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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又恢復成了只愛金銀、萬事不管的陸七爺,而這一段感情也被他剝離出去,丟在和平飯店后院的那一灘泥濘水洼里。霍冷卻嘖嘖感慨著,說:“你這是大徹大悟了?我怎么覺得不像呢?如果當真沒有感情了,你們這樣的結(jié)尾當是應該反目成仇的,怎么不上去把他漂亮的臉蛋劃了呢?讓他即便和你分手,也找不到下一個男人?!?/br>陸玉山搖頭,一點兒也不想再聽見關于顧葭的事情,連名字出現(xiàn)在他的耳朵里,都像是刀割一樣讓他耳朵流血……霍冷見陸玉山這樣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突然松了一口氣,臉頰緋紅的說:“其實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方才我那樣問你都是想看看你是否當真對那位顧三少爺斷了感情,如今聽你語氣,是真的不想再和他復合,這樣真是太好了!”“太好?”陸玉山幽幽的看向霍冷,對這位新朋友的感官漸漸由‘同是天涯淪落人’變成了無法言喻的‘警惕’。“是啊!太好了,我方才怕你不高興,還不好意思說,現(xiàn)在我覺得但說無妨了。陸兄,我想去追那位三少爺,你同他在一起過,他喜歡什么樣的人物?喜歡什么禮物和食物,不介意的話都和我說上一說吧,我感激不盡!”“你什么意思?”陸玉山頓住腳步,心臟空蕩蕩的被一場看不見的暗火燒光,他感覺自己說話時喉嚨都在下意識地發(fā)緊,頭皮緊崩,手腳冰涼卻又胸膛guntang。“我也不知道,就是看見顧三少爺?shù)臅r候覺得他連倒水的姿勢都他娘的漂亮!”霍冷眼里迸發(fā)出激烈的感情,橙色路燈將他照耀的仿佛要因為這一場一見鐘情羽化登仙,“我想我愛上他了,我希望他也愛我。”陸玉山冷冷道:“不可能的,他除了顧無忌,誰也不愛?!?/br>“不會的,我不一樣,我一定會得到他?!?/br>“得不到呢?”“那就毀了?!被衾湫θ蒹E然收斂,凝視陸玉山深邃的瞳孔,聲音充滿唯我獨尊的專橫殘酷,“如果我不能得到他,沒人可以?!?/br>陸玉山聽此話,一時間沉默得可怕,但很快他卻說:“隨你的便,反正他和我沒有關系了?!?/br>陸玉山說完,當真準備回自己陸家開的當鋪去與兩個手下匯合,他不愿意再待在這里了,明日便離開。且不論他是逃避什么人才離開京城,還是當真放下了一切,準備回歸正常生活,總而言之,陸玉山在回到陸氏典當行的那一刻,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從未感覺到過孤獨的陸玉山又冷又餓,他摘下今日某人給他配上的裝飾眼鏡丟在門外面,一面進屋,一面吩咐在這里等候多時的彌勒與張小橋準備第二天離開。彌勒彼時正和當鋪里面的幾個伙計一塊兒打牌,眾人一邊喝酒一邊打牌,有人腳還踩在自己的凳子上,眾人形象堪憂,全然沒有什么大家族下人的修養(yǎng),一個個兒倒是都像流氓一樣。聽到七爺?shù)脑?,彌勒立馬跟過去,很沒有眼色的問說:“那七爺,顧三少爺呢?”彌勒這些天為了七爺討好顧三少爺,跑了不少活,私底下和張小橋在吃飯的時候很有一番推測,認為七爺這是鐵樹開花,整個人都變得活潑亂跳起來,有了人味兒,所以不管顧三少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當定他們的七少奶奶了!可誰知道彌勒就這么隨意的一問,卻得來七爺一句不陰不陽的話:“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彌勒心中一凜,轉(zhuǎn)移話題:“七爺,你怎么濕著就回來了?”陸玉山這回更是沒有回答的意思,只道:“別讓門口的人進來。”彌勒與打牌的眾人一齊回頭看門口,門口鳥影都沒有哇?但再怎么困惑彌勒也不敢這個時候去打攪七爺了,平日里七爺和大家伙都是兄弟,很照顧他們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插科打諢的話什么都說得,可一旦嚴肅起來,陸七爺就不那么好相處了,讓人光是被注視著,便膽寒不已。眾人一時不敢再鬧,收拾收拾桌子,都準備各回各房的睡覺去,可眾人又見剛回了屋的七爺換了一身行頭,擦干了頭發(fā)又步履匆匆的出了門,與回來時的狀態(tài)低迷相比,出門的時候簡直就像是憑空撿了幾百萬一般周身散發(fā)著詭異的歡樂。彌勒等人在后面喊了七爺幾句,也沒有得到一個回話,張小橋見狀總覺得不太對勁,但眾人也沒人敢跟上去,怕惹七爺不悅。這廂一派莫名其妙,另一頭的顧葭也正有些迷惘,思來想去無法判斷準確,于是又追問說:“他當真就這樣走了?”顧三少爺說話的時候身上披了一件棉質(zhì)的長袍,坐在歐式白色靠椅上的時候,長長的袍子猶如奶油一般疊在地上,從長袍的分岔口處泄出一雙沒有穿鞋的交疊在一起的雙足來,這雙足的主人毫不客氣的踩在對面顧無忌的鞋面上,手里端了一小碗菌菇湯,唇瓣被湯水打濕,正泛著迷人的光。顧無忌手指輕輕敲在皮箱上,一面給哥哥布菜,一面淡淡地說:“他若不這樣走,就得被打一頓再走。”“?。俊?/br>“哥你莫要再裝糊涂,我不是傻子,你瞞我個什么勁兒呢?”顧無忌不高興道。顧葭知道弟弟說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脖子上掐痕的事情,抱歉地笑了笑,說:“我是怕你沖動,找他麻煩,反正既然這件事就這樣結(jié)束了,我們就不要再和他有牽扯了,好不好?”顧葭清楚地知道陸玉山和弟弟之間若是當真打起來,那么弟弟這一方絕對是討不到好處。顧葭之前在床上的時候,還覺得自己眼瞎看錯了人,找了個會動手的粗暴的家伙,萬分難過委屈,是想要在弟弟這里尋求安慰的,可一見無忌有要找人算賬的苗頭,顧葭又一丁點兒委屈都不敢表露出來,只怕無忌因為自己與陸玉山這個很是深藏不露的人結(jié)仇。——雖然他們好像已經(jīng)有了齟齬。顧三少爺心中嘆息,很想當著弟弟的面發(fā)誓自己再也不找男人了,可一來與無忌談論自己的戀情讓顧葭很別扭,二來又覺得未來的事情無人能料,不如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將無忌永遠擺放在第一位的態(tài)度好了。他如此堅定信念了,便拋開讓他和弟弟之間產(chǎn)生不愉快的那個陸玉山,尋了話題要同無忌恢復感情。顧無忌了解顧葭,順著哥哥的話題聊,很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樣子。于是就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一樣,兩人親親密密地互相照顧,你喂我一口菜,我給你夾一只點心,然后一塊兒泡澡,一塊兒依偎在床上,弟弟看書,哥哥歪在前者的懷里聽著對方強而有力的心跳,弟弟手臂環(huán)過顧葭的腰,手掌輕輕的給顧葭揉小肚子,促進消化。顧葭迷迷糊糊的,拉著無忌的手往上挪動了一些,到那很不該被顧無忌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