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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熱得不行,沖個涼罷了?!?/br>“你這賤人真不要臉!”康池尖叫著要撲過去。“好了康池。”康沐拉住他,“軍營重地,吵吵鬧鬧的像什么樣?!?/br>被康池辱罵,諾秀依然笑得像花一樣燦爛,好像與他無關(guān)似的。韓彥卿在遠(yuǎn)處催了下康沐,康沐只得又對康池道:“沒什么事你就早點(diǎn)休息吧,別鬧情緒了?!?/br>“二哥!”康池漲紅著臉,擰著身子,想說什么卻又不敢說的樣子。“康將軍教訓(xùn)的是,諾秀這就去休息了?!敝Z秀說著向康沐施了一禮,飄然離去,亦如妖魅消失在暗夜中。康池死死盯著他,直到看不見為止,也不跟康沐打招呼,一跺腳就走了。康沐無奈地?fù)u頭,與韓彥卿一起進(jìn)帳面見華堯。明日的具體戰(zhàn)術(shù)早已定下,只需最后商榷下細(xì)節(jié),很快眾人便散去。但華堯又獨(dú)留下了康沐。“緊張什么?”華堯見他一副焦躁的模樣。被單獨(dú)留下總沒好事,這次不知道又有什么花樣?!斑€有什么吩咐,主上?”“明日城破之后,你先入業(yè)王王宮,取業(yè)王首級見我?!?/br>“什么?”康沐大驚。“聽不懂嗎?取業(yè)王首級?!?/br>康沐沉默了會,沉聲道:“你明知道我與業(yè)王是故交?!?/br>“故交?與其說是業(yè)王,不如說是業(yè)王儲?!比A堯悠然道,“對嗎?”“沒有區(qū)別。這一路上與業(yè)軍對戰(zhàn),我并未手軟?!?/br>“那就照我說的做?!?/br>康沐的手扶在戰(zhàn)刀上,筋骨因為用力而突起,兩人對峙著。腦海中吳梓衣的身影再現(xiàn),明日攻城,他必定已不在城內(nèi),早不知在哪里逍遙了,滅他家國,已是愧疚。也清楚以華堯的脾性,只有像父親這類軟弱的人才可能留有命在,像業(yè)王這種有抵抗之心的,只有死路一條??扇粲H自手刃他父親,又該如何向吳梓衣交代。“怎么,你想抗命?”“你在逼我?”“聽命行事,你做不到嗎?”“你欺人太甚了。”華堯冷然:“你想過你要是抗命,會有什么后果嗎?”康沐想到了康池,更是氣憤:“我兄弟二人,你欺得還不夠嗎?尤其是我三弟,你還帶著他出征,簡直無恥!”華堯皺眉:“你弟弟的心思你最好問問他自己?!?/br>“我聽不懂你什么意思,欺辱一個孩子的難道不是你嗎?”“這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我很清新地知道我在和我的國主說話?!?/br>華堯怒極反笑,他拔出一把匕首,扔在康沐面前:“給你!就用它,業(yè)王的頭或者你弟弟的頭,明天我要看到其中一個?;蛘摺彼ひ舻蛦〉厝鐏碜跃艤Y之下,“……你拿它取我性命也可。”康沐彎腰拾起,一步上前,揚(yáng)手揮斬。華堯雙眉一挑,下意識地向后一讓,刀光如閃電般當(dāng)頭劈下。鏗地一聲,匕首插在了華堯面前的案上??点蹇匆膊豢此谎?,扭頭就走,大步流星。華堯盯著尚兀自顫動的刀身,皮笑rou不笑得對著他的背影道:“他叫吳梓衣是嗎?哼!康沐,你要記住你現(xiàn)在的身份!若有二心,我決不輕饒。”聲音不用太大,康沐聽得一清二楚,他略略頓足,掀帳而去。次日,大捷。是夜,仍然是慶功,但這次只有康沐一個人。蕭瀾輕聲退出房間,小心地為他關(guān)上門,一轉(zhuǎn)身,看到袁永心:“來找將軍嗎?他好像心情不太好。”袁永心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你先回去吧?!?/br>蕭瀾走了幾步,猶豫了下忍不住問道:“將軍怎么了?昨天還好好的?!?/br>“沒事的,可能是累了?!?/br>蕭瀾知道他在敷衍,見問不出什么,只得離開。袁永心看著他走遠(yuǎn)后,敲門而入。解開的戰(zhàn)袍散在地上,東一片西一片,康沐身上沾滿了塵土,還帶著淡淡血腥氣味,戰(zhàn)刀隨意地扔在了地上,凝固了的鮮血結(jié)成了塊,失去了平日的森然冷意,顯得暗淡無光。他的面前掛著一幅字,筆意飛揚(yáng),力透紙背,上書“相見亦無事,不來忽憶君”。袁永心進(jìn)來時,就看到康沐雙目空洞無物,精神渙散如孤魂野鬼。他喚了聲:“二公子?!?/br>康沐回頭看了袁永心一眼,一口飲干杯中酒。第27章袁永心進(jìn)來時,就看到康沐雙目空洞無物,精神渙散如孤魂野鬼。他喚了聲:“二公子。”康沐回頭看了袁永心一眼,一口飲干杯中酒。袁永心走到康沐身邊,也看著那幅字:“這是二公子寫來送給吳公子的嗎?”“很多年前的了,寫得不太好?!彼氖种改﹃埫?,像是回憶當(dāng)時落筆的情景,“當(dāng)年我就是在這里與他把酒言歡的?!?/br>“二公子……是在自責(zé)?”袁永心斟酌著語句。康沐扯了扯嘴角:“我還至于那么矯情,只是……在業(yè)王眼里,我已經(jīng)是一條汪汪叫家犬,多少……多少還是有些在意的。”“是業(yè)王他口不擇言了,別放在心上。”康沐擺擺手,又斟酒喝了一杯:“業(yè)王我是了解的,雖然脾氣躁了些,說話是一針見血的?!?/br>城破后,他來到王宮,見到業(yè)王拄劍而坐,他已經(jīng)遣走了所有的臣子和宮人,只身一人,似乎在等待他的到來。“出息了啊,康沐?!睒I(yè)王面無表情地說道。“許久不見了,伯父?!笨点迤届o道:“我是來取你性命的。”業(yè)王仰天大笑:“黃口小兒休得口出狂言,我的性命你若有本事便來拿去!”業(yè)王揮舞起雙手大劍,朝他攻來,一個沒有練過武的老人,只是憑著一股血勇和蠻力,奮起砍殺。康沐忙揮刀格擋,一時竟有些招架不住,被攻得連連后退。“你就這點(diǎn)能耐嗎?康沐?!睒I(yè)王喝道,“你不是自詡為狼嗎?如今成了伏在華堯腳邊的狗,只會叫喚,連咬人都不會了嗎?”康沐怒意一盛,一刀挑飛了業(yè)王的劍。大劍重重落在地上,業(yè)王也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点甯┮曋?,沒有繼續(xù)進(jìn)攻。“是華堯讓你來殺我的吧?”康沐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你贏了,來取我人頭吧?!睒I(yè)王一臉的嘲諷。康沐并沒有行動,仍然在猶豫著。業(yè)王艱難地起身,步履蹣跚地走了幾步,彎腰拾起他的劍,一抬手就朝脖子抹去。一見他起來,康沐就隱約意識到他想做什么,但只是愣愣地旁觀著,眼見他揮劍自刎,阻止的話幾乎就要出口,手幾乎就要抬起,可心中邪惡的念頭瘋狂占據(jù)了他,于是他不動不響,眼睜睜看著老人死去。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