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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給他領(lǐng)路的內(nèi)侍身上穿的是青色繡鷺鷥錦衣,顯然也是個有品級的內(nèi)侍常,且就品級而言兩人還是同級,何為安十分客氣的回他。 “何大人抬舉了?!蔽墓賯兿騺矶伎床黄鹚麄冞@種一抓一大把的內(nèi)常侍, 除非能坐到師傅那個中常侍的位置, 否則他們都只是文官們口中的閹豎而已。 “靜心殿乃皇族宗室子弟靜思己過之處, 何大人還是第一個外姓得進(jìn)此處的人?!?/br> 二人說著,到了一間朱紅大門的殿外,殿外守門的內(nèi)侍見子善領(lǐng)著人來了,忙推開朱紅殿門,殷勤的上前來。 簡單的同殿外的內(nèi)侍交代了幾句,子善領(lǐng)著何為進(jìn)去了。 走過長長的風(fēng)雨連廊,到靜心殿正殿外時,子善停了下來,對何為安客氣道:“何大人,入靜心殿者履不上于堂?!?/br> 說完率先脫去腳上的布靴,入殿中,何為安跟在他身后脫鞋進(jìn)去了。 殿內(nèi)空空蕩蕩,無任何擺設(shè),所有門窗后皆被黑布蓋住,光線暗淡,視物不清。 行至正中,寒涼的地板上子善徑直跪了下去,“何大人,與我一同跪在此處即可?!?/br> 掀袍跪下時,何為安才知剛才那位中常侍所說的好好看著他是何意思,“倒是無辜連累了你,是我的不是?!?/br> “何大人誤會了,此事與您無關(guān),是奴才做錯了事,惹中常侍大人不開心了?!弊由普f完便閉眼靜思了起來。 空曠的殿中,時間一刻一刻過去。 何為安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殿內(nèi)光線昏暗,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厚實的棉袍也抵擋不住冬日的冷冽,何為安只覺得越來越冷,身上的熱氣幾乎消散殆盡,雙腿被凍的僵硬早就沒了知覺。 意識開始慢慢模糊,他咬牙堅持著,此時饑寒交迫。 跪在他身旁那名叫子善的內(nèi)常侍,已經(jīng)凍得牙齒都在打顫了,卻還是死死挺直脊背堅持著。 等待,無時間限制的等待,圣上只說讓他跪著,卻沒說跪到什么時候。 圣上讓他來靜心殿思過,思的究竟是他膽大包天無證指控親王之過? 還是蓄意隱瞞不報之罪?亦或者是他的別有用心,急功近利之圖? 從他決定進(jìn)宮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一個掌控天下萬民生死,擁有至高無上權(quán)利的君主。 他所有的心思必定會在這位帝王面前暴露無遺,無處可藏。 但他就是要賭,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賭這位帝王君主之心。 未處決他之前,他都有贏的勝算。 殿內(nèi)的時間仿佛變得停滯不前,每一息都是煎熬,呼吸越來越緩慢。 皇宮寢殿中,建安帝由內(nèi)侍伺候著穿好龍袍,洗漱完畢后,出了寢宮。 皇宮內(nèi)所有的琉璃瓦上都覆蓋著厚厚的白雪,風(fēng)霜肆虐。 去金鑾殿的路上,建安帝突然開口問:“西郊廢廟那邊處理的如何了?” 跟在后頭的東林忙回:“陛下放心,都處理干凈了?!?/br> 建安帝揉了揉眉心,不再言語。 東林小心觀察著,猶豫了片刻,低聲道:“陛下,關(guān)于杏樹村那邊有消息了?!?/br> 前面的腳步陡然停止,冷冽的風(fēng)吹在身上。 東林干咽了下口水,屏息道:“周家夫婦當(dāng)年確實曾抱回過一個孩子,當(dāng)時說是其妻在娘家時生產(chǎn)的?!?/br> “言因為算命先生說過,未足周歲帶回家養(yǎng)會招禍患,是以那孩子帶回來時已經(jīng)兩歲了……”東林說著停頓了下來,低著頭不敢再說下去。 “說下去!”威嚴(yán)的聲音已帶怒氣。 東林額角滲出了冷汗,硬著頭皮繼續(xù)開口:“是個女娃?!?/br> “咳咳咳!” 氣息翻涌間,建安帝控制不住的急咳了起來,面色被嗆得血紅,甩開東林上前攙扶的手。 待氣息平穩(wěn)過后,沉聲道:“查,繼續(xù)查下去!” 靜默了一瞬,抬步繼續(xù)朝金鑾殿前去,臨上朝前記起昨日之事,吩咐東林:“靜心殿的人,讓他回吧!” 東林應(yīng)諾退下。 何為安從靜心殿出來時,看著屋外還尚有些灰蒙的天色,才知自己竟然在殿中跪了近一天一夜。 膝蓋酸痛到暫時無法直立,子善看著他提醒道:“何大人,回去記得用熱水泡泡腳,會緩和許多。” “多謝,內(nèi)常侍大人也一樣?!?/br> 此時的二人嘴唇都早已凍成了灰白色。 出了皇宮,回到懷遠(yuǎn)街家中時,才剛過卯中,此時府中下人們也才剛起。 明蓁昨夜在家等何為安等至半夜,都未見他回,雖前夜他提過可能忙起來時不會歸了,但心中還是有些擔(dān)心。 后半夜好不容易睡了下去,此時聽見外面的腳步聲立刻又驚醒來了。 忙起床披上外衣,打開門見何為安竟是被阿七扶進(jìn)院中的。 立即上前,這才發(fā)現(xiàn)他臉色也不太對,額角竟還不斷的冒汗,面色蒼白的嚇人。 見明蓁出來了,何為安勉強擠出笑意,朝她道:“我回了?!?/br> 此時他這幅模樣,明蓁也不好多問什么,走過去和阿七一左一右的攙扶著他回房。 一進(jìn)房中,明蓁就讓阿七去廚房打熱水,方才扶何為安時,他的手冰的刺骨。 阿七走后,何為安坐在椅子上,看著妻子找來一件厚厚的外氅幫自己披上后。 他握住她的手,“別擔(dān)心,許是昨夜忙起來時忘記關(guān)窗戶了,吹了些風(fēng),不打緊的?!?/br> “怎么你們當(dāng)差的地方,連盆碳火都沒有的嗎?” 明蓁埋怨道。 這得吹了多久的風(fēng),才能把人凍成這樣啊。 “有的有的,只是后半夜碳火熄了?!?/br> 正說著阿七提著熱水來了,明蓁試了下水溫,蹲下伸手就要幫他脫鞋。 何為安忙制止了她,“年年,我昨夜還沒吃東西,你去安幫我安排些膳食來好不好?” 明蓁的手停了下來,緩緩起身后,柔聲問他:“你想吃些什么?” “都可以,就是不要再給我吃苦瓜了,我真的不喜歡吃那個菜?!焙螢榘残χ蛉さ?。 明蓁軟綿綿地瞪了他一眼就出去了。 待人一走,何為安自己褪去鞋襪,只見腳紅腫著,膝蓋處青紫的慘不忍睹。 “大人!” 阿七看著眼前的一幕被嚇了一跳,驚呼出口。 “你那里可有藥酒?”何為安剛把手放上去,就“嘶”了一聲,皺眉問他。 “有的有的,大人您稍等”阿七忙跑出房間出取藥酒。 等明蓁再次回房時,二人已收拾完畢。 用過早膳后,何為安拉著明蓁陪他睡覺。 躺在溫暖的被窩里,抱著懷中這具綿軟的身子時,他感到慶幸不已。 他賭對了! 圣上既放他出宮,也就代表著不再追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