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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對?” 苦力頭笑臉又賠了起來:“看大爺說的,咱們這些人吃這碗飯多少年了,幾輩子都在碼頭上討生活,要是少了爺們的東西,哪還能在這里站得住腳?一箱子九個銅板,爺說送到哪兒就送到哪兒。這是實價,爺不信可以讓這位爺們?nèi)ゴ蚵牬蚵??!?/br> 說完,苦力頭狠狠瞪了賴全一眼:“這位大爺瞧不起我們,一會兒咱們可不敢?guī)椭@位大爺卸船?!闭f完向地上呸了一口,招呼了十幾個人跟著林誠去卸船。 賴全讓他那一口啐的猝不及防,臉上有些尷尬的向著賈珠笑了一下,不知該說什么好,賈珠卻問:“張先生的船什么時候到?” “說是辰時便可到,”賴全隨口應了一聲,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并沒告訴賈珠馮大爺推薦的大夫姓張,臉上就有些疑惑:“珠大爺聽說過張大夫?” 賈珠跟他鬼扯:“聽人說過一兩次,只是沒緣相見。等他給蓉兒媳婦診過脈后,我倒想請他給我也診一診,看看那年的病去根了沒有,免得明年春闈再出笑話?!?/br> 寧榮兩府間哪兒有什么秘密,賈珠被人從春闈考場里抬回府后,得了什么待遇兩府的奴才們都知之甚詳,賴全不由的看了賈珠一眼,見他一臉云淡風輕,忙恭維道:“大爺吉人自有天向,明年春闈一定宮蟾折桂?!?/br> 正說著,一艘大官船已經(jīng)慢慢靠了上來,賈珠問:“張先生可是在這船上?”現(xiàn)在靠岸的只有這一艘船,時辰也近辰時了。 賴全站近些看了一眼官船上的旗號,笑應了一聲:“正是這船,我家大爺說過,張大夫是隨著甄家的船進京的?!?/br> “那還不快些去迎著,怠慢了張大夫,你們大爺不罵你,我也要賞你板子?!辟Z珠拿出主子款來,向著賴全喝了一聲。 賴全不以為忤,向賈珠打了個千:“大爺放心,奴才一定把張大夫伺候周到,耽誤不了給大爺請脈?!?/br> 你才用張友士給請脈。賈珠看著賴全狗攆的一樣向甄家的船奔去,心里有些納悶,這位有事兒兄看原著應該是太子余黨,這次為什么會跟著甄家的船一起進京呢? 一路上想著張友士進京之意的賈珠,并沒有直接回賈府,而是跟著林誠一起將林家的東西送回了在京中的老宅,看著林誠歸庫貼封條,再把鑰匙拿到手里,才施施然帶著吳明吳亮回家。 站在賈府的大門前,賈珠看著進進出出的人流,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自己離京之前賈政已經(jīng)被勒令回府思過,賈府幾乎沒有什么人往來。自己不過走了兩年,竟咸魚翻身了? 現(xiàn)在京里的人這么厚道了嗎? “大爺?”門子看到賈珠下馬,有些驚喜的叫了一聲,直接打了千兒下去:“給大爺請安,大爺什么時候進京的,怎么沒讓人送個信回府,小的們好去接大爺?!?/br> 這話聽起來真讓人舒服,要是賈珠沒有讓人送信回府,心里會更舒服。所以人會說話是好的,睜著眼說瞎話就不好了:“早十幾天就已經(jīng)送了信回來,府里沒接到?”賈珠冷冷的說了一句,不再理會呆在當?shù)氐拈T子,自己進了側(cè)門。 一路上的奴才跟門子差不多,都是一臉帶笑的迎著給賈珠請安,還有機靈的跑向二門報信。等賈珠走到二門的時候,李紈已經(jīng)帶著探春、賈環(huán)迎侯在那里,一同站著的還有一個三頭身的小東西。 遠行歸來,親人相見自少不了眼淚,李紈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可以多掉上幾滴,讓賈珠知道自己獨自帶著孩子很不容易。賈蘭卻哭不出來也不鬧,只管盯著賈珠看了又看。 “大哥哥剛回來,還是先去給太太請安吧,太太該等急了?!碧酱洪_口勸著李紈,自己拉過賈蘭一道:“蘭兒,這是父親,快叫人?!眳s理都沒理也站在身邊的賈環(huán)。賈環(huán)也就只低頭看地,好象自己身邊沒有一個人一樣。 賈蘭聽了探春的話,已經(jīng)努力把自己的兩只小手疊在一起,向著賈珠拱了拱:“父親。” 賈珠應了一聲,摸了摸小孩子那個朝天揪,惹得賈蘭抬頭又用心的看他,賈珠倒覺得好笑:“不認識父親,是不是?” 賈蘭點了點頭,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慢慢走到李紈身邊,把小手遞到李紈手里,還偏著頭看賈珠。李紈覺得自己又可以掉淚:“自從會說話起,便問父親在哪兒,怎么總不回來。” 賈珠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卻連一句抱歉的話都不說:將來他還是要離京的,現(xiàn)在就抱歉的話,什么時候能到頭? 李紈的步子便慢了下來,大爺離京之前,對她便不冷不熱,去了揚州也只有年節(jié)才有信來,還是全家人一起看的那種,難道還在為兩年前的事怨恨自己? 可是兩年前的事,上頭有老太太、太太,自己哪兒能做得了主?李紈心里很是委屈,臉上的神色也由喜極而泣換成了悲從中來,卻沒有一個人注意。 王夫人的正房已經(jīng)到了,站在門前打簾子的,正是趙姨娘。 賈珠也不是個眼里有姨娘的人,就算自己上輩子也是姨娘出身,仍然看也不看趙姨娘一眼。探春走在賈珠身后,對賈珠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咬了咬下唇,讓李紈與賈蘭先進屋后,自己恨聲向趙姨娘道:“何必在這里。” 趙姨娘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難道告訴探春,是太太不許自己回房去,探春下次就能不埋怨自己不成?賈環(huán)卻惡狠狠的向探春吼了一句:“太太讓姨娘打簾子,姨娘敢不來嗎?”說完也不進屋,轉(zhuǎn)身跑的不見人影。 探春不能跑,等她進屋時,賈珠已經(jīng)給王夫人行下禮去,抬眼時發(fā)現(xiàn)王夫人的面龐竟沒有什么變化,神情也很輕松,邊站起身邊道:“太太一切安好?” 王夫人頗有些志得意滿的點點頭:“好,都好著呢。前幾日你讓人送信,本該派人去接你,誰知府里出了喜信,竟沒顧得上。” 賈珠一下子想到府門前絡繹的人流,面上不動聲色的問:“不知是什么喜信,還請?zhí)嬖V我跟著一起歡喜歡喜?!?/br> “你大meimei總算是熬出頭了?!蓖醴蛉艘荒樞牢康南蛸Z珠道:“甄貴妃遣人送信來,說是你meimei得了圣人的賞識,要封做貴人呢?!?/br> 等等,賈珠有些懷疑自己幻聽了,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賈元春這步廢棋竟又活了,還在封貴人?要是他沒記錯的話,原著里不是貴妃嗎,還是下任皇帝封的,現(xiàn)在怎么成了將來太上皇封的了? 許是他面上的疑惑太過明顯,王夫人笑了起來:“別說你不敢相信,便是我剛得信的時候,也覺得是做夢一般。好在你舅舅跟著便送信來,說是甄貴妃所言非虛,老爺也已經(jīng)重新回工部當差了。” 信息量太大,賈珠有些消化不了,更后悔自己離京的太過匆忙,跟這賈府的信也通的太少,才被打得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