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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小七說,“你們聊你們的,照顧著方總?!?/br>說罷東島拎起酒杯,徑直走了過去。小七轉(zhuǎn)頭向一臉擔憂的方容德解釋:“方總,沒事,都是打小的朋友,有點誤會,沒大事?!?/br>“方總,”存遠向方容德伸出手來,自我介紹道,“孟存遠?!?/br>“您好,方容德?!?/br>孟存遠臉上顯出一絲意外,鏡片下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露出爽朗的笑容,朝小七和老秦說:“想不到方氏集團也來我們Z市這種小地方投資了,看來我當年不該走,家鄉(xiāng)大有發(fā)展吶?!?/br>“國家政策,中部崛起,這都是靠黨中央英明領(lǐng)導。方總眼光絕對錯不了,再過幾年,城南地價翻幾番不成問題?!崩锨卣f。孟存遠又看向方容德:“真沒想到小凡能跟方總認識,我們這一圈朋友都當他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藝術(shù)家。”小七和老秦都笑起來,方容德不太自然地看了遠處正被濤子灌酒的東島,輕聲說:“認識子凡八/九年了,網(wǎng)上認識的?!?/br>三個人各懷心思互相對視,孟存遠干笑了一聲:“看來還是在我出國之前,小凡藏得夠深的?!?/br>方容德掩飾性地拿起剛送來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狀似無意地問:“緣緣……是子凡以前的女朋友?”孟存遠一愣,大笑起來:“原來小凡沒向方總坦白啊?!?/br>小七給方容德講了來龍去脈。不過是個俗套的三角戀故事而已,濤子喜歡緣緣,緣緣喜歡東島,緣緣自己跟東島明示暗示多次都得不到正面回應,于是讓家里人上門說媒,在父母的撮合下,兩個人談了一段時間戀愛。當然最終還是分手了,大家都說緣緣為情所傷,遠走英國留學。劉子凡的網(wǎng)名在朋友間不是秘密,這些年他跟銀茶的風言風語也有不少人知道,有人當真,有人不當真。濤子一心認定劉子凡性取向與眾不同,明明是個基佬卻欺騙姑娘感情,天理不容,又偏偏這個基佬讓自己的心上人念念不忘,這就更加罪不可恕。濤子性格耿直剛烈,為免麻煩,自從緣緣出國后,東島都刻意避著濤子,不出來聚會了。“最好能說開,都是一塊長大的朋友,為這么點事鬧掰了,不值當?!毙∑呖偨Y(jié)道。“子凡哥確實招小姑娘喜歡,”老秦笑著說,“我那個念小學的侄女就特喜歡他,還專門去看他演出。你們說說,我管子凡叫哥,我侄女也管子凡叫哥,這都差出輩分了?!?/br>幾個人都笑起來,方容德也不禁揚了揚嘴角。接下來換了話題,大家胡扯一通中美經(jīng)濟政治,之后方容德又被小七帶著認識了好幾個新朋友。他心不在焉地跟旁人聊天,眼神控制不住地往東島那邊飄。東島早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濤子大著舌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個不停。“劉子凡,你這個人渣……緣緣這么喜歡你……這么喜歡你……你對不起她……她傷心了才去英國的,都是為了你……”到最后,濤子也醉倒在桌上。酒瓶歪斜,酒液一滴一滴淌落到地毯上,在喧鬧的背景中無聲無息。散場時,孟存遠幫方容德架起東島,一路送上了方容德的車。兩個人費力地把高大的東島塞進車里,方容德俯身幫他系好安全帶。“那就麻煩方總照顧小凡了,”夜風中,孟存遠的眼鏡邊框反射著飯店門口的霓虹燈,頗有幾分迷離風情,他禮貌地微笑,說,“小凡喝醉了很乖的,小時候我們……”“謝謝孟先生,照顧子凡是我分內(nèi)的事?!狈饺莸麓驍嗔嗣洗孢h的懷舊,“抱歉,先走一步?!?/br>夜色溫柔,方容德本想送東島回羅馬花園,但他看東島睡得太沉,略一思量,開車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作者有話要說:跨年夜,祝大家新年快樂~第44章第44首歌44.特別關(guān)注方容德開車還是很穩(wěn)。路燈將明暗交疊的燈影投射在車頂上,這輛在靜夜中疾馳的黑色轎車好似正闖過一重重的柵欄,像一只沉默的困不住的獸。直到方容德把車停進小區(qū)車位,東島還沒醒。孟存遠說得對,醉酒的小凡很乖。他沒有胡言亂語,沒有奇行異態(tài),只是閉著眼,深墜在渺遠的睡眠中,又純真又安詳,讓人不忍心叫醒。方容德靜靜坐在車里,時不時看看身邊的人。他想起東島今晚說的話,他說緣緣的事,是我的錯。可東島有什么錯呢?別人喜歡他,他不喜歡對方,就是錯嗎?頂不住父母的壓力,礙于長輩的面子,與青梅竹馬的女孩子談一段禮節(jié)性的戀愛,就是錯嗎?喜歡他的人那么多,誰都覺得自己付出了真心,誰都等著他以真心回報,如果這份回報不及預期的程度,便失望,便生氣,便痛恨,便謾罵。憑什么?方容德忽然替東島覺得委屈,他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發(fā)絲擦過手心,簌簌地癢。然而,自己是不是也扮演了這樣的角色?給他機會,替他介紹資源,幫他出專輯,送他禮物,得意洋洋地步步緊逼,以示弱的姿態(tài)脅迫他的善意。因為愛他,便希圖同樣的愛,反復糾纏誓不罷休,讓他內(nèi)心歉疚不安,讓他陷入矛盾糾結(jié)。我是不是也做錯了?方容德仰望夜空中的星斗,忽然體味到無盡的后悔與心疼。東島也無非就是個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喜怒和好惡。別人對他的愛原本就是與他無關(guān)的事,他的愛意,理應奉獻給他所愛的人。那么,他所愛的人……是誰呢?方容德掐斷了自己的念頭,他輕輕推了推東島的肩膀,呼喚道:“子凡?!?/br>東島睡得很沉,方容德無奈地笑了笑,下了車。他繞到另一側(cè)車門,幫東島松開安全帶,想把他從車里抱出來。試了幾次沒成功,方容德只好作罷。他親昵地戳了戳東島的臉頰,抱怨道:“你又高又沉,我可挪不動你?!?/br>這時東島似乎清醒了一些,他迷蒙著眼神看了看面前的人,遲鈍地愣了幾秒,澀著嗓子說了一句:“扶我?!比缓蟊阋獜能嚴镢@出來。但兩個人都高估了醉漢的行動力,東島撐不住自己的體重,直撲到方容德懷里,兩只手蹭著方容德的腰,整個人往地面滑。方容德大驚,他使出渾身力氣把東島架起來,半背半扶著往電梯間走。東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