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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去向的話,這認親之路還不好走。 但顧學章不忍閨女失望,心道到時候動用他的關系找找,總能找到。實在找不到的話,就把他安頓在牛屎溝吧……現(xiàn)在的關鍵是,無論去哪兒,都要把他戶口遷回去,農村戶口易進難出,只要找到他現(xiàn)在的廠子勞資科就行。 當然,前提是先把愿意接收他落戶的地方落實。 顧學章把這些考慮跟他說了,老人家激動得兩眼淚汪汪。 也省得還讓他去天橋底下睡,顧學章跟招待所說明情況,又拿出工作證做擔保,把他領到房間里去,借來一把剪刀,給他隨便剪了剪雜亂的頭發(fā)胡子,再洗個熱水澡,泡出去三盆黑泥水,黃永貴瞬間像換了個人似的。 其實,他也才51歲,只是因為流離失所邋邋遢遢,顯得蒼老虛弱而已,洗干凈后的黃永貴,胡子頭發(fā)一剪還挺精神,眉眼之間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小地精窩mama懷里,吸著mama身上久違的香味,幸福極了。“mama,我怎么覺著黃爺爺有點眼熟呢?” 黃柔心不在焉,聞著懷里這香噴噴的小香人兒,“哦,可能是面善吧?!?/br> 小地精一想也是,只要是善 良的人類她都能感覺到,凡是喜歡她的人都長得差不多,因為他們都很好看呀! 好人就該回家,回到故鄉(xiāng),跟好人的爸爸mama在一起……就像她一樣,小地精幸福的想。 已經累得不行了,昏昏欲睡的黃柔被她依偎著,真是說不出的滿足,她學著小丫頭的樣子,深深地聞了聞,忽然有點想笑,“是不是又放了很多洗發(fā)香波呀?” “嘿嘿,對鴨,超香噠!”反正他們花了錢的,小丫頭用的時候可理直氣壯了,一點兒也不手軟。 香波用得多,香皂打了好幾遍,這不就成個白嫩嫩香噴噴的小人精了嗎?黃柔啞然失笑,“喜歡洗澡的噴頭嗎?” “喜歡。”她們家都是爐子上燒水,燒開后摻涼水,再用漱口杯一杯一杯的舀水淋在身上,跟人家的淋浴噴頭比起來,跟原始人似的。 “那咱們以后也搬進有淋浴噴頭的房子怎么樣?” 幺妹在mama脖子上拱了拱,“咱們又要搬家了嗎?” 又要……黃柔一愣,這孩子,似乎是興致不太高昂?她歷來是個喜惡分明的脾氣,不繼續(xù)新房子的話題,那就是不喜歡吧。 “你不想搬去市里嗎?” 幺妹搖搖頭,“我不想每天坐公共汽車上下學,我想跟菲菲麗芝一路?!?/br> 黃柔一愣,“等咱們能搬的時候,你也上初中了呀,考去市里就不用來回跑啦?!?/br> 然而,幺妹還是搖頭,“我喜歡大河口?!?/br> “市區(qū)多熱鬧呀,有那么多人那么多百貨商……”話未說完,幺妹就很嚴肅地反駁:“可是市區(qū)環(huán)境不好呀,那么多黑漆漆的煤灰,以后說不定城市會發(fā)展到大河口來呢,咱們家反倒成了市中心?!?/br> “噗嗤……小丫頭胡說啥呢,大河口有多少人,怎么可能發(fā)展到這邊?!?/br> 崔綠真翻身坐起來,很嚴肅認真的說:“人類發(fā)展是趨利避害的,哪里有污染哪里的人口就會減少,可工作不能丟,工業(yè)不能垮,于是陽城市周邊的幾個縣區(qū)一定會發(fā)展起來。大河口還有一個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我們在礦區(qū)的上風向!” 黃柔一愣,貌似還真是這個道理。 聽說陽城煤礦以礦長為首的領導們,都把領導層住的小白樓蓋到靠近大河口這邊的山腳下來了。剛開始她們同事還不知道原因,盲猜是領導們?yōu)榱硕闱屐o,想學陶淵明的“采菊東籬下”,現(xiàn)在看來,單純就是躲污染! 她忽然有點驚喜,捏了捏閨女的小鼻子,“你怎么知道上風向?” “書上看的唄?!毙〉鼐靡獾恼酒饋?,在柔軟的彈性很好的大床上蹦跶,“除了自然條件優(yōu)越,咱們大河口還有一個交通優(yōu)勢?!?/br> “哦?” 小地精蹦跶兩下,恨鐵不成鋼的問:“mama你不知道嗎?”你快思考一下唄,很簡單的喲! “知,知道什么?”黃柔心虛了,她有預感自己要被閨女鄙視了。這丫頭別看整天笑瞇瞇的樂天派,可她的大眼睛小耳朵隨時是張開的,觀察的,思考的。 她所能想到的點,就連顧學章也夸呢。 “哎呀,當然是火車呀mama!”小地精一副“我mama真笨”的表情,大河口雖然只是一個小站,非常非常小,地圖上查無此人的地方,可因為有火車,就比其他地方多了一條與外界相通的途徑。 陽城市雖然是“市”,可市里人想要上省城,去北京上海廣州,都得從大河口過,無論汽車還是火車。 “有火車,以后咱們的東西就能賣到外省去,外省的東西也能第一時間到大河口呀mama!” 黃柔恍然大悟,頗有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這就是愛看書和不愛看書的區(qū)別,她閨女什么書都愛看,小到地圖連環(huán)畫童話故事,大到省報黨報,凡是有字的東西,她都能廢寢忘食的汲取營養(yǎng)。 而她,除了會看點文史類書籍,就是忙工作。 黃柔真是羞愧得滿面通紅,兩個大人加一起還沒閨女有智慧。 是的,智慧,這已經不是“聰明”可以形容的啦! *** 聽說這個經常來找麻煩的老叫花子要回鄉(xiāng)認親了,皮革廠勞資科非常爽快地給開了介紹信,還笑瞇瞇地發(fā)自內心地祝賀他找到家人,(有多遠走多遠,再也不要來扯皮了)。 坐上火車的一瞬間,黃永貴又濕了眼眶,他都三十年沒坐過火車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有這么一天。當然,他也把火車票錢牢牢的記在心里了,發(fā)誓落下腳后一定要還顧家。 有了介紹信,一路都非常順利 ,上車聊天吃點東西睡會兒覺,大人們聊大人的,小地精閑著就趴在玻璃窗上看風景,又長又寬的大江過渡到狹窄險峻的小河,一馬平川的長江中下游平原到凹凸不平高海拔的云貴高原……祖國大好河山,她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夠。 按理來說,小地精不該對人類的家啊國的有歸屬感的,因為他們從家國概念尚未萌芽的時候就存在了,可她就是愛上了,怎么辦呢?她覺著,像老師說的,哪天不戴紅領巾都少點啥。 到達省城,正好可以趕上去大河口的過路車,回到大河口的時候正好是清晨八點多。 從踏上大河口土地的那一刻,黃永貴老人家的眼淚就沒干過。這是他三十五年未再得見的家鄉(xiāng)啊,他哪怕死也要死在這兒才算落葉歸根的地方啊!他離開的時候,大河口還沒火車站,還是一個土司割據(jù)的地方。 上家里吃過早飯,簡單的收拾打理一番,換上顧學章的舊衣服,老人家就要去寶能縣找家人。幺妹不放心他一個人去,畢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