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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的大哥、臨安伯朱和豫。 “二位爺,她來了。”朱和豫身邊站著的護衛(wèi)首領楊弘輕聲提醒。 趙元勛和朱和豫精神一振,定睛看去,就見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了過來,在離衙門門口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里面下來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婦,身邊還跟著兩個丫鬟。 她站在馬車旁,猶豫半晌沒有動彈。 跟著馬車一起過來的一個男子走到她身邊,跟她說了幾句什么,老婦這才慢慢朝衙門口走了過來。 跟她說話的男子沒動,扶著老婦下馬車的丫鬟也沒動,都停留在原地。 老婦一步三回頭,好不容易走到衙門門口,上了臺階,拿起鼓錘捶響了立在門口的大鼓。 “咚咚咚”,鼓聲沉悶卻遠揚,衙門門口站著的兩名差役很快把老婦捉進了衙門里。 原先勸老婦的那個男子,早已在她拿起鼓錘的時候就快速離開了那里,留下兩個惶惶然不知所措的丫鬟和車夫。 趙元勛和朱和豫對視了一眼。 朱和豫站起來道:“走吧,回去?!?/br> 兩人也不走正門,而是直接從后門出去,直接上了停在后門的一輛青桐油騾車,乘車到了離城門口不遠的一處地方。 趙元勛沒有下車,握住舅兄的手:“大哥,這里就拜托你了?!?/br> “放心。我會把事情辦好的?!敝旌驮ヅ呐乃募绨?,“一路注意安全?!?/br> 他抬頭又叮囑趙元勛身后的護衛(wèi):“照顧好你家爺。他身子不好,寧愿走慢些,也別著急。一切有我們。” 趙元勛下了騾車,上了一輛馬車,跟馬車里坐著的一個富家翁打扮的男子見了禮后,就換了一身下人裝束,又偽裝了面容,蹲在了馬車角落里。 朱和豫看著富家翁出具了路引,又給守門的官兵塞了一把錢,馬車順利地出了城,急馳而去。 他舒了一口氣,吩咐道:“回去?!?/br> 騾車沒有回衙門對面的酒樓,而是進了一個兩進院落里。 早就有護衛(wèi)在那里等著了。朱和豫還沒下馬車,他就上前稟道:“爺,成了?!?/br> 朱和豫看向京城的方向,微微點頭:“好?!?/br> 第147章 要挾 姑蘇府衙里,姑蘇知府張順退堂后,拿著供詞回到后堂,直接把供詞摔在了桌上,坐到椅子上,臉色十分不好看。 跟著他進來的師爺史茂典摸著胡子,思忖著開了口:“這個女人,不可能平白無故跑來自首,掀發(fā)的還是綏平侯府的夫人,除非活膩歪了。她家還有兒子、孫子呢。這件事的背后,必然有人指使。要不是利誘,要不就是拿著她兒子、孫子的性命逼著她來的。十有八九是后者?!?/br> 他在張順旁邊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所以東翁莫要煩惱,且等著有人上門便是?!?/br> 張順將茶水一飲而盡,搖搖頭嘆息道:“我煩惱的不是這個,而是平白無故被攪進這種事里?!?/br> 史茂典點點頭,也嘆氣道:“誰說不是呢。” 大宅門里的陰私事,數(shù)不勝數(shù)。一般很少有人會跑來報官,畢竟人都是要臉面的。可這人卻直接叫人上了衙門,把時隔十四年之久的一件陰私事抖落了出來。 事情,還跟京城的綏平侯府有關。 張順是十六年前中的進士,家中雖富裕,有點小權勢,但跟京城勛貴圈卻沒有什么交集。 他們這些當官的判案,最頭疼遇到的就是勛貴。這些人有的權利挺大,有的空有爵位沒有實權。但即便沒實權的,人脈關系也盤根錯雜,不知道跟京中哪位大人甚至他們的頂頭上司就是親戚。惹惱了他們,自己的烏紗帽是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不管這背后的人是誰,涉及到勛貴,東翁辦案也要謹慎再謹慎,寧愿拖久些,也別妄下決斷?!笔访鋭竦?。 張順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等背后之人冒頭,我先寫封信給京中的恩師,打聽一下情況,再行定奪?!?/br> 他長嘆一口氣:“怕就怕背后之人走了這么一步棋,不會讓咱們拖延?!?/br> 說著,他站了起來,走到偏房去換了一身便服,揮手道:“走罷。咱們且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后導這一出戲?!?/br> 史茂典知道,如果他們不走出衙門,背后之人是不方便找到他們的;只能是他們出去,才會知曉那人是誰。 與其在這里猜啞謎,倒不如出門去會會那人。 兩人吩咐了幾句,便領了兩個護院一個小廝出了衙門,漫無目地地在街上走著。 果然,不足半盞茶的功夫,就有個隨從打扮的人上前,對張順道:“這位可是張大人?我家爺邀大人到前面茶樓一敘。” “你家爺是誰?”張順問道。 那人沒有說話,而是給張順遞了一張紙條過來。 張順展開一看,上面寫著“臨安伯朱和豫”六個字。 那人還擔心張順不知道自家主子,笑道:“我家爺在吏部任職,想來大人也聽說過?” 張順點點頭。 朱和豫如果只是個伯爺,他還有可能不知道;但朱和豫在吏部任職,他就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地方官的任命、升謫、考評,可全在吏部官員的手中呢。 京官比地方官高一級,這是定律,更何況是手掌烏紗帽的吏部衙門?朱和豫雖只是個正五品,但像張順這樣的正四品外任知府,如果沒有門路,恐怕還巴結(jié)不上朱和豫呢。 知道背后之人是吏部京官,張順心里的苦澀味更濃了。但無論事情棘不棘手,這杯茶他勢必得去喝的。 “請前面引路?!睆堩槍δ侨说?。 史茂典自打張順做官起,就一直跟在他身邊做師爺了,兩人行事向來十分默契。 他沒理會那人,而是對張順道:“東翁,那封加急文書我還未寫完,您去喝茶,我就回衙門趕公文去了?!?/br> “行,你去吧?!睆堩橖c頭,又轉(zhuǎn)過頭來朝那人道,“請。” 那人似也不在意,引領著張順去了前面茶樓。 史茂典則一個人慢悠悠走回了衙門。 直到走進衙門,都沒有出現(xiàn)異狀,他不由猛舒了一口氣。 按以往,像這樣不明身份的人相請,史茂典雖會跟去,但在知道對方的身份之后就會找個借口離開,而不是隨張順一同前去赴會。而在他倆身后的,除了明面上這兩個護院和小廝,還有裝作路人的兩個護院隱藏在附近。 剛才在街上,人來人往,張順還是一地父母官,許多人都認得他。史茂典表示不去,對方也不可能把他綁架著一同前去。 那么他留在外面,一旦張順不能按時回來,或發(fā)現(xiàn)不對,他就能采取措施營救;而不是跟著去,被人一網(wǎng)打盡,連個通風報信的人都沒有。 一旦連他在張順走后也被人悄沒聲息的綁了,隱藏的那兩個護院也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