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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桂枝便端來了一小碗米飯和一碗雪白的枸杞丸子湯,一大海碗丸子湯里頭有小十幾顆的圓溜溜丸子,上頭還點綴著碧綠的枸杞葉子和蔥段,熱氣蒸騰很是好看。 咬上一口,爽滑鮮嫩,里頭一點骨頭都沒有,陳世文邊吃邊想著,若魚rou都做成這般模樣,康哥兒恐怕不會再鬧著不肯吃魚了,想著想著待回過神來的時候一碗魚丸湯居然只剩下湯了,反倒是白米飯紋絲不動。 陳世文愣住了。 劉玉真坐在在一旁笑望著他,“夫君可要再進上一些?廚房里還有呢。” “不用了。”陳世文搖頭,看著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劉玉真覺得他今晚怪怪的,不由得追問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我今日見家里人急匆匆的,族長他老人家還過來了?!弊彘L今晚被請來了陳家,所以兩人沒有一起吃晚膳,也沒有時間問問出了什么事。 陳世文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今年稻田魚泛濫的事情和她說了,嘆道:“這稻田魚的法子我是從書里頭看來的,第一年便得了大收成,村里的人喜出望外紛紛來求,這也不是什么能藏住的獨門手藝便都傳了,如今十里八鄉(xiāng)的許多人家都養(yǎng)……” “族長說單單我們陳家村便不下一百畝,更別說周圍村子了,恐怕得有五百畝地,如此多的魚若全撈了,恐怕……” 其實他擔(dān)心的不僅僅是這些,當(dāng)初從古籍中找了這養(yǎng)魚的法子,一部分原因固然是家里境況不好,無力他也不忍繼續(xù)支撐他的科舉用度。另一方面也有給鄉(xiāng)親們添些進項,讓他們過得更好些的想法。 他是認(rèn)定了自己將來會為官一方的,為百姓謀福祉,所以當(dāng)家里養(yǎng)了一兩年得了進項,再有人來求時便都應(yīng)了,甚至心里還暗暗得意,萬萬沒有想到竟會出此紕漏。 雖然此番鄉(xiāng)親們不至于血本無歸,一畝地也能賺一二兩銀子,但往后恐怕都沒人再敢養(yǎng)了吧,他的心里沉甸甸的。 讀書簡單但想要做一個好官,難啊。 劉玉真不知道這瞬間他就想了這么多,她一聽陳世文說的這些就馬上想到了“滯銷”二字,家里在稻田養(yǎng)的魚賣不出去了! 如果真的像陳世文說的那樣,就附近的幾個村子就有五百畝地養(yǎng)了魚,那肯定大部分都賣不出去的,因為據(jù)她十幾年的生活經(jīng)驗來看這里的人并不是經(jīng)常吃魚,一來是刺多,二來煮的花樣也少,清蒸和煮湯味道是比不過豬rou的,要不是魚的價格是豬rou的一半,買的人會更少。 陳家前幾年能賺到錢估計是當(dāng)時魚比較少,而且稻田魚畢竟比一般河里養(yǎng)的味美,能賣出去價錢,但不管怎么好吃只要一泛濫那價格必然是斷崖式下跌。 雖說這稻田魚是種田時順便養(yǎng)的,養(yǎng)了這魚種出來的稻米都好吃了幾分對農(nóng)戶的收成沒什么影響。但若賣不出去可麻煩了,畢竟每家每戶都投了本錢的,自個兒吃也吃不了這許多啊。 于是便問他,“那如今你是打算讓人去一趟府城及周圍縣城,聯(lián)系那些商戶瞧瞧可有人對這魚感興趣?” “嗯,”陳世文把那一碗湯倒入白米飯中,心不在焉地扒著,“我讓錢貴去辦此事了,去府城問問可有收魚的,讓鄉(xiāng)親們便宜賣了,好歹得回本錢。但府城離這里有一天路程,魚運出去定死一半,而鹽價比魚更貴,也不能做成咸魚,死魚賣不出價這即使有人來收那價格定然壓得極低?!?/br> “若是如此,往后鄉(xiāng)親們恐怕再不敢養(yǎng)了?!?/br> 說到這里,他食不下咽放下了筷子。 劉玉真開動著腦筋,這可是一樁大事,足以影響陳家及她的大事。她嫁過來這么些日子陳家沒有人來圖謀她的東西固然是因為她不是無依無靠的,陳家家風(fēng)也好,但其中一個原因肯定是陳家有自己的進項。 每年賣魚和飼養(yǎng)的家禽等能得一百多兩銀子在這鄉(xiāng)下是很不錯的了,日常想買什么都可以買,但如果沒有了…… 難免不會打上她嫁妝的主意,畢竟人心易變。 想到此處,她開口道:“我倒是有個主意,能讓這魚賣出高價來,就是不知道夫君能不能配合了?” 陳世文抬起頭,露出一張皺著眉的臉,問道:“你有什么主意?” “這個嘛……”劉玉真端坐在著,輕咳了兩聲。 陳世文茫茫然不知所以。 劉玉真看著這個呆頭鵝,頓時泄氣,只好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道:“這世間所有的東西,若是賣出個價來定是由于‘稀缺’二字!” “不錯,”陳世文贊同,“這種開蒙書抄寫一本只得十文,但若是抄寫一本差不多的話本便可得十五文,這便是因為官府會印刷,數(shù)量多而話本只有雇人抄數(shù)量少的緣故?!?/br> “那這魚也是一樣的,”劉玉真和他講道理,“這魚一多,價就賤。我在家里時聽母親說起過,前些年我們縣遭災(zāi)一石米要一貫錢,而平時一石不過五百文,若是自家買稻谷回去舂那就是三四百文?!?/br> “這便是因為遇到災(zāi)禍時能市賣的谷米大減的緣故,買的人一樣多但是賣的人少了,這價就高?!?/br> 陳世文有些明白了,只要魚賣得少,這價才能高,但是如何才能賣得少呢?他專注地望著她。 劉玉真繼續(xù)侃侃而談,“如今這縣里賣魚的比吃魚的都多,所以才賣不上價,但若反過來吃魚的比賣魚的多,那么這價不就起來了嗎?” 道理是明白了,但若想做到談何容易? 陳世文猶豫著問:“你的意思是不讓鄉(xiāng)親們賣了?這恐怕不妥吧?不管是家里還是族里都做不到如此斷人財路的事,哪怕是我親自去求,這成效也有限。” 畢竟他如今只是舉人,而鄉(xiāng)親們養(yǎng)的魚若賣不出去那一家子雖然不會斷炊但這年肯定是過不好了的,如此情形別說是一個舉人,哪怕他如今是知縣說話也不好使。 “當(dāng)然不是,”劉玉真把她想好的計劃一說:“這第一步,是要讓各村自個兒管起來,一個村子里養(yǎng)的魚的終究是有數(shù)的,這就要麻煩夫君你去和各村領(lǐng)頭的說一說,讓他們把各家各戶的魚都看好,不要隨意買賣,也不要一窩蜂地挑去賣?!?/br> “算好了此次有多少魚,這縣里,附近村鎮(zhèn)每天買魚的都是有數(shù)的,每天賣多少魚最好也有個數(shù),今天這個村賣了那明天就到另外一個村,如此這魚價便跌不了?!?/br> “這魚不比旁的,只要養(yǎng)在水里勤喂養(yǎng)是死不了的,只有越長越大?!?/br> “如此從這秋收賣到入冬,再到過年,明年春天,夏天,這幾萬尾魚總能賣完。雖說時間長些,可到手的銀錢也能多些,這鄉(xiāng)親們便會樂呵呵的不會有意見了?!?/br> 這其實就是一窩蜂賣才相互擠兌,若是分開了那么就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