定要結的?!薄澳遣痪褪沁^了這一陣就可以的意思嗎?”肖之遠繼續(xù)說。他的聲音聽起來在努力地抑制自己的怒氣。體內(nèi)的幼獸蠢蠢欲動了。言行一在努力地安撫它,可是它看起來那么興奮,明明期待的獵物就在眼前了,為什么不讓它去?它該多么開心啊。“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