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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捏緊方向盤,勉強笑了笑,“一直以為你很宅,總在網上,不怎么出來玩?!?/br>“最近確實不常出來,因為……”東島猶豫了一瞬,沒細說,“不過我們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很熟。你別多想,就是朋友間隨便聚聚?!?/br>考慮到方容德的健康情況,東島先帶方容德去喝了點粥,之后才匆匆趕去約定的地方。他帶方容德熟門熟路地來到一間門臉普通的飯店。不知是因為長得太帥還是來過太多次,領班與東島極為熟絡,笑說劉先生好久沒來了,還是以前那一間。乘電梯上三樓,推開包廂門,方容德明顯察覺到原本歡聲笑語的包廂一瞬間安靜下來。屋內十來個男女都看向門口,表情各異地打量著遲來的兩個人。“怎么著,幾個月不見,都不認識我了?”東島關了門,毫不見外地大搖大擺領方容德來到桌前坐下。這時從包廂洗手間出來一位帶眼鏡的男士,微笑道:“小凡,咱兩個可不止幾個月沒見了?!?/br>“存遠!”東島又驚又喜,他快步走過去,張開雙臂與這位朋友緊緊擁抱在一起。方容德在不遠處看著,忽見正與東島熱情擁抱的這位熟人往他這邊看過來,眼鏡之后精光一閃,犀利的目光如箭一般射向自己。“子凡哥,”這時餐桌主位上的圓臉小伙子也說話了,“這不是看你一直沒來,大家以為大明星又有事忙,來不了。哈哈,存遠哥今天下午剛剛回來,巧了,多少年大家沒這么齊過……”他忽然噤了聲,好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同這位圓臉小伙子在內,好幾個人扭頭看向坐在方容德右側的一位青年。這個人劍眉星目,容貌英俊,面色卻很嚴肅,一看就不是東島那種溫和謙恭的性格。“都看我干嘛,不就是緣緣不在,”青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語氣不善,“要怪也是怪剛來的某人,子凡,來晚的罰酒三杯。”旁邊有人勸阻,說子凡哥不喝酒,等會讓他多唱幾首歌就得了。存遠笑著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打圓場道:“濤子說得也有道理,我來替小凡受罰,三杯酒而已,小意思?!?/br>“誒,”東島攔住存遠,“你不遠萬里回到中國,留著肚子吃點家鄉(xiāng)菜吧,是我來晚了,我認罰,你們看好了。”東島利落地飲盡三盅,把酒杯倒扣給滿桌人看,一滴不剩。方容德聽到有人倒抽冷氣,不敢相信似的。“這是我的朋友,今天第一次來玩,”東島拉方容德到身邊,介紹給大家認識,他對著濤子開玩笑問,“新朋友,就不罰酒了吧?!?/br>不成想濤子面色愈加凝重,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卻顯得殺氣騰騰。“劉子凡,你他媽故意的吧?”他冷冷地抬起眼皮問道,目光不屑地掃過方容德,竟笑了笑,“今兒是小七做東,他不嫌棄你這死基佬,我也就不說什么。麻煩離我遠點,我惡心。”席上頓時亂了套,小七連忙從主座上跑過來,要把出言不遜的濤子領走。“子凡哥,抱歉抱歉。濤子喝多……”他忽然盯著方容德停下了動作,“哎,這不是方總么,看我這老眼昏花的,包廂燈光太暗了,剛才離得遠沒看清。原來方總是子凡哥的朋友,哈哈?!?/br>眾人都好奇地看過來,只見小七笑呵呵地扭頭招呼道:“老秦呢,快過來,還不來跟方總喝一杯好好聊聊,你剛說的城南4號地塊,就在方總手上啊?!?/br>其實不等他招呼,已經有幾個人圍了上來,被稱作老秦的滿臉笑容,對方容德說:“之前見過方總幾面,不知還記不記得我,秦世明,做點地產方面的生意。今天沒想到能在這兒碰到方總,我先干為敬……”東島在一邊說:“世明,方總不喝酒,去給拿壺茶來。”“子凡哥,這話是怎么說的,我們可都不是第一次跟方總吃飯了?!毙∑咿揶淼溃澳阕o得過了?!?/br>方容德微笑著端起酒杯,笑稱子凡小題大做,剛要仰頭干杯,忽然被東島阻止了動作。東島奪下他手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說:“這杯我替他喝了,他最近身體不好,你們不許再讓他喝酒。”身邊的幾個人都被鎮(zhèn)住了,面面相覷,這時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濤子陰惻惻地笑了笑:“子凡,八百年沒見你喝過酒,今天我算是開了眼??磥磉@位……方總,是大人物,我必須得認識認識?!?/br>濤子伸手拿了兩個大杯,重重砸到近前的桌面上,又新開了一瓶酒,咕咚咕咚將兩個杯子都斟滿了。他面無表情拿起一杯,未及眾人阻攔,說了一句請,便一口氣灌了下去。“濤子,你這就沒意思了?!迸赃叺拇孢h沉聲說。一大杯酒下肚,濤子面不改色,他轉過身,稍微緩了緩表情,對存遠說:“存遠哥,你從小就向著他,可緣緣的事,你給評評理,是不是他劉子凡做得不地道。今天還帶著男人秀恩愛來了,我呸!”“您誤會了,我和子凡不是……”方容德連忙辯解。卻見東島已經上前一步拿起了酒杯,眉頭微皺,仰面喝了下去。“小凡!”存遠走過來阻止,“你別跟著他鬧。”東島大半杯下肚,臉色已經見紅,他對存遠笑了笑:“你就別管了,濤子說得對,緣緣的事,是我的錯?!?/br>小七也走上前,他拿開了東島的酒杯,故作輕松地說:“緣緣是去英國留學,是好事,哪有什么錯不錯的,讓你們說得這么沉重。今天我這多不容易組織一飯局,哥哥們都給我點面子呀。”小七招呼了幾個朋友過來把濤子拉走,濤子板著臉沒理人,自己拿著酒瓶走到角落里自斟自飲起來。東島似乎有些不舒服,他默默坐下來閉上眼醒酒。存遠站在他身后,沒說什么,主動伸手幫他揉太陽xue。方容德看到東島無奈地笑了笑,拍了拍存遠的手背,說:“不用揉,三十多歲了,別把我當小孩子了?!?/br>存遠嘆了口氣,坐在了東島身邊:“你……最近挺好的?我也訂了你的新專輯……”東島像聽了個笑話:“你訂那個干嘛,我還能給你寄到美國去?你這次回來住多久?”“小半個月?!?/br>東島點點頭,沒說什么。坐了一會兒,他睜開眼,往濤子那邊看了看,站起來又要過去。小七和存遠都拉住他,小七說:“子凡哥,你還不知道濤子的倔脾氣,別理了,讓他自己喝去?!?/br>“不把這事說開,我今天就算白來了?!彼戳朔饺莸乱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