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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品質(zhì)出了問題,絕對不能姑息,你知道的吧?”他不知道。十八歲的祁喧腦子嗡嗡直響,一動不動地盯著邊紹,盯著這個和他做了三年朋友的男生,盯著那張面孔上令人舒心的笑,只覺得前所未有的陌生。他前十八年過得無憂無慮,心也大,縱然和別人鬧了什么不愉快,睡個覺也就忘了。幾乎沒有什么負(fù)面情緒能在他心上留下深刻的印記。那一刻,百口莫辯的冤屈和被背后捅刀的痛楚卻讓他第一次有了恨一個人的念頭。他無法再申辯什么。知道全部對話的只有他和邊紹兩個,而邊紹先把事捅了出來,大家先入為主地相信他的話,又還有唐潔這么個活生生的證據(jù)。誰會相信他祁喧才是被告白的那個呢?而既然他對邊紹表白是真的,那他讓邊紹把保送名額讓給他,自然也是真的了。他沉默地走出了辦公室。保送當(dāng)然不再有他的份,隨之而來的,是認(rèn)識的人各種異樣的眼光,是各種惡意的揣測。“怪不得老喜歡和人勾肩搭背的呢,這不就是在揩油嘛。”“好惡心啊?!?/br>“他以前還老是坐在邊紹腿上,我的天,唐潔就在后面看著呢,他也不心虛的?”甚至走路上也會有人忽然走到他面前,大聲問:“誒你真的是同性戀啊?”Q/Q也開始淪陷。有人把他的Q/Q匿名發(fā)在了貼吧里,于是各種包含惡意的加好友申請接踵而來。好在他那時幾乎不碰手機(jī),自那之后更是直接卸載了Q/Q。被叫去談話當(dāng)天,冷靜下來后,回家他便把這事跟趙女士說了。此后絕了別的心思,把所有的惡言都當(dāng)做耳邊風(fēng),盡全力沉下心來準(zhǔn)備高考。他想,這個地方就這么大,只要堅持半年,就可以脫離所有的流言蜚語。然而,盡管他最終還是離開了這里,心情卻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如果可以,他當(dāng)然不希望再被潑一回臟水。與此同時,縣一中。三個男生從新修的教學(xué)樓跑到了空無一人的老教學(xué)樓。不過離開半個月,老教學(xué)樓已經(jīng)積了一層灰。為了避免吃灰,三個男生只得忍住撒開腿狂奔的沖動,慢條斯理地,輕輕地往上爬。漸漸到了四樓轉(zhuǎn)角處。在他們頭頂,祁喧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邊紹:“你在說什么胡話?學(xué)傻了吧你?”邊紹似是有些難堪地撇開頭,苦笑著說:“我也知道你接受不了,可是我,我是真的喜歡你。”三個男生猝不及防聽到這一席話,當(dāng)場傻住,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覷。樓上對話還在進(jìn)行。祁喧:“那唐潔呢?你他媽的不是都有女朋友了嗎?”邊紹:“只要你答應(yīng)我,等畢業(yè)后,我會好好和她說的。我們?nèi)ネ凰髮W(xué),好不好?”“我覺得不太好。”祁喧說,“我又不喜歡你。你還是跟人唐潔好好說說吧?!?/br>被這么不留情地拒絕,邊紹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祁喧一臉以假亂真的震驚,轉(zhuǎn)身就想走。邊紹忙拉住他胳膊:“等等!”祁喧一激靈,條件反射地甩開:“莫挨老子!”邊紹忍耐著:“我還有話跟你說?!?/br>“不接受,不同意,免談?!逼钚碱^大皺,“你醒醒,你有女朋友的好嗎?”“我,”邊紹有些難以啟齒,“我是想跟你說說保送的事情。”“嗯?”“你能不能,讓讓我?”“嘶——”樓下三個男生再也沒忍住,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祁喧震驚道:“你說什么????”邊紹滿臉羞慚:“我……”三個男生再也聽不下去,紛紛你戳我一下,我抽你一掌,擠眉弄眼,示意彼此先離開這是非之地。然而平時打鬧慣了,這時又滿心震驚,想要輕手輕腳也做不到,一不留神腳步就重了些。邊紹的臉色瞬間變了。怎么會有人在這里??什么時候來的?聽到了多少??☆、等以后的祁喧也有些意外。他夢里所見,可沒有別人啊。他一只手捧著老張讓他拿的一疊資料,右手則揣進(jìn)了校服兜里,冷眼看著邊紹煞白的臉色,下意識地想往墻上靠一靠,眼角余光瞥到墻面各種陳舊的印子,又連忙剎住車。右手輕輕摩挲著兜里的錄音筆,想到那個匪夷所思的夢,心里又是一跳。他以前不是沒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偶爾在做某件事時,恍惚間就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在夢里做過。但是精準(zhǔn)到了這個地步,可真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他眼睜睜地看著邊紹說出他夢里聽過的臺詞,心里掀起的驚濤駭浪壓都壓不住,得虧邊紹說的話確實足夠驚人,才讓他的表現(xiàn)得到了遮掩。祁喧努力平息一下心情,對面色蒼白的邊紹說:“下去吧?!?/br>說完,也不等邊紹回答,自己先下樓了。到了四樓轉(zhuǎn)角處,那三個男生大概也知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手足無措地戳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祁喧經(jīng)過時,又齊齊向他致以欲言又止地目光。祁喧倒是泰然。他被自己不可思議的“預(yù)知夢”震驚到了,邊紹那番他聽了兩次的話,反而不能在他心里引起絲毫波瀾。表白的人又不是他,他可也是“受害者”呢。他若無其事地對三人打了聲招呼,下了樓梯,直到快穿過他們,那三個男生才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要來搶他手里的資料,語無倫次地說:“哎,我來拿吧?!?/br>“給我給我?!?/br>祁喧:??有病嗎?這才多重一點(diǎn)東西?那之后,一連好幾天,邊紹都再沒在他眼前晃悠過,除開實在避免不了的接觸,幾乎可以說是繞著他走。祁喧樂得清閑。沒有人趁著下課來霸占他的座位談情說愛,更重要的不用見到邊紹那似有若無的曖昧的眼神,他只覺得整個人都自在了許多。他也不是介意邊紹喜歡他。他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從幼兒園開始,他桌子里的情書幾乎就沒斷過??墒且幌氲竭吔B沒準(zhǔn)前一天還拉著人唐潔的手討論數(shù)學(xué)題,第二天就把他堵在老教學(xué)樓強(qiáng)行表白,他就覺得膈應(yīng)得不行。什么臭德行,還想男女通吃?是在侮辱唐潔還是他啊。這可真是他收到的,最膈應(yīng)人的表白了。他糾結(jié)了一下,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唐潔。可事后回想那天的場景,忍著反感,反復(fù)琢磨了一下邊紹的話,怎么都覺得,那個表白,是在為最后的要求做鋪墊。他雖然沒喜歡過什么人,但好歹也被人喜歡過,要是真心喜歡,誰在被拒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