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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喜歡的?你瞞了我多久了?”紀映道,他在電話那端一拍腦門,感嘆,“天哪他竟沒直接拒絕你,你這算史無前例第一人了,夠你回學校吹個半年的。”“可他也沒答應我。”方飲苦惱。紀映道:“我估計他現(xiàn)在和我一樣,內(nèi)心完全是懵逼的,腦筋連轉(zhuǎn)都不會轉(zhuǎn)了。你到底什么時候看上他的?我怎么完全沒發(fā)現(xiàn)?”方飲道:“Coisini偶遇他的時候吧,回過神來以后,又被吸引住的感覺。唉,距離二十四小時,才過去了四十分鐘,我要落眼淚了?!?/br>“你別想太多,他也許在裝模作樣,矜持地和你說他要考慮下,過一天就答應你了。”“不是不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沒在騙人,是真的在考慮!”方飲抓狂,“你說說,這到底還要考慮什么?在A大,不是,在整個A市,他能挑出個和我一樣條件的嗎?比我有錢的,沒我好看,比我好看的,沒我聰明,靠,這么好的小伙子,建議陸青折千萬不要客氣?!?/br>紀映積極答題:“當你男朋友的話,又要教你功課,又要照顧你身體,還得防著你家,可不得做好思想準備嗎?”方飲:“什么亂七八糟的,你能說點靠譜的嗎?我家怎么了?我柜門關(guān)得很嚴實,砸也砸不開,不需要防著我家!”父母不夠關(guān)心他,就有這一點好,他在受到冷落的同時,也足夠自由。再說了,母親長時間全身心投入工作,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件事,除非趙禾頤嘴巴欠。父親則根本沒管束自己的能耐,就算反對,也奈何不了自己,只能口頭教育一下,到時候自己左耳進右耳出就行。至于成績和健康,他向來不怎么看重,隨便怎么樣都可以,勉強過得去便心滿意足,完全不需要別人去在意。掛完電話,又來一通,這回的來電顯示讓方飲驚訝了一下。來聯(lián)絡他的人,是他mama。“方飲?!狈侥傅?,“你人在哪里?周圍有人嗎?”方飲回答:“二院,情況挺好的,因為保險起見,所以再在醫(yī)院里住段時間,觀察一下恢復情況?!?/br>“我有事情找你談談?!狈侥刚f。以往方飲會抽空聯(lián)系她,兩人說一下彼此的近期生活,那時候,她語氣是稍加和緩的。當下,她的聲音聽上去冷靜克制,不帶感情,也沒什么情緒起伏,像刻意壓抑著什么。她不是一個關(guān)心孩子的母親,更沒探病的空閑,說是談談,那肯定有什么嚴肅的事情。方飲看著自己的病房,下意識以為自己的性取向被mama知道了,可轉(zhuǎn)念又覺得不應該。知道自己是gay,還能和自己mama說上話的,只有趙禾頤,而趙禾頤沒理由把自己賣了。到時候自己mama在家里發(fā)脾氣,趙禾頤肯定跟著遭殃,這個人不會干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那是為什么?方飲不太自然地站在門口,飛快地猜測著母親此行的目的,可是完全摸不著頭腦。方飲沒讓自己表現(xiàn)得太過猶豫畏懼,道:“好的,不過現(xiàn)在有個同學在陪著我……”“讓他回避?!狈侥傅?,“方飲,幾歲了,怎么還叫同學來陪你?大家都是有自己的事情的?!?/br>方飲回:“以后不會了?!?/br>方母估計在車上,有喇叭聲。她道:“我還要去趟銀行,大概四十分鐘后到你那邊,你把病房號發(fā)給我?!?/br>掛掉電話,方飲先給方母發(fā)了自己的病房號,怕方母看不到,他給方母的司機也發(fā)了一份。慢吞吞地走進病房,他看到陸青折正在對書發(fā)呆,他喊陸青折的名字,陸青折就抬起眼睛看他。陸青折看他臉色不太好,問:“出什么事了?”方飲是真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知道會怎么樣,垂著腦袋嘆了一口氣。他穿的還是陸青折的衣服,比他本來的尺寸大了一碼,顯得松松垮垮的,手掌可以縮在袖子管里。他說:“那個,待會我mama來看我?!?/br>陸青折道:“那不該高興嗎?”他意識到了什么,主動講:“那既然你mama來,我先走了?”方飲一點也不想讓陸青折走,他現(xiàn)在心里虛得很,然而沒辦法。他說:“還有四十分鐘才來,再待半小時好了?!?/br>他坐陸青折邊上去,雙手托著臉。借著燈光,陸青折覺得經(jīng)過這次生病,方飲又瘦了點,住院戴的手環(huán)本該在手腕上,但滑到了他的小臂中間。“讓我再刷刷好感度。”方飲道。陸青折說:“我……”“噓?!狈斤嫶驍嗨?,“你可以再想想,我現(xiàn)在比較慌,沒辦法接受答案。”陸青折沒回答他這個問題,盯著問:“你在慌什么?”方飲是不敢直面生氣時的方母的,雖然自己根本不知道哪里惹到了mama,或許是白著急一場,但他冷靜不下來。這事再和陸青折的事情堆積在一起,他愈加心煩意亂,又找不到解決辦法,唯有硬著頭皮支支吾吾。“陸青折?!狈斤嬘趾八?。方飲不再托著臉,把手放下來的同時,摁在陸青折的手背上。陸青折沒讓他摁太久,抽出手把他反握住了,兩個人掌心的溫度貼在一起,這讓方飲莫名其妙覺得暖和了一些。陸青折又問:“不可以和我說嗎?”“可以,我知道了就告訴你?!狈斤嫷?,“現(xiàn)在只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br>“那我在休息間等你,有事的話找我。”陸青折說。休息間在不遠處,沒病房里設(shè)施好,有幾把椅子和熱水設(shè)備,因為常常開窗通風,蚊子特別多,方飲無聊時去晃悠過一次,被咬了一腿的包。方飲見他這樣,笑了笑:“我現(xiàn)在就有事?!?/br>陸青折略微詫異地看他,他說:“可以透露下你在考慮什么嗎?現(xiàn)在我煩惱有點多,喘不過氣來,在你的事情上,希望能先在心里有個底,你不用告訴我太多?!?/br>怕陸青折不理解,他補充:“談戀愛不是你喜歡我,我喜歡你,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嗎?也許你在考慮怎么委婉拒絕我,再和我繼續(xù)做同學?我不想和你做同學,就算你能把我看成同學,我也沒法像對待同學那樣去看你。”“這個我也做不到?!标懬嗾酆退v。方飲說:“哦,記起來了,和你告白過的,你一向敬而遠之。行了行了,我有底了,唉,其實你要是喜歡我的話,早該喜歡我了。你不用回答我,打住,不準說更多?!?/br>他這副愁眉苦臉且坐立難安的樣子,顯然是懸空著心,極度缺乏安全感。與此同時,又怕接二連三得到的全是打擊,不敢討要答案。他讓陸青折別說,陸青折卻沒打住,空著的那只手摸了摸方飲的頭發(fā),正面看過去,像是個擁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