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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身體順著風(fēng)慢慢化為一陣青煙,他死了,是不是能讓趙盼高興啊。“周鑲,周鑲你醒醒?!?/br>趙不息皺著眉,用手輕輕碰了碰周鑲的臉。周鑲迷迷糊糊嘀咕著什么,身體是guntang的,趙不息深吸一口氣,抹掉嘴邊的血液。他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可是看著周鑲后背上的傷口的確是在慢慢愈合了。趙不息把周鑲拖到綿軟一些的沙石上,他去弄了點水,繼續(xù)澆在周鑲guntang發(fā)熱的身體上。周鑲的意識依然模糊,趙不息又喊了他幾遍,見他還在昏睡,便在他身邊坐下。此處山谷地勢險峻,他此刻把身體里大半的血都給灌入了周鑲身體里,實在是沒力氣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上去。趙不息坐了片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慢慢磕上,沒過多久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一聲低喘所驚醒。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入夜,周遭昏暗不明,突然手臂用力拽住,那熱度讓他渾身一震。他聽到周鑲的喘息,飽含著情與欲。“趙盼,我好難受,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br>周鑲抱住他,趙不息反應(yīng)過來,要把他推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使不出力。他像是回到了從前,成為了一個普通人。“放開我?!?/br>趙不息低叱,周鑲抱著他的手松動,他克制著自己,抬起頭,模糊不清的黑暗里是他粗重的呼吸,他低聲道:“為什么救我?你心里有我的是嗎?”趙不息聽到他的話,怔愣不語,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去救周鑲。周鑲的手小心翼翼覆蓋過去,碰到趙不息的手,他吞咽著唾沫,對他說:“我很想你?!?/br>“你別這樣,我不想原諒你?!?/br>“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想償還。”“拿什么償還,你此刻自身難保?!壁w不息看向別處,空蕩蕩的暗色被一雙手遮去,周鑲的溫度燙得嚇人。他說:“趙盼,幫幫我,我感覺得到,你心里有我的,就算是一個角落,我也甘愿。”……山谷里的火滅了,趙之烽派人去尋找趙不息還有周鑲。那些活死人都燒成了死灰,他們繞過這些東西,看到了山谷盡頭的一個斷崖。林起予用劍掃過地上的痕跡,回頭對趙之烽說;“可能是從這里掉下去了。”謝郴劍站在他們身旁,神情微動,他一步步走到斷崖邊,低頭瞥了一眼,隨后說:“他們沒有事。”趙之烽一震,“你怎么知道?”謝郴劍已經(jīng)懶得再和他解釋一遍,他背著長劍,一個身影孤零零的走在月亮之下。他聽到趙之烽讓人下去找他們,謝郴劍搖著頭嘲笑地笑了笑,他扭頭喊住趙之烽,問他:“你愛趙不息嗎?”“你這是什么話?”趙之烽皺起眉。謝郴劍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我愛他,因為愛他,我不求能得到他的全部?!?/br>劍客的臉鍍上一層銀輝,他問趙之烽,“你能嗎?”月光在他們之間流淌,僵持的氣息沒有絲毫改變,趙之烽神情嚴(yán)肅,他后退一步,吐出三個字,“我不能?!?/br>“那你就沒資格了?!敝x郴劍遙遙掃過那處斷崖,他說:“別去打擾他們,周鑲成了半人,身體里的欲.火無處發(fā)泄會死的。趙之烽睜大眼,他咬著牙,臉色瞬間鐵青,他道:“那就讓他死?!?/br>第41章趙之烽找到趙不息時,趙不息身上的衣服幾乎被撕碎,他躺在周鑲懷里,那位太子殿下緊摟著懷里的人。林起予也看到了,立刻讓手下手在外面,不要讓人接近。趙之烽把周鑲推開,單手抱起趙不息,隨后抽出長劍就要一劍把太子砍死。林起予眼疾手快,用劍擋住了他,趙之烽雙眼發(fā)紅,“讓開,不要讓我把你一起殺了?!?/br>林起予抿唇,他說:“保護(hù)殿下是我的責(zé)任,趙將軍請見諒?!?/br>他說著朝趙之烽懷里的趙不息刺去,趙之烽大驚,立刻后退。這時,周鑲轉(zhuǎn)醒,林起予立刻把他扶起來。周鑲睜開眼,眼前霧蒙蒙的一片逐漸散開,他低唔了一聲,喚著趙盼。趙之烽厭惡地看著他,解下/身上的長袍,蓋在趙不息身上,抱著他往外走。山谷里的烈火已經(jīng)熄滅,只剩下枯草灰燼還有燒焦的死尸。周鑲這一仗打得漂亮,得到的不僅僅是對活死人的勝利,還有一些其他的利好。他醒來后就常常去趙不息那屋,趙不息也醒了,但身體似乎還是沒有恢復(fù)原樣。他現(xiàn)在是如常人一般常常會覺得累,特別是還有周鑲。這個人似乎覺得得到了他,就是得到了原諒,又恢復(fù)到了以前那種做派,吊兒郎當(dāng)?shù)南矚g開趙不息玩笑。趁著趙之烽去巡查時,他便一頭扎進(jìn)趙不息的床帳里,也不管趙不息有沒有睡著,便要把人抱在懷中。趙不息現(xiàn)在成了軟弱可欺的小白兔,周鑲嘗著他嘴唇的味道,又在他后背上吻著。趙不息有些惱火,可聽到周鑲說:“趙盼,我一直在想你?!?/br>他的心不知道為何就軟了下來,可便是知道自己會心軟,才會更加惱火。惱怒的不是周鑲,而是他自己。他在心里喚著劍客,希望他能說說話。謝郴劍便在房頂,他聽到趙不息的聲音,拿起酒壺飲了一口。他往后躺下去,靠在屋檐上,看著冰冷月色。他對趙不息說:“我不會怪你,永遠(yuǎn)不會。”趙不息的身體微顫,周鑲還在吻他,叫著他的名字。他們的衣服摩擦,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趙不息問謝郴劍,“你在哪里?”謝郴劍嘆了口氣,對他說:“我在離你很近的地方,只要你想要我出現(xiàn),我就會出現(xiàn)?!?/br>“這不公平。”趙不息在心里說著。周鑲的手順著他的脊椎往下,他忍著喘息。謝郴劍似乎笑了,他說:“我在你心里就夠了?!?/br>他知道趙不息心里的痛苦,一顆心不可能分割出來,被人愛也是一種負(fù)擔(dān)。他覺得自己比起趙不息更幸運,因為他能全神貫注去愛一個人,只為一個人存在。周鑲進(jìn)去的時候,趙不息徹底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幾乎是哭著對謝郴劍說:“對不起?!?/br>謝郴劍坐了起來,拿起酒壺隨手丟下去,砸在了要進(jìn)屋的趙之烽腳邊。劍客披著月色高高在上,他撐著劍,站在屋檐上,居高臨下看著趙之烽,“別進(jìn)去?!?/br>趙之烽仰起頭,他意識到了什么,扭頭平視著那扇門。他和周鑲都曾是門外的人,說來可笑,如今站在門外的人,竟然只剩他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