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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珉行心中一凜,他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黯然笛!他一咬牙,許久才擠出幾個字來。“是,我心悅他?!?/br>元卿終于滿意,此時,蠱使和毒使已經(jīng)離涼亭只有數(shù)十步的距離,他知道今天勢單力薄,不可能把謝珉行一并帶走,便笑著說,“果然是我的好阿珉,照顧好我的小寶貝,他日我再來接你……”說罷,便跳上疾馳而來的馬架的后背,疾馳離去。什么寶貝?謝兄身上有他要的寶貝?裴子浚凝眉想道,可是那邊的謝珉行已經(jīng)吐出了一口黑血,便再也顧不得其他。謝珉行臉色煞白,卻仍舊是笑著的,“放心,死不了?!?/br>荒漠十里廖無人煙,他們便打算返回之前的客棧,整頓一下,再做安排。他們來時一人一馬,返回時卻是四人三馬。裴子浚便伸出一只手來,來拉他上馬,謝珉行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向了柳詩送的那匹棗紅馬,他說,“柳姑娘,還是我來駕馬吧,姑娘家總不慣這些?!?/br>柳詩送點點頭,看著謝珉行上了她的馬背。裴子浚靜靜的看著他們,也便再也說什么。劫后的邊陲小鎮(zhèn)分外寧靜,柳詩送是小孩子心性,看見新奇的玩意兒便忍不住瞧一瞧,摸一摸,謝珉行便道,“難得柳姑娘這么有興致,裴公子和邢捕頭就多陪他逛逛,我正好有些事要辦,便不奉陪了。”說著作揖離去。謝珉行在城中兜了一個大圈,最后站在一家隱蔽的醫(yī)館面前。他才想要進去,又想到如果這樣進去看脈,恐怕要把醫(yī)館里的人嚇個半死,便在路邊小攤上,隨便買了條頭巾。所幸當?shù)孛袼字斜緛砭陀袐D女裹頭一說。他這樣蒙面進去,倒也不是太突兀。謝珉行不能說話,指手畫腳的跟醫(yī)館里的老中醫(yī)指畫了半天,所幸,胎兒無恙。他才從醫(yī)館里走出來,就看見長身玉立的公子站在他面前,冷著眉眼問他,“謝兄,是病了嗎?”原來剛才謝珉行獨自離開,裴子浚如何放心得下,便也追了上來,見謝珉行進了一家醫(yī)館,還是這副奇怪模樣進去的,不免心生疑竇。見謝珉行不答話,他便伸出手來,想給他診脈,謝珉行卻猛地拍開了他的手。裴子浚也嚇了一跳,只聽謝珉行道,“其實都怪我不好,練功急功近利,才會走火入魔,為人所趁?!?/br>“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br>是拒人于千里的姿態(tài)。裴子浚皺眉看了他一會兒,淡淡說,“謝兄,自己要保重身體?!?/br>他嘴上雖然沒有說什么,心中卻疑竇重生,謝珉行的傷勢真的如同他所說是走火入魔所致嗎?他的言辭無懈可擊,可他偏偏覺得他隱瞞了些東西。可是他瞞著他,有什么意義呢?還是說,有些東西,不方便他知道。可是后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謝珉行便再也不讓他近身,別說是診脈,就是他無意間碰他一下,他也會跟碰到了鬼一般,飛快的縮回來。這讓名動天下的宛陵公子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我長得很像鬼?可是,裴子浚不知道的是,不是他長得像鬼,而是謝珉行心中有鬼。他當然不敢讓謝珉行診脈,不僅是因為會診出喜脈,而且還會發(fā)現(xiàn)他的內(nèi)力在一點一點消失,他怕等到孩子足月之后,他會同尋常人無意……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太危險了。當然,最大的困擾還是肚子。他摸了摸平坦的腹部,苦笑。那里裝了個活生生的活物,亦是他的心魔。縱然現(xiàn)在看不出來,但過一兩個月就要顯懷了,他該如何解釋?所以他必須想辦法和他們分道揚鑣,他要盡快回到北邙山,他已經(jīng)想好了,白鹿門的后山有一處專門閉關(guān)清修的山洞,到時候?qū)ν庑麄鏖]關(guān)數(shù)月即可。可眼下的事情,怎么樣提出分道揚鑣這件事?49時間飛逝,他們已經(jīng)在這邊陲的客棧待了足足有了三日。原本聚集在此的江湖人士也陸續(xù)離開,是出關(guān)還是卷鋪蓋回中原,就不得而知了。江湖上永遠不缺少人,也永遠不缺少想要一戰(zhàn)成名的人。為了名與利,他們?nèi)缤昔~一般穿梭在江湖中,打敗一個人,或者被一個人打敗。刑刃看了躍躍欲試收拾行李上魔教的年輕游俠,嘆了一口氣,“他們真當魔教是吃素的嗎?”“不過,”刑刃忽然道,“看著這些孩子的樣子,倒是想起阿浚你當年的樣子。”裴子浚見被自家舅舅揭了老底,想起前塵舊事,不由得紅了臉。“話說你當年的志向是打敗知寒客吧?如今知寒客就在你面前,你卻沒有了動靜。”“哦裴公子是想跟謝某打一架?”其實他知道的,他現(xiàn)在這幅模樣,別說是裴子浚,就算是尋常門派的新晉弟子,恐怕也不能打得過?他知道裴子浚不會跟他動手,便放心道,“也好,我也很想知道南裴厲害還是北謝厲害?!?/br>裴子??嘈Γ爸x兄,你其實是知道的吧,我永遠不會跟你動手。”舅舅說的其實并不是完全正確,他最大的愿望,不是打敗知寒客,而是能和知寒客并肩。“哦,那真是太遺憾了?!敝x珉行看酒足飯飽卻是提出離開的好時機,“這些天多謝照顧了,我要回北邙山了,不如在此地分離吧?!?/br>“謝兄身上有傷,我正好無事,可以一同陪你上北邙山。”“……”好個“無事”。如此,謝珉又留了兩日。可是他心里盤算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每一次提出離開,裴子浚都會以各種理由把他留下,或者跟他走。后半夜的邊陲小鎮(zhèn)本應(yīng)該靜謐無光的,可是卻有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摸到了馬廄里,可憐的馬被一匹一匹的驗明正身。這古怪的偷馬賊正是謝珉行。因為太黑的緣故,他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自己的馬,那是一只又弱又瘦的老母馬,可是對于他回北邙山來說,足夠了。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