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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模樣,似乎功力又精進了一個層次了,與當年不可同日耳語了,他看謝珉行越不看他,越板著臉,就越想往他身前湊。此時謝珉行正在給唐不棄檢查傷勢,忽的與裴子浚探過來的目光撞了正著。謝珉行恨恨的罵自己沒出息,他有百折不撓的利刃,卻在那人的眼中化成了繞指柔。甚至連看一眼就慫了。裴子浚面無表情,目光卻盯著謝珉行的耳垂看了許久,忽然他的耳垂在微微發(fā)紅。謝珉行的忽然回歸并沒有讓局勢有翻天覆地的變化,盡管有了這位傳聞中百戰(zhàn)百勝的戰(zhàn)神的帶領,面對厲甲炮兵,面對滿山“亡靈”和沖天火勢,還是沒能讓他們殺出重圍。那些“亡靈”整齊劃一,比起血rou之軀向來散漫慣了的江湖人,更加有利于排兵布陣,勝劣可想而知。黑夜終于來了。戰(zhàn)火暫熄。裴子浚略同醫(yī)術(shù),給受傷的人包扎傷口,可是人實在太多,到了半夜也沒能收工。“下一個?!迸嶙涌V罌]有幾個人,沒有抬頭,隨口喊道。可是眼前的人卻沒有走過來,杵在他面前許久,才說,“我自己來吧。”裴子浚抬頭看了他一眼,“傷都在背上,你要怎么自己來?”謝珉行沉默了一秒,終究老老實實的解下衣服,露出傷痕累累的背來。裴子浚給他涂著藥,也有些心猿意馬,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謝珉行的脊背繃的緊緊的,身體卻軟得不像話,他的目光,帶著燎原的灼熱。他知道,他的謝兄,可以大殺四方,也可以為他柔腸百轉(zhuǎn)。謝珉行忽然感覺到什么溫熱的東西貼上他的脊背,等他意識過來那是什么的時候,心中的那根弦錚然而斷。——青年在親吻他的脊背。69.第69章144謝珉行似乎被這個擦過的吻施了定身術(shù),動彈不得,過了很久才鼓起勇氣才回過頭去,此時的青年眉目淡然,規(guī)規(guī)矩矩的幫他涂著藥,見他回過頭來,溫聲問他,“痛嗎?”謝珉行一陣恍惚,搖搖頭,已經(jīng)想不起來要跟他說什么了。夜越來越深,除了放哨的人,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睡去了。魔教和江湖武林人士在鎮(zhèn)寧塔的兩邊,倒也相安無事。白日里那一場惡戰(zhàn)已經(jīng)消耗了極大的精力,他們需要休養(yǎng)生息,也需要從長計議。誰也沒有想到,有一天,魔教和大晁武林有一天會如同螞蚱被迫拴在同一根繩子上。“好了。”裴子浚將他的衣襟攏起來,謝珉行心里暗吁了一口氣,以為這漫長的折磨終于結(jié)束了,誰料到裴公子又開始捯飭他的衣帶來。“……”“謝兄,把手抬一抬?!敝x珉行沉默,他不知道他這半舊不新的青衣還能穿出過花來,還是配合的抬起手來,任憑他折騰。謝珉行忽然看向他,忽然說,“我已經(jīng)……全好了……”他想告訴他,他又可以拿劍了……他也不必心存愧疚。裴子浚不知道在想什么,許久才道,“我知道?!庇终f,“阿衣還在城里,我母親原本把他藏在安全的地方,已經(jīng)派人去接了,你放心吧?!?/br>謝珉行點點頭,“阿衣還好嗎?”“他這個小沒良心的呀,阿爹都不要他了,能吃能睡,還專門喜歡漂亮的小姑娘抱……”裴子浚笑著說到一半,就被謝珉行打斷,“我怎么會不要他!”裴子浚呼吸忽然變得有些急促,瞳孔里燒了一把火,在呼嘯的大風中幻化成了燎原之勢,他說,“我知道,你不會不要阿衣……”是不是也代表著,你不會不要我?裴子浚這樣苦澀又甜蜜的想著,很想馬上向謝珉行討要那一句話,可是眼下太不是時候,他怕唐突了他,許久才把心頭的話壓下去。裴子浚無話可接,又與他商討起這場戰(zhàn)事的形勢來。“我們這邊雖然元氣大傷,但是那邊的‘亡靈’也被消滅了大半,想必他們短時間也不會攻上山來?!?/br>謝珉行點頭,表示贊同,他已經(jīng)聽說了“亡靈”與方浮的事,他雖然已經(jīng)練成了漱雪決的九重,可是千人敵也難以抵抗著這沒有心肝不會痛不會膽怯的人形機械。只要有那些蠱蟲在,一批“亡靈”倒下了,方浮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制造出另外一批“亡靈”,直至洛京城中的百姓都被他們煉成了“亡靈”。而他們,不得不拔劍殺死這些原本無辜的百姓。——千軍萬魄,真是惡毒又邪惡。想到了這里,謝珉行和裴子浚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僅是場惡戰(zhàn),還是場必須速戰(zhàn)速決的惡戰(zhàn)。裴子浚心一沉,說,“我們不能把百姓都殺死,可是卻可以摧毀那些臭不可當?shù)男M蟲?!?/br>謝珉行知道他在說什么,說,“我跟你一起去?!?/br>裴子浚搖搖頭,說,“謝兄,你留下?!彼肓艘幌掠终f,“沒有什么比劍神知寒客坐鎮(zhèn)更讓大家安心的了,所以我去就好……”——你是大家的精神的脊梁,也是我的。謝珉行覺得他說到有道理,就沒有繼續(xù)堅持。“可惜我?guī)熃悴辉谶@里?!彼麌@道,唐忱柔是天生的領袖,如果她在這里就好了,必定能帶領他們殺出重圍。裴子浚想起了什么,“我見過唐世姐。”謝珉行的眼睛驟然被點亮。謝珉行聽完他師姐也在洛京城中,不由得百感交集,可是長夜漫漫,他們需要從長計議,可是他們眼下需要的,是需要好好睡一覺。他們枕著樹干睡了一會兒,裴子浚顧忌這他背上的傷,想著這個姿勢實在算不上舒服,就小心翼翼的把他頭引到他的膝蓋上,謝珉行安安靜靜的,隨他擺弄,十分乖順。裴子浚目光沒遮沒攔的看了他一陣,也心滿意足的睡去了。到了破曉時分,裴子浚派去接阿衣的人終于回來了,卻沒能把孩子帶回來。“我們趕到的時候,那家里的婆婆說,小公子已經(jīng)被人接走了,還奇怪怎么又來一批人?”“什么人帶走了阿衣?!?/br>“聽那家的婆婆說,是一個年輕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