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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從那些照片我就看出來了?!?/br>陳燼失禁一樣的抽搐隨著時間漸而緩靜,意識的河床流水依舊湍急,巋然不動的是賀前的吻和不規(guī)則的記憶河石。賀前這個騙子,明明答應過絕不會對他說謊的。那次失敗求婚過后的某個下午,賀前躺在落地窗前的雙人沙發(fā)上,背靠著軟墊扶手。陳燼整個人傾伏在他身上,摟著他的背,閉眼含掉他唇上的蜂蜜味護唇膏。賀前緊抱他,帶有目的性地朝下按著他的肩,讓他把所有的重量統(tǒng)統(tǒng)壓向自己。這個蜂蜜味道,打了結再解結的吻結束于塞在靠枕下那本掉出來的時候。陳燼脖子后仰,捧起賀前的臉,撫摩他柔軟的發(fā)根。“你怎么總讓我這樣坐在身上啊,”他近近望著賀前,一臉認真地問,“不會覺得很重嗎?”賀前輕輕捏他的耳輪,微笑著搖了搖頭。“我沒跟你說笑噢,”他用手指幫賀前梳著發(fā),皺著鼻子說,“別還沒到四十就坐輪椅了?!?/br>賀前像被他逗樂了,喘出一口氣,把他的手捉了下來,指腹摸著他光滑的手腕說:“你不知道……”“這樣,可以營造一種被愛……”他輕咳了下,胸膛跟著挺了挺,繼續(xù)往后說,“被喜歡的人主動擁吻的錯覺?!?/br>陳燼把指尖放到他的唇上,變成兩個在玩蹺蹺板的小人,抿起唇問:“為什么是錯覺?”他抬眼看賀前,又問:“為什么是喜歡,而不是愛的人?”倏忽間,他望見賀前眼底有什么橫著過去了,快得像是復印機透明稿臺上劃過的光源,只是什么都沒有出來,沒有熱烘的油墨味,也沒有精準的文字復刻。“我剛才,可是聽見了噢?!?/br>他的眼角閃著無所謂,問賀前:“你不愛我,只是喜歡我對不對?”賀前已經欠他三個答案了。陳燼垂下臉去,快要對眼地注視他,鼓起頰,笑得圓扁扁的:“你為什么不愛我?”賀前躲開他的眼睛,轉臉的動作很快,像小女孩的裙擺一樣掀起來又落下的頭發(fā)弄得陳燼鼻子有些癢。他說:“我才不要愛你?!?/br>陳燼捫著他的面頰,幾秒后隔著手背親了親他,爾后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合起了眼皮。他慢吞吞地答:“這樣最好了,你就跟我一樣,沒有負擔,敢進敢退地喜歡吧。”賀前安靜得像一面偃臥的方旗,連心律的節(jié)拍都聽不太見。過了一陣,才把他的手放到陳燼的臉上,蓋住他的耳朵,掩住他的眼瞼。學生宿舍里,陳燼緩過來后,嘴唇微微張合。“為什么?”他看著殷野問:“為什么只挑看不見我的臉的照片?”殷野兩頰的肌rou隨著他的笑弧堆高到眼眶上,彎折了兩眉。“因為,我想看你難受啊。”他的嘴唇慢慢地張開,又輕輕地合上。“我知道,這是折磨你最好的方式?!?/br>“你要記住,毀了他聲譽和形象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殷野走后,陳燼還躺在地上,四肢無力彎曲著,兩邊顴骨一高一低,像南和北的兩小山丘,劃破嘴唇內側的血凝成銹紅色,好滑稽好痛的顏色。陳燼睜著眼,定定看著頭頂墻壁灰掉了的一塊,覺得它好像快要掉下來的烏云。他突然想起賀前那天幫他捂耳遮眼的動作。不是他趴在賀前身上的那一天,而是在經過一棟發(fā)生了命案的白色房子的另一天。一棟普通的房子想要引起過路人的注意,只要在外面圍上危險的黃色警示帶就好了。所有經過的人都會忍不住往里面看一眼,卻沒有誰想要成為躺在里面的那個人。當醫(yī)護人員抬著蓋了白布尸體的擔架出來時,所有站在警示帶外圍觀的群眾都紛紛踮起腳往里面看,只有賀前幫他捂上了耳朵,遮住了眼睛。那雙手,根本就沒用力,卻輕而易舉地,為他隔斷了公眾的語言笞杖,擋住了人群的目光鞭撻,只留下一片天高地闊,任他亂闖的綠色森林。28第28章陳燼從學校里出來,走在大馬路上,每一個不看手機的人都往他這邊掃了一眼。他沒有照鏡子,也能從路人虹膜的驚異反射中清楚自己現(xiàn)在有多五彩斑斕。他現(xiàn)在看上去應該很像一根在烈日下長久曝曬的彩虹棒棒糖,溫度過高,表面添加的人工色素支撐不住,紛紛開始融化暈渲。綠的是淤青,紅的是血痂,紫的是腫痕。陳燼拖著兩條腿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過了多久,在經過一個下沉廣場時,他實在是走不動了,在環(huán)形階梯上坐了下來。這時已經接近傍晚了,來得很快的落日令陳燼想起了他與賀前看過的一部電影。電影的開頭就是一連串的空鏡頭:溫情款款的落日,波浪狀的海云,脈絡清晰的欖仁樹葉,略含憂愁的少年日記。故事的大致內容他已經忘了,只記得電影的最后,那列駛離小島的電車沿著海岸一路前行。寂寥空蕩的車廂里,黃色的電車扶手好像秋千一樣搖蕩著,穿制服的少年坐在靠窗的位置,用幾近唇語的聲音說了一句情話。在背景音樂響起的時候,陳燼側過身去,湊近賀前的耳邊,說了一句他從少年那里學來的日文。“あなたが好きです。(我喜歡你。)”喜歡多么輕松啊,陳燼望著夕陽想。可賀前偏偏沒有學乖,選擇了愛他。陳燼注意到離他不遠的地方坐著一個穿灰色西裝的男人。男人把他的小漆皮公文包放在了階梯上,低頭對著筆電認真敲打。他手上戴了一塊男士腕表,鉆面之下是乳白色的表盤,里面的鉑金指針內斂低調地走動著。可惜,不精致的邊角紋理,以及鑲嵌不夠嚴密的盤字使得它的價值大幅縮水。賀前手上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腕表,是陳燼補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價格約是男人腕上的二十倍。陳燼是在賀前做飯的時候,從背后幫他戴上的。賀前抬手端量腕上的表,眼神中透著遲疑。“這表是不是很貴?”“不貴,”陳燼摟著他的腰,踮腳親了親他的下頜角,“你做一頓飯的錢?!?/br>賀前是一個多么天真的人啊,陳燼想。送他一塊二十幾萬的表,跟送他一個十幾塊的兒童手環(huán)是一樣的,戴著去上課,戴著逛超市,戴著牽他的手,就連生悶氣時也沒有摘下來扔到角落,之后還戴著這塊表給他畫七角星。藍色的天幕出現(xiàn)色彩漸層時,廣場地心的噴水池里涌出了浪一樣白的水流。那水流匯成的噴柱一開始還是矮小的,沿著黑白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