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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這狄夷仰慕歸化倒無可厚非,與其大動干戈,不如撫之,對百姓也是好事?!?/br>樓中玉卻冷笑:“只怕他打的是暗度陳倉的意思,歸順是假,先示弱,然后悄悄招兵買馬,就跟那老單于一樣。”汪晏和陸成海年紀相仿,多一把美須,他摸著胡須,“年輕人就是動不動打打殺殺,四年前王將軍直取王庭,那些蠻夷想來是怕了。我聽過這位達山,其生母為梁人,遭人厭棄,小小年紀就被趕了出去,這次是大王子被王將軍斬于刀下,他才有機會回去。他身上流著一半大梁的血,扶他上位,比拉別人下來容易。”蔣熹年卻搖頭:“你們可別小看了他。狄夷那種地方,你以為他是騰真單于的二子便能讓人心愿臣服了?他們可是父妻子繼的民族!有一事你們不知,這達山,還是如今新的草原第一勇士,其勇武,較之父兄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他之前一直去了哪里,在哪兒學的武藝,我還查不到?!?/br>裴珩大方說:“你們這說來說去的,倒不如宣他進京看看,展示下他信中寫的誠意,朕親眼看看他是何居心?!?/br>樓中玉看了一眼蔣熹年,陛下這么一落定,到時達山進京又是一通麻煩事。說完,幾位尚書依次退下,只剩蔣熹年和裴珩。裴珩高高興興地說:“你跟我說話了?!?/br>蔣熹年罵都懶得罵他了,長袖一甩,掉頭就走,“陛下若無國事,恕微臣不奉陪。”裴珩半點不惱,巴巴地追上去,“云卿,你高興也好,不高興也好,我有的是時間等,反正我等了那么久,更不在乎這一時半會的,你知道我的脾氣,做不成,我是不會罷休的?!?/br>蔣熹年側頭瞪了他一眼,煩得不行,突然福至心靈一般想起了蕭韌找來的那個男寵,他臉上自顧自微微笑了下。裴珩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忽而生氣忽而開心是個什么毛病。蔣熹年想著今天晚上倒是有點空,可以讓蕭韌把他找的那個男寵帶來看看,如若沒其他問題,就獻上去,他一邊琢磨著,一邊禮數周全地做禮退下:“既無事,臣失陪了?!?/br>一回府,蔣熹年就把蕭韌找了來,讓他立即去把他前幾日說的那個男寵獻上來看看。*裴珩越想越不對勁,云卿居然不跟他發(fā)脾氣,看著也不像是因為要接受他了,那一笑美是美,卻讓他心頭頓感不安。裴珩叫了金吾衛(wèi)上將軍盧定川來,這是別于蔣熹年的另一支親軍,不轄于蔣熹年,也不管機密信息,只職于護衛(wèi)皇帝的安危,是以也非蔣黨,偶爾還會進獻蔣熹年的“讒言”。盧定川遲疑著說:“雖說都尉府嚴密的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但臣是有些自己的想法,陛下?!?/br>裴珩點頭:“但說無妨?!?/br>“蔣千歲的心腹蕭韌帶入京一個人,這人捂得極緊,我們未曾見到,還被他帶進都尉府中。但我認出來了同行的另一人,是個專司調/教男寵的,怕是他帶的那個人,不是個男寵也是差不離的角色?!闭f完,盧定川頭也不敢抬,“假如是送人享用的,我還從沒見過需要蔣千歲親自過問的,恐怕……畢竟蔣千歲他……”男寵???!裴珩如遭雷擊,他猛然想起當年他還在宮里,那時蔣熹年還是個小太監(jiān),因生的秀美白凈,被一個大太監(jiān)垂涎。那個大太監(jiān)對蔣熹年各種威逼利誘,不僅沒得手,還被蔣熹年恨上,設計借皇貴妃之手弄死了他,破草席一卷丟到亂葬崗,大抵被野狗吃的不剩了。他的云卿向來就是個剛烈倔強的,雖去了勢,也不代表他樂意雌伏于人下,而且就算沒那活兒也不是不能閨中尋樂的,那這樣說來,好像……云卿也不是不可能找男寵。裴珩越想越悲憤,他辛辛苦苦地熬了那么多年,就盼著守得云開見月明了,這云是開了,月卻照別人去了……他就像是一個苦守寒窯多年卻不想發(fā)現心上人另娶他人,氣的不得了,越想越氣,就是在朝堂上被那群老頑固們圍攻他都沒這么生氣,氣到他晚飯都吃不下,趁著最后一抹天色落下,裴珩換了身便衣,從地道直接去了都尉府。*顧雪洲突然被帶走,碧奴心急如焚,他們本來還琢磨著趁蕭韌松懈些以后,找機會送點消息出去,準備求救于樓大人。可蕭韌這管得跟鐵桶似的,顧雪洲之前用看病套近乎,都沒有一個人漏了半點口風。碧奴急的在屋里打轉,卻想不出個辦法來。正這時,他的背后,窗外忽然有點什么異樣的響動,他一轉身,窗戶開著,外面吹著風,樹影婆娑搖曳。碧奴拍拍胸口,笑自己太緊張,都疑神疑鬼了,關上窗戶,回身倒了一杯水,甜白瓷的杯子里,漣漪微微的茶面上一個小小的倒影——在他的頭頂,房梁上,一個蒙面男子坐在那兒,目似寒光,緊緊地盯著他。大抵是知道了自己被發(fā)現,男子也不躲藏了,直接從房梁上跳了下來,碧奴半步都沒逃出去呢,就被人扣著脖子地按在了墻上。此人當然真是沐雩。他這些日子來幾乎不眠不休不洗漱,形如乞丐,憋著一口氣終于找到這里,依然沒有發(fā)現顧雪洲的行蹤,空留一室暗香。他殺氣全放、陰鷙狠毒地問:“顧雪洲去哪了?”碧奴滯了一滯,沒有回答。沐雩淡淡笑了,“他果然原本在這。說,他在哪?你又是什么人?他們抓顧雪洲是為了什么?”碧奴這才明白這人是來救顧雪洲的,他雙眉緊蹙,艱難地說:“他剛走,被帶去都尉府了?!?/br>“都尉府……蔣熹年?”沐雩愕了一愕,“他抓安之做什么!難道是被我連累了?”碧奴都驚呆了,敢情你也得罪了蔣督公?你們一家人是活的多不耐煩啊?沐雩繼續(xù)逼問:“你又是什么人?”碧奴吃力地說:“你先松下手,我們好好說……”沐雩不放。碧奴只好說:“我將就也算是顧雪洲的朋友……你是不是他的情弟弟?他一直說他弟弟會來救他的,我們好好說話,我真的不是壞人?!?/br>沐雩本來相當暴躁,一聽那句情弟弟,有點暗爽,終于松開手,威脅說:“你要是大喊大叫,看看是他們來的快,還是我的劍快?!?/br>碧奴揉揉自己的脖子,覺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