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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關(guān)照。 卻不曾想過,這樣一個失憶又有些遲鈍,甚至無法開口言語的孩子,驟然來到這么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該是有多不安。 更何況教內(nèi)尚武,風氣本就比較粗狂,相互之間看不順眼便動手的更是常事,他竟直接把這孩子甩麻煩一樣的推了出去,讓他頂著那么一個讓人眼紅的身份,被豺狼虎豹環(huán)伺…… 他的心究竟是有多大啊…… 手指輕輕摸上他的眼角,小孩睡得并不如何安穩(wěn),眼瞼不時顫動,只是因為藥效暫時醒不過來,被他的動作sao擾得眼珠亂顫。 “抱歉,”夜子曦頓了頓,輕呼一口氣,手指滑下,握上那干枯開裂的小手,輕得像在撫摸一片羽毛,“以后不會了……” 蕭君逸眼珠輕顫,眉頭緊蹙,睡得極不安穩(wěn)。 他能記得的東西不多,可正是因為少,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最初睜眼后的那片紅衣,帶著火焰般的溫度將他從死亡的恐懼中拉了回來,那人好聽的聲音令人迷醉而安心,可是他似乎……還是被拋下了。 整整三天,他再沒見過那人,周圍只有充滿惡意的視線與嘲諷,無時無刻不在找尋著他的弱點,想將他重新拖回無邊的黑暗中,一擊斃命。 “呦,不知哪來的野崽子,見了前輩也沒大沒小的,來,叫聲師兄聽聽……” 那個最是年長的少年如此說道,迎來一片附和,“師兄說什么呢,一起回來的陳大哥都說了,這是個啞巴,據(jù)說腦子也不好使,他哪叫得出口,估計教主也是看他可憐,才給了個名分扔這來,你看教主還管過他沒有?” “就是,不能讓個新來的壞了規(guī)矩,咱得好好教教他……” 后面的事,蕭君逸就記不得了,他想還手,可不知從哪聽來,教內(nèi)私斗會被驅(qū)逐出去,終是咬牙忍了下來。 他絕不能就這樣被趕出去…… 可很顯然,那群人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哪怕他不明白那莫名其妙的敵意從何而來,他們眼中明晃晃的殺意他卻還是辨得請的。 然后,他眼睜睜看著,那個少年拔出一旁的長刀,生生在自己身上劃開一道口子。 血流的很急,但是傷的不重,只是看上去甚是可怖,可痛感并不會因為他下手的輕重而減弱,他卻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惡意滿滿。 “看來我們小師弟對咱們很不滿呢……” 眾人又是一片哄笑,方慶尤嫌不滿足,把長刀甩給他的跟班,那個看起來就懦弱多了,哆嗦了半天,才在他的注視下輕輕劃了一刀,卻淺到幾乎可以無視。 “夜允……唔,是叫這個名字吧?教內(nèi)私斗,砍傷同門師兄弟,手段極其殘忍,在追砍過程中,不慎從山崖墜落,不幸……殞命……” 最后兩個字輕不可聞,方慶唇角微彎,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眼眸亮的驚人,瘋狂而危險。 隨著他一步步走進,蕭君逸咬緊牙想要躲開,卻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在不知不覺間,被移到了崖邊,再后退兩步就是懸崖,扭頭朝下看去,崖底彌漫著一層霧氣,黑黝黝空洞洞,就像怪物的巨口,等著將他整個吞噬下去。 “喏,看到?jīng)],這可是好地方,你若要怪,就怪你的好師傅吧,好好的,干嘛要收你做徒弟呢?哪怕是當個乞兒饑不果腹,也好過……”方慶捉住他的一只腳踝,手掌捏緊了,可怖的視線淬著毒液,幾乎將他半身麻痹,仿佛又回到了之前被廖三追殺的絕望和無助。 “就這般慘死,連個全尸都留不下呢……”這一句,他聽得迷迷糊糊,失重的暈眩感讓他產(chǎn)生生理性的惡心,哪怕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也沒有減輕半分。 幸運的是,因為被迷障所遮,所以他們都沒看到,其實這斷崖一側(cè)橫長出許多樹枝,減緩了下墜的力道,且在中段突出一塊平臺,正好將他接住。 再往一旁滾落十寸,便是真正的萬丈懸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憐養(yǎng)成守則一:要保護他! 第9章三月之期 樹枝的阻擋同時也對他的身體產(chǎn)生了極大的擠壓破壞,他的大腦開始暈眩,眼球充血,睜開眼看出去的景色都是通紅一片,就像那人身上的紅衣一樣,絢麗而刺目。 而他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一次…… 這一覺睡得渾渾噩噩,蕭君逸勉強睜眼,頭還是疼的厲害,耳中嗡嗡作響,視線有一瞬間的模糊,甚至看不清眼前的所在。 只能隱隱約約看見一片猩紅,難道他的眼睛也出了問題? 蕭君逸動了動身子,兩手用力撐住床板想要坐起來,手上卻似乎握到什么柔軟的東西。 細細長長,略微冰涼,這是…… 誰的手指么? 是誰? 他眨了眨眼,掙扎地越發(fā)厲害,身體卻率先向他發(fā)出抗議,陣陣劇痛讓他幾乎無法移動分毫。 “別動別動,醒了?要喝水么?” 耳邊傳來誰的聲音,飄飄忽忽地聽不真切,掌中握著的手指被抽了出來,他有些貪戀地勾了勾手,卻什么都沒夠到。 隨之而來的是額頭覆上一個溫暖的物體,眼中也再度出現(xiàn)了那片紅衣。 唔……是他呀…… 又一次在瀕死之后看到這個人,蕭君逸也不知自己此刻該是怎么個心情,一時有些復雜,酸酸漲漲的,還有幾分委屈。 夜子曦眼看著小崽子一雙略微黯淡的眼里氤氳起一片霧氣,心里頓時揪緊了,不甚熟練地給他擦了擦,哄孩子般的語氣,“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那里,以后你就在我身邊,哪也不去,我會護著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蕭君逸本就暫時性失語,連哭都哭不出聲,只能哼哧哼哧喘著粗氣,嗓子里逸出幾聲被壓得極低的氣音,簡直就是委屈狠了,聲聲控訴著夜子曦的冷漠與無情。 這小崽子現(xiàn)在身體正是最虛弱的時候,若再這么哭下去,保不齊會發(fā)生什么意外,夜子曦實在是沒轍了,只能寬了外衣,小心翼翼攬住他躺下,輕輕環(huán)過手把人圈在懷里。 好在他這段時日對力量的掌控有了幾分效果,否則怕是真得讓他傷上加傷。 一下一下?lián)崦募贡常惺苤o繃的肌rou慢慢松弛下來,小孩應(yīng)該也是哭累了,本來剛醒來就沒幾分精力,便再次沉沉睡去,只是這次,他的手死死拽住了夜子曦的兩根手指,好歹是安穩(wěn)了幾分。 這件事算是暫時揭過,但是二長老跟他之間的間隙,已是徹底種下了,只是礙于某種原因,暫時沒有發(fā)作罷了。 夜子曦最近愁的,是另一件事。 他既然要把小崽子養(yǎng)在身邊,就必然會盡心盡力,可離了學堂,又該由誰來教導他習武呢? 璃月和韓楓作為左右護法,平日里處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