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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同意溫渺給溫衍輸血。 溫渺小臉蒼白,點著頭,預備跟護士走的時候, 忽然被林淮北拽住手臂。 “我也是B型, 我去吧?!?/br> 溫渺抬頭看他, 他的眉宇之間如水般沉靜,下頜繃著,沒太多別的表情。 轉而, 他看向她, 微微笑了笑:“讓我去吧,你這小身板,萬一輸了血自己倒下怎么辦?” 溫渺嘴唇微張,想說話, 可被林淮北打斷。 他抬手輕輕撫住她的臉, 拇指動了動。 “等我和你大哥出來。聽話?!?/br> 隨后, 他就轉身跟護士走了。 看著林淮北挺拔的背影, 溫渺沒骨氣地鼻酸, 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季安然過來扶住她,把她扶到一邊。 “渺渺,醫(yī)生說了,沒有生命危險, 你不要著急。你大哥一定沒事的。” 溫渺吸著鼻子,誠實地說:“我有些怕?!?/br> 她沒有mama,爸爸也走了,除了老太太,就只剩下溫衍這個親人了。 她多怕溫衍會和她爸一樣,被一場車禍帶走。 她再承受不起任何一個親人的離開。 “渺渺,你剛剛說你和你大哥不是直系親屬,是認真的嗎?”寧朝問溫渺,“你是想給你大哥輸血才這么說的,還是……” 這恰恰也是季安然想知道的。 他們一起看向溫渺。 溫渺垂著眸,輕咬住發(fā)白的嘴唇。 過了好一會,她才說:“小時候我貪玩,經常跑到我爸爸書房里搗亂。有一次,我在他忘記上鎖的柜子里翻到了大哥的領養(yǎng)證明。” 她說著,眼眸濕潤地笑著:“我和大哥,沒有血緣關系?!?/br> 溫渺一直都知道溫衍不是她的親大哥。 從十來歲時候翻到領養(yǎng)證明的那刻開始,她就已經知道。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大哥還是大哥啊,是從小就寵著她陪著她的大哥啊。 親人之間,一定要有血緣關系,才能稱之為親人嗎? 這個消息對寧朝和季安然都過于意外。 但是現在不是細問的時候,而且這也是溫渺的家事,或許還可能是一個秘密,他們不適合多問。 三個人默契地不再說話,沉默等著林淮北和溫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林淮北回來了。 他抽了400cc的血,身體底子好,看起來沒什么不適。 又過了十來分鐘,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護士推著昏迷狀態(tài)的溫衍出來。 早上還很有精神的人現在卻沒有知覺地躺在推床上,頭上包著厚厚一層紗布,雙眼緊閉,線條冷硬的臉龐沒有一絲血色。 所幸,沒有生命危險。 溫衍被轉進特護病房。 老太太得知消息,要從觀霧山趕回來,助理請了護工照料,情況算是暫時穩(wěn)定下來。 不知不覺一下午過去,天邊灰蒙蒙一片,看起來又要下雪。 溫衍還沒醒,溫渺想留下和護工一起照顧,讓季安然和寧朝先走,也讓林淮北一起回去。 林淮北沒答應。 “你抽了那么多的血,要回去好好休息,我在這就好?!?/br> 溫渺隔著衣袖,心疼地摸著林淮北手臂上針孔的位置,“等你休息好了,明天再過來,好不好?”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绷只幢边€是沒答應。 他知道溫渺擔心什么,哄著她說:“獻血之后,身體會自動調節(jié),可以促進機體造血功能的新陳代謝,這對身體是有好處的。所以,別擔心,我不用特意回去休息?!?/br> “可是……” “你不希望我在這陪你嗎?” 溫渺搖搖頭,手指順著林淮北的手臂下滑,抓住他的手指,把自己的手塞進他的掌心。 林淮北順勢攬過她的腰身,將她抱在懷中。 病房外面,季安然和寧朝看著他們,再互看一眼,一起默契地轉身離開。 真的要下雪了。 只是剛坐上車,就有細小的雪花紛紛揚揚從空中掉落。 季安然心不在焉地扣著安全帶,試了幾次都沒扣進去。 寧朝看不過去,默默側過身,替她扣上。 季安然這才突然回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謝謝啊?!?/br> “有心事嗎?”寧朝看著她的眼睛,問。 季安然躲閃了一下,可還是應了:“嗯,有點?!?/br> “擔心溫渺的大哥?” “……嗯?!?/br> “如果很擔心,可以留下的?!?/br> “不了吧,”季安然識相地笑著,“他不需要我呀?!?/br> 寧朝實實在在地感受到季安然失落的情緒,他知道從何而來,又不知道從何而來。 他調整坐姿坐好,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卻沒有要開車的意思。 從空中落下的雪花落在玻璃車窗上,瞬間融化成一團又一團的水。 他看了許久,在思考,在鼓起勇氣。 終于,他問:“你喜歡他嗎?” 季安然錯愕地轉頭看他,恰好他也轉過頭,兩個人的視線對上。 “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因為我感覺得到?!?/br> “感覺到我喜歡溫衍大哥嗎?” 寧朝斂著眸里的晦澀,點頭:“嗯?!?/br> 季安然怔忪著,過了會,她啞然失笑。 “可是朝朝,什么叫喜歡呀?” 她垂著腦袋,看著自己放在膝上的手指,問寧朝:“到底什么才叫做喜歡呢?” “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呀。” 寧朝坐好,重新目視前方。 思緒拉扯到很遠,拉扯到他們的小時候,小男孩小女孩,少年少女,青春年少的畫面一幕幕在眼前重演。 “喜歡大概就是經常把一個人放在心上,無論做什么事,都會第一個想到她。刮風下雨,想著要給她多帶把傘,生怕她迷糊,出門什么都沒帶。她生病感冒,會第一個跑去給她買藥,急著要送她去醫(yī)院??吹剿_心,看到她哭會難過,也會心疼。想把這世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她,甚至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她?!?/br> 寧朝像是在敘述一個故事,一個關于漫長暗戀的故事。 “這大概就是喜歡,也是愛。” 季安然聽得傻了,心頭像被什么觸碰到,酸酸脹脹。她問:“那心動,算是喜歡的開端嗎?” 寧朝:“嗯?!?/br> “可是,我對溫衍大哥只有心動,沒有你說的那些感受。” 寧朝再次看向季安然,季安然在很認真地剖析自己對溫衍的感情。 “一開始,我以為他對我有意思,所以我就想很多,有時還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心動,還會整晚睡不著??墒恰嵌贾皇且凰查g的事。” 那次送醉酒的溫衍去酒店,溫衍醒來說他沒給季安然打電話的時候,季安然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