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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家顏廣那一房免罰。 如此,郝家不會太難看,顏飛卿得到了最大的保全。 皇帝往日里也是疼愛顏飛卿的,另賜了一套三進院落給了顏廣,讓她從那里出嫁。無家可去的顏廣感恩,主動辭掉了身上職務(wù),表示余生愿意修身養(yǎng)性。 如此,郝家舒了口氣,皇帝也點頭表示滿意…… 京衛(wèi)那里,這次算是犯了皇帝逆鱗。 幾個指揮使全都落馬,京衛(wèi)上層要么被免職追責(zé),要么被調(diào)任。 皇帝命虞博鴻暫時接手京衛(wèi),上下整頓,清除糟粕。 廖家那里,正如朱承熠所料,并未追查到他們與太子有勾結(jié)。 廖家做事一貫仔細,不管怎么查,不管是京中營生還是外地買賣,都是正常正規(guī)走正軌,各種文書也都齊全。 因此廖家并未受到大牽連。 京中暗涌連連,一時間多部門與先太子交好之人全都或多或少遭到打壓,短短幾日,入獄之人多達千人。 人心惶惶間,眾人也看出了皇帝的決心。 眾人都是盡可能與朱永昊撇清著關(guān)系。 反觀泰王那里,雖并未被封太子,但怎么看,他都是新太子的不二人選了。 皇帝似是吸取了先太子教訓(xùn),暫時并沒有要再立儲君之意。 皇上身強力壯,應(yīng)該還能活不少年,所以短時間倒也無人催促立儲…… 而說起來這次事件最為得益的,除了泰王,便數(shù)常家了。 因為常茹菲被太子加害事,皇帝作為朱永昊的爹,自然要幫著善后補償。 這份歉意被加到了常家身上。 已被架空了快兩代人的老牌勛貴常家,似乎再次迎來了春天。 他們得到職務(wù)了。 被皇帝選中的還是最需磨練,有大把時光可以奮斗的年輕人——常如風(fēng)。 因京衛(wèi)空了大把職務(wù),所以與其職能相似的兵馬司不少人都被臨時調(diào)去京衛(wèi),因而皇帝給常如風(fēng)指了個城中兵馬司副指揮的職務(wù)。 雖只有七品,但不是虛職。 不但官威十足,權(quán)利也不小。 掌京中治安,是少有官品不大,實權(quán)不小的職務(wù)。 此外皇帝答應(yīng),只要他干得好,許他錦繡前程,重復(fù)常家榮光。 皇帝這么做,不但是常家興奮了起來,就連不少老族也都打起了精神。 老族式微,但雞肋也有rou,皇帝長了教訓(xùn),只想將所有權(quán)利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此刻正好用人之際,先給個小官,看看老族反應(yīng),能用則用,不能用也不怕其翻天還能反控。 剛好可以讓這些家族滿懷希望,并存感恩,何樂不為? 另外,讓皇帝恨得咬牙切齒的韃子,又豈能讓他們輕易好過。 皇帝少有的一揮手,給燕安送去密信的同時還給補給了一大筆餉銀。 從前,燕安的軍餉朝廷是看心情給的,有時候面子上象征性給一些,有時候則視而不見,多數(shù)時候是讓燕安自給自足。不僅僅是因朝廷精打細算,也是為控制燕安財政防崛起。 但這次,皇帝發(fā)了狠。 他要燕安王全力以赴。從今日起,每一次與韃子的對抗,燕安都能得到來自朝廷的人力物力財力甚至軍火上的支持。 嚴冬將來,他誓要讓韃子為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個秋天,要讓他們嘗嘗真正的嚴酷,爭取一顆糧都不讓他們得到! 朝廷的反應(yīng)讓燕安大喜。這意味著短時間內(nèi)再不用擔(dān)心皇帝的懷疑,還可以如虎添翼,燕安王表態(tài)將全力完成任務(wù)。 …… 虞榮安從圍場回來后,便打算過幾日咸魚日子。 她太累了。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因從重回今生那日,朱永昊、廖文慈、虞榮華等種種隱患便如懸在頭頂?shù)膭?,讓她從來不敢徹底放松?/br> 眼下一切安泰,前途一片光明,一口氣徹底舒出去,她才覺得原來那么累。 只想曬曬太陽,一動不動。 等歇累了,再出去吃喝玩樂放松下。 之后再回來躺幾天。 美??! 嗯!她連朱承熠都不想見,所有人都知他半死不活,只她知曉才幾日功夫,他已經(jīng)能欺負她了。這樣的人,完全不需要多費心。 九月初三,回家的第二天,她正睡得香甜,便被人叫醒了。 葛氏坐在她床邊,一臉焦心。 “什么時辰了?”她迷迷糊糊。 “卯時了?!?/br> “才卯時……”榮安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繼續(xù)睡。 咚地一聲悶響。 嘶。好疼。 迷糊的榮安頓時清醒,發(fā)現(xiàn)她的整個人已在腳踏上。 摔下的! 再一瞧,小荷一臉抱歉畏縮站床邊示意了葛氏。 額,所以,是娘讓小荷將自己扔下了床? 嗯? 是親娘吧?是的! 榮安摸摸撞疼的腦勺,更迷糊了。 “時間緊迫,快下來!”葛氏一點沒心疼她,反而還在催促。 “府里著火了?” “呸呸呸!別胡說!趕緊起來!”葛氏招呼了小荷?!鞍研〗阃掀饋?!” “……?”她半夜夢游做壞事了?否則至于十萬火急天剛亮就把她毫不心疼地強行弄醒? 榮安原本還惴惴不安,卻在葛氏的一句話后倒了下去。 嗯,往后倒,繼續(xù)睡! 至于嗎? 她娘說:“時間不等人,趕緊起身準(zhǔn)備嫁妝!” 這? 就這? 這算事? 值得早起? 值打斷美夢? 榮安身一滾,被子卷在身。 “娘,婚期還沒定呢,您急什么!我先歇幾日?!?/br> 葛氏又是一個示意,小荷再次上前拉扯。 “小荷,反了你了!小心我廢你功夫!”前一陣,榮安覺得身邊菱角太過沉穩(wěn),彩云得還給葛薇,也就年紀最小的小荷值得栽培,所以她逼著小荷與她一道練武。 小荷功夫雖不見多好,但豆芽似的身子卻有一身傻力氣,簡單粗暴的事最適合她。娘可真會用人! 小荷接連道歉,手上動作卻不停。 葛氏也上前拉了榮安耳朵,“娘都叫不動你了是不是?” “娘,親娘,哪有親娘不讓親閨女休息的!” “娘也不想急,可即便你婚期在半年后,都已經(jīng)來得及準(zhǔn)備了?!焙螞r丈夫已經(jīng)讓她做好心理準(zhǔn)備,說很有可能,婚期就是三個月之內(nèi)。 這叫葛氏如何能不急? 一場婚事,得多少準(zhǔn)備? 她身子越來越沉,這會兒不趕緊弄,她怕越往后越難。 昨日給榮安半天時間休息已是她的極限,這不,今日她忍到這會兒,實在憋不住了,只得親自來拖人。 “你沒時間躲懶。等你嫁出去了,娘自然不管你。你天天從早睡到晚都行。但這段時間,你非聽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