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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給能營救張順之人。 雖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不會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綁架朝庭命官,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些總沒大錯。尤其在某知府被人誘殺事件發(fā)生之后。 回到衙門,史茂典派了兵丁偽裝去酒樓前后門守著,又不停地派衙役、護院去打探,每隔一段時間就讓他們傳遞消息過來,唯恐張順出了事。 張順倒沒讓史茂典擔(dān)心太久,只過了一頓飯功夫,他就從茶樓里出來了,不過沒有回前面衙門,叫人通知史茂典后,直接回了家。 史茂典接到口信后急忙趕去了府衙后衙。 “大人,如何?”一進門,史茂典就問道。卻見張順拿著酒盅,正往嘴里倒酒,桌上擺了兩個下酒菜。 史茂典就知道張順遇到難事了。 他家東翁,如果不是遇到難以決策之事,是不會喝悶酒的。 史茂典的心往下沉了沉。他提起酒壺,往張順的空酒盅里倒了一杯酒,順便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朱大人是來替綏平侯向我相求的,想讓我把卷宗遞交到大理寺那里。”他抬起眼看向史茂典,“前不久,京城城尹處理過一個案件,綏平侯府二房嫡女,跟北寧縣小榕村一秀才的女兒互相抱錯?!?/br> 史茂典就皺起了眉頭。 那穩(wěn)婆說,當(dāng)年她替綏平侯府侯夫人和二夫人接生,在二夫人的授意下將她雙胞胎中的一個男嬰,跟大夫人生的女嬰互換。她自覺罪孽深重,良心不安,特前來自首。 第148章 扳倒大石 那么再按朱和豫的說辭推斷,那位二夫人又把侯夫人的女嬰跟一秀才之女互換了一遍? “朱大人……跟綏平侯府,或者那位二夫人有仇?”他疑惑地問道。 之所以疑惑,是因為他覺得這事不難辦。 穩(wěn)婆說了,侯府二老爺是庶出;二夫人雖是官宦小姐,但其父官小,家中還窮,不是什么有身份地位的。 既是這樣,直接把卷宗移交大理寺即可。被治罪的是二夫人;綏平侯府雖會因這事被人議論,但他們幫綏平侯討回了公道不是? “朱大人是綏平侯趙元勛的舅兄,綏平侯夫人是他親meimei?!睆堩樋嘈σ幌?,把酒盅里的酒一飲而盡,“可那位二夫人的父親,現(xiàn)如今已不是小官了。十四后的今日,他已升到了正三品,現(xiàn)任太常寺卿?!?/br> 史茂典筷子上夾的一顆花生“咚”地一聲掉到桌上,順著桌面“骨碌碌”滾了一會兒,掉到了地上。 史茂典放下筷子,望著張順,半晌不語。 他可知道,朝庭的正三品大員,之所以被叫“大員”,是因為這官階的官已極少,每一個的權(quán)柄都極重。這樣的人,不是極得皇上親睞,就是背后站著大勢力。否則想從正四品爬上從三品、正三品,幾乎不可能。 臨安伯和綏平侯想通過他家大人的手動朝中三品大員,簡直是把張順推進火炕里。 “這件事,咱們不能辦?!彼麌?yán)肅道。 張順又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他拿漕銀的事來要挾我,還不知打哪兒弄來了證據(jù)?!?/br> 史茂典的嘴張得老大。好一會兒,他才閉上了嘴,咽了咽干澀的喉嚨。 “這么說,咱們別無選擇了?”他聲音微啞。 張順點了點頭。 姑蘇是富庶之地。在此地為官,誘惑很大。有些貪墨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無人彈劾時自然一切好說。可一旦有人彈劾,又有人故意為難,挑起御史攻訐,人頭落地都是有的。 “一會兒,我就把卷宗送上去。你讓人看好了那個穩(wěn)婆,別讓她出任何差錯?!睆堩樂愿赖馈?/br> 史茂典答應(yīng)了一聲。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跟東家說安慰話了:“咱們這只是走的正常程序,畢竟案件涉及到京城勛貴,不是咱們這里能審的。魏家即便要動你,明面上也動不了,最多是在官職上做些手腳??膳R安伯是吏部的人,魏家要動你,也得經(jīng)過他們那里,這就有了一層保障??傊?,事情壞不到那個地步?!?/br> 總比得罪了臨安伯,被人彈劾貪墨,丟了性命要強。 …… 臨走前,朱和豫叮囑趙元勛為了身體,路上走慢些。但姑蘇到京城三、四天的路程,趙元勛兩天就走完了。 進了城,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京城的某處兩進宅子。 這里他臨走前叫人租的。 朱和豫的弟弟朱和淮估摸著時間,這兩天一直在宅子里等著。此時見趙元勛回來,連忙迎了上來:“姐夫,你回來了?情況如何?” 趙元勛被下人扶著下了馬車,臉色蒼白,滿臉倦容。 “還算順利?!彼?,“你姐這邊呢?” 朱和淮上前扶住趙元勛,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當(dāng)初jiejie說要審李木一家,我還以為審不出什么來。沒想到竟然收獲挺大?!?/br> 趙元勛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來,人一下子精神就許多:“那就好,那就好?!?/br> 兩人進了屋子,互相交換了信息,又細細地商討了一番。 魏氏如果只是把兩房的孩子換了,讓趙元勛和朱氏的孩子活在她名下,享受著侯府的錦衣玉食,趙元勛和朱氏即便生氣,也不會對魏氏趕盡殺絕,最多是讓老夫人懲戒她一番,再趕她到寺廟里度過下半輩子。 可魏氏覬覦爵位,換了孩子,還蓄意把他們的女兒扔給一個陌生村婦。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孩子抱錯,她還想用許雪來魚木混珠。許熙回府后,她又想磋磨這孩子。 想起她對許熙趕盡殺絕的做法,再看看被他們精心教養(yǎng)的趙靖立,想想要把這孩子趕走的痛苦,趙元勛和朱氏對魏氏之恨就深入骨髓。所以這件事,可不能輕易就算了。他們要魏氏下大獄,為她犯下罪惡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而想要懲罰魏氏,不扳倒魏氏的父親魏丘是不行的。否則不光懲罰不了魏氏,魏丘為了維護魏家聲譽,有可能還反過來加害老夫人和趙元勛一家,把爵位真正奪去。 可魏丘能爬到正三品,自然是有靠山的,他的靠山就是謹妃所出的四皇子,想要扳倒他,談何容易?所以趙元勛跟朱和豫、朱和淮商議了再商議,才定下了一系列行動。 “我梳洗一番,馬上去衛(wèi)國公府?!壁w元勛道。 “天時還早,姐夫你歇息一會兒再去吧。”朱和淮勸道。 “不用?!壁w元勛擺擺手,進了盥洗室,匆匆洗了頭和澡,換了衣服,便拿著李木一家簽字劃押的供詞,去了衛(wèi)國公府。 勛貴之家,之所以叫魏丘和張順這些進士出生的普通人家子弟忌憚,就是因為人脈。 綏平侯府雖然沒落,無人上進沒有實權(quán),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手握實權(quán)的姻親還是有幾個的。 這個衛(wèi)國公,就是老夫人唐氏的姑姑的兒子。趙元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