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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您是不是不放心???”陶文昌開始鋪后路,“這樣吧,我和您約個日期,初五,或者初七,親自把墨墨送回家,您看行嗎?您別生氣,墨墨今天打電話,就是給我打的,她一哭,我們幾個以為她出大事了……” “小杰對meimei好嗎?”趙雪突然問,像是不信。 陶文昌的感覺,像是死刑立即執(zhí)行變成了死緩。只要孩子mama不報警,未來還是一片光明?!昂?,為了祝墨專門租了房子,祝杰打黑拳賺錢,還在找幼兒園?!?/br> 趙雪有些不敢相信。但她一閉眼,就是眩暈。一動也不想動,什么都不想管了。 “走吧,都走吧,兒子走了,女兒也走吧。都走?!?/br> “不走,我想要mama?!弊D蝗徽f。 趙雪木然的眼珠突然移動。 祝墨跳出張釗的懷抱,像個天使,重新回到mama的身邊。哪怕mama總會發(fā)脾氣,也總喂自己不好喝的白粥,還要幫著mama殺小白兔??蒻ama就是mama,mama高興,自己才會高興。 “mama墜好。”祝墨抱著趙雪,親她的臉,天真爛漫的笑容。 一個脆弱的母親的心,在兒女的手里,輕而易舉捏碎了。趙雪替祝墨整了整劉海:“墨墨先走吧,mama過兩天去接你。” “真的???”祝墨搖搖頭,哥哥也是這么說,但是哥哥跑了,“mama你和我一起走吧?!?/br> “mama先不走,這里是mama的家?!壁w雪說,很痛快地推開祝墨,“你們把我女兒帶走?!?/br> “您別耍賴啊,別等我們帶走她又報警?!睆堘搯枴L瘴牟裁炊疾粏?,彎腰抱起祝墨。 作者有話要說: 并不是替杰爸杰媽洗白,他們深度恐同,對祝杰造成的巨大傷害是事實,是明知故犯,也是沒法彌補的。 這是兩個世界的抗?fàn)?,他們不是瘋子、家暴狂,但是卻用自以為的愛,對兒女造成了行為虐待。 這種家長是最可怕的,而且改不了。他們就是現(xiàn)實里把孩子逼死,還口口聲聲說自己都是為了孩子好的那類家長。 第90章姥爺 薛業(yè)抱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等在外面。原來杰哥家住泛海小區(qū),離和區(qū)一中挺遠(yuǎn)的。 高三的時候,張釗為了接送蘇曉原上下學(xué),在死飛的車體上加了一個后座,杰哥用東西很獨,他的車從來不帶人。薛業(yè)往院子里張望,半開放式的車庫,果然停著一輛啞光黑的公路賽。 還有一輛重型哈雷。 還有一輛大G。再往深看,好像還有兩輛車,商務(wù)SUV。 杰哥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薛業(yè)第一次開始考慮現(xiàn)實問題,他們已經(jīng)不是高中生了,不能僅僅憑著沖勁和喜歡就談戀愛。 高中的時候,除了學(xué)習(xí)就是追杰哥,什么都不用想。薛業(yè)不愛背文言文,語文老師總挑他當(dāng)堂檢查,每一次忘詞,杰哥都在后面低聲提示幾句。后來語文老師急了,說祝杰你干脆以后替薛業(yè)背吧。 然后自己的文言文再也沒背錯過,倒不是杰哥幫忙提示,而是背不下來,中午罰站。 那時候的煩惱就是怎么背課文、怎么逃練,薛業(yè)看著那輛公路賽……等等,不對,杰哥說順路才陪著自己騎車回家,神他媽順路。 完全相反的方向。 陶文昌抱著祝墨往下跑,她mama顯然瀕臨崩潰,明顯是抑郁癥。一樓的客廳里還沒消停,他捂著祝墨的眼睛,不懂祝杰和他爸在斗什么,父子倆吵架無非是吼幾嗓子,再不濟摔把椅子。 沒人像這個家庭,演電影似的,打得你死我活。 他和張釗跑出門,祝杰說找到祝墨就帶走,不用管他和他爸。 父子倆沒有隔夜仇,不至于說不通吧? “杰哥呢?”薛業(yè)等著他們,脖子、下巴和耳垂全是紅疹。想趁機往里沖,卻被陶文昌和張釗聯(lián)手?jǐn)r了一步。 “你別去。”陶文昌的心情已經(jīng)不能用震撼形容,他和張釗用一個對視交換感想,同時覺出這一家人的不對勁來。 說不上來,反正不對勁,還是外人沒法插手的那種。 “杰哥呢?”薛業(yè)激憤地推搡開,小臂上也有紅疹,還有他昨晚睡著了自己撓的。紅道子從肘部滑到虎口,連成一條條的直線。 “反正……”陶文昌再將他擋住,“他們的家事,咱們沒法摻和。墨墨嚇得都不說話了。” “你杰哥讓你等著,你就等著,進去添亂他又怒了。”張釗說。自己和祝杰從初一開始打架,一直到高三,真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 腦袋一熱,上他家里鬧了一趟。 但這世界上每天都在發(fā)生不可能的事,以前誰會相信,野逼祝杰其實是喜歡他的跟班薛業(yè)的? 客廳一片狼藉,父子倆像新舊交替的獸王滾在地上。祝振海用前臂三角鎖牽制著兒子,胳膊破了,血在流。 高一之前,他從沒對兒子動過手,如果不是因為那個病,小杰會是家庭的驕傲,他可以拼盡全力,送兒子去想去的平臺,找最好的資源,替兒子蹚開體育圈的任何一道門。哪怕兒子沒有好轉(zhuǎn),他仍舊給兒子買好了大G和哈雷。 他答應(yīng)過兒子的,都會辦到。如果不是小杰一次又一次的發(fā)病,他也不會動手。父母一片苦心,小杰怎么就不明白呢? 都是因為那個??!祝振海緊了緊手臂。 祝杰快要被勒窒息了,但是不想放棄。正面起不來就從側(cè)面,他快速地側(cè)仰上半身,小腿提起踹向祝振海的小腿脛骨。一次不夠就多試幾次,攻擊不停,他記得祝振海的右小腿骨折過。 打架不分招式,贏了才是真的。使陰招攻擊對方的弱點,或者是傷口。 祝杰把拳場學(xué)來的那套不入流的打法搬出來,趁祝振海吃痛悍然反擊,蹬地將身體左旋,提膝撞腹,兩個人同時重重地栽倒了。 抱摔。 祝振海的位置處于劣勢,轉(zhuǎn)眼間,一只拳頭,貼在他的鼻梁骨上。 確實是翅膀硬了。祝振??粗?,來氣得笑了 “你他媽還有臉笑!”祝杰做夢一樣,竟然贏了。 但是他覺得自己輸了,他始終在意別人的看法。祝振海用一個不易察覺的笑,讓祝杰感覺到了渺小,哪怕自己打贏,父母對自己的評價仍舊是他人生里翻不過去的山。 “你就為什么……”祝振??粗?,和即將打下來的拳,沒有片刻的遲疑,“為什么非他媽喜歡男的!” 猶如震耳欲聾的一拳,幾乎要把祝杰打懵。 沒有人向他解釋過,自己為什么非要喜歡男的。姥爺只說這是病,還是一種可以矯正的病。祝振海和趙雪錯了嗎?從看管精神不正常的病人家屬的角度,他們絲毫沒錯??刂瞥鲂?、交流、經(jīng)濟能力、隔絕同類患者,一次次想跑又一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