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
書迷正在閱讀:八零之福運小寡婦、唱情歌的數(shù)學(xué)王子(H)、無根的愛(H)、陸宵(H)、重生之不當(dāng)大哥好多年、說好的師父為什么是反派、重生之廢材來襲、再寵一世、說不出的“我愛你”、奪舍
天火勢,山上已經(jīng)聚集了許多人,還有城中的義士在不斷往那么趕去,他們以為自己是去除魔揚名,其實是去赴一場死約。“似乎有人在故意把所有人引導(dǎo)護國寺的后山去?!?/br>“不好,他們都聚集在一起太危險了,稍微一把火就可以一網(wǎng)打盡?!?/br>想到了這里,心中越發(fā)可怖起來,這只手的目的是什么?他似乎在對付大晁武林,又似乎也想向魔教捅捅刀子,江湖間無非是武冠天下,廟堂間無非是皇圖霸業(yè),可是他呢,不想稱霸,也不想要武冠,他似乎什么也不想要……“他只是想要摧毀?!蹦饺莺f。“他享受摧毀的快感。”“我小時候跟隨慕容狐時,曾經(jīng)跟方浮待過一段時間,方浮這個人,怎么說呢,有很嚴(yán)重的人格缺陷。他對于痛覺和七欲都很遲鈍,他不把人命當(dāng)一回事,也不愛任何人,包括他的母親。”“他比他父親還要極端,他同樣癡迷煉蠱,任何人都可以是他的試驗品。你看這漫天烽煙,在那個人的眼中,恐怕也只是一場游戲?!?/br>所有人都被這番話震懾到了,一山難容二虎,元卿掌權(quán)后,青羊教勢必容不下他,可是這樣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怎么能在這江湖中隱秘十年之久?他,也在洛京城中嗎?等他們一群人趕到鎮(zhèn)寧塔下時,以唐家和天子盟為首,義憤填膺的江湖俠士已經(jīng)將魔教中人困于塔下,魔教雖然高手眾多,但是終究寡不敵眾,元卿坐在輪椅上,瞇著眼笑,“各位俠士忠心護主,不愧是朝廷的好忠犬,今天我元某算是長見識了?!?/br>“魔頭,你說什么!”人群中有人義憤填膺。江湖人行事灑脫,最恨被認(rèn)作朝廷走狗。“我說什么,你們倒是可以問問你們愛戴的唐家主和楚掌門?!痹湫α耍髅魇请A下囚,卻還敢嗤笑他們愚蒙,他們紛紛把目光轉(zhuǎn)向唐楚二人,等待這德高望重的領(lǐng)袖解釋這一切。鎮(zhèn)寧塔前靜得可怕,無數(shù)雙眼睛還在等待著唐振翎的解釋,可是年輕的俠客們卻不知道,他們永遠(yuǎn)都等不到了。不知過了許久,唐家主終于開口了,“效忠朝廷,有什么不好?”“各位英雄好漢,如今我大晁國富民強,可是江湖中草莽流寇作亂,危害社稷,上親下圣旨一網(wǎng)打盡,各位都是識時務(wù)的,站到老夫這邊來,朝廷必有重賞,到時候加官進爵,不比做草莽流寇勝百倍?”等所有人回過神來,已經(jīng)被團團圍住,水泄不通,他們方才明白,這不是誅魔大會,誅的是所有人,這些年江湖日益壯大,朝廷早就容不得了,他們要的是鷸蚌相爭,要是是同歸于盡。鎮(zhèn)寧塔,鎮(zhèn)的是魑魅魍魎。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朝廷眼中,也是魑魅魍魎。143草木斷裂的聲音噼里啪啦,將這半天空映成血色,死寂中的僵持還在繼續(xù),明明跨一步就能高官厚祿,可是始終沒有人,走向那刀線相逼的朝廷鷹爪中。裴子浚對于唐振翎投誠朝廷魔教并不意外,可是楚王孫為什么也會?他是那樣灑脫又膽小的人,為什么還要趟這一趟渾水?忽然,他腦海里閃現(xiàn)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那個金光閃閃的錦袍青年被弓箭手擁簇著,彎著嘴角,似笑非笑,和之前畏畏縮縮的姿態(tài)全然不同。他不是楚王孫!從他們重逢時,他就不是那個輸了比賽拉著他吃叫花雞的楚王孫。那他是誰呢?他的目光忽然注意到他套著金護甲的手指,其實帶護甲對于寫字和平日生活是有很大的影響的,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摘下那副護甲,除非他不能摘下護甲——他沒有手指。只有三個手指的人,殺死唐豐的人,百草堂行將就木的老者,需要吸血來維護容貌……所有的線索都匯聚到了一起。方浮!裴子浚震驚的看向“楚王孫”,“楚王孫”也在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裴子浚許久才恢復(fù)鎮(zhèn)定,問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話,“楚王孫已經(jīng)不在了吧?”“楚王孫”笑了笑,“那個繡花枕頭嗎?白頂著這樣好看的一張臉,卻是個慫包,臨死了不關(guān)心門派,也不關(guān)心家族,只想再吃好一頓。不過他這張臉我實在喜歡,不枉我削骨磨皮,花了十年,才有這副模樣?!?/br>裴子浚慟然,他和楚王孫在鎮(zhèn)寧塔下相識,卻又是在這里聽聞他的噩耗。他如今才知道,他和與那個請他吃雞的少年,從未相逢。“你錯了,楚王孫雖怯,卻不慫,他只是比任何人都豁達?!?/br>他笑笑,不置可否。裴子浚又道,“那么,閣下能否將我的不肖徒兒唐不棄還給我?”方浮忽然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那崽子太鬧騰,我就替唐家主稍微教訓(xùn)了一下,你看見鎮(zhèn)寧塔的塔頂了嗎?我罰他在那里默寫劍譜,寫不完,不許下來?!?/br>裴子浚仰頭望去,沖天的高塔尖似乎真的綁著一個孩子。唐不棄?可危樓百尺,一個凡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凌空上去,須有人做人梯。刑刃道,“阿浚,我來助你。”裴子浚點點頭,正想著上去救人。忽然,塔頂上似乎又多了一個黑鴉鴉的人,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似乎是憑空而來,又或者是從云里冒出來的,他解了塔頂小孩的繩索,將他裹挾在懷里,然后,縱身躍下。所有仇視著的目光,對峙著的目光,警惕著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望著那個正沿著塔緩緩下落的人。他一手執(zhí)劍,一手抱著孩子,身姿如同行云流水,雖然沒有出一招一式,但是也知道,世上恐怕沒有出其右的高手了。就在大家都在揣測著此人是敵是友的時候,裴子浚卻看清楚了那個廣袖青衣的男子,他的目光,也在看著自己。他們分別不過半月,他卻覺得他漫長而又無耐的一生都在等待這一刻。——等待著他的劍神歸來,看向自己的那一刻。等謝珉行落地,收回目光,朝著裴子浚微微頷首,道,“我回來了?!?/br>說完這句就把臉別過去,再也不去看他了。裴子浚不知他有何奇遇,可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