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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簡約衣褲,好似學生,手中卻握一把西格紹爾,分分鐘就能抬手奪人性命,身側(cè)更是圍了一眾荷槍實彈的傭兵打手。這清雋形象和眼神里的沉冷形成鮮明反差,曾端陽有點不適地眨了一下眼,原本打定了主意要韓淇奧血濺當場,斬草除根,這會兒突然有點良心發(fā)現(xiàn),想及五妹這一家子被自己搞的死的死傷的傷,也著實可憐。“淇奧。”曾端陽不提曾淇曜,微微一笑道,“你我血脈相連,同是曾家人,何必這么劍拔弩張呢?不如坐下來交個實底,好好聊聊——說起來,你自打出生就被五妹瞞得嚴嚴實實,我竟絲毫不知她竟還有個這么大的孩子。”真是疏忽了。阿鐘在旁想要提醒韓淇奧不要信這人的鬼話,韓淇奧微微偏頭,竟像是真的想同意曾端陽“好好坐下來聊聊”的想法。阿鐘急得有些冒冷汗,少年靜默片刻,卻道:“也好。”一屋子人都面面相覷。曾端陽哈哈笑起來,心道這小子果然嫩得很,曾寒山怎么放心就讓他一個人過來?還不如五妹親自出馬,起碼自己還能有點緊張感。曾端陽一揮手,大家對峙著放下槍來,精神卻仍舊緊繃著。韓淇奧卻反倒鎮(zhèn)定自若一般,只問道:“曾先生既然是想好好談,不如讓我先確認弟弟無事,這要求總不過分吧?”曾端陽頷首,命人打開一側(cè)一個狹窄房門,只見里頭黑黢黢的,窗被封死,只有一個羸弱少年,手腳被鐵鏈鎖住,關進鐵籠里,那鐵籠有一人之高,少年卻懨懨蜷縮角落,不知這樣子多久了。韓淇奧閉了一下眼睛,克制住抬手將這男人一槍洞穿的沖動,再次睜眼時,眼瞳已經(jīng)是一片清明從容。第35章“荒山野嶺,死個把人雖不是大事,但在這年關,也的確不吉利。”韓淇奧面上不驚不動,曾端陽亦是面帶微笑。“曾先生不如直說,怎樣才能放了淇曜?!鄙倌曦撌侄?,“您也知道,他身子骨弱,平常都靠輸液勉強吊著一口氣,曾先生將他帶出醫(yī)院這幾天,即便好生照看,恐怕也得少半條命?!?/br>“孩子?!痹岁柍白吡藘刹?,阿鐘眉頭一豎要搶在身前,卻被少年輕描淡寫阻住。“沒關系?!表n淇奧說,“本是同根生,血緣姓氏擺在這里,我相信曾先生不會對我如何。”阿鐘道:“曾少,你可不能信這人的人品——”韓淇奧眼神一掃,終于令阿鐘噤口不言。曾端陽沒料到,眼前這毛頭小子,年紀輕輕,竟有此威嚴,微微一皺眉,比之前更警惕了幾分。“淇奧,你要是真的心疼你弟弟,不如換他出來?!痹岁栄普T,“我知道,你回曾家,入宗譜,面見沈老爺子,都是五妹授意的,她一早就有奪權(quán)的野心,這些年來我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她作亂——別這么看著我,我怎會如此狠心,不顧親情,當真把你們兩個孩子怎么樣?你換你弟弟出去,我保證讓你們這群手下全身而退,你在我手里,我也絕不會動你分毫……”韓淇奧淡淡接話:“你不過是會拿我威脅我母親和曾寒山,讓你重新回來曾家掌權(quán),是嗎?”曾端陽笑了一下道:“你這孩子,腦筋轉(zhuǎn)得很快啊?!?/br>“曾先生,我母親成家后已經(jīng)避走他鄉(xiāng),將家主讓了出來,是你自己疑神疑鬼逼她回來,害她家破人亡!”韓淇奧咬緊牙關,一字一句道,“到如今你還在血口噴人,把害人性命包裝成冠冕堂皇的自保,言之鑿鑿我母親有奪位之心,頭頂著青天白日,你說得出這些話來,還要臉嗎?”曾端陽沒想到一言不合,這孩子就當眾翻臉,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他卻不知道,淇奧和阿鐘等人早有暗號。此前,阿鐘帶人就在此埋伏觀察,早就對曾端陽的人手斤兩了如指掌,因此作戰(zhàn)方案以強勢突擊為好,曾端陽的人戰(zhàn)斗力實在不夠再拉長陣線的。于是韓淇奧與曾端陽假意談判,讓對方暴露出人質(zhì)方位,再拖延時間,等營救組準備完畢,而后,立刻翻臉。曾端陽還當這小子是沉不住氣,一心想甜言蜜語哄騙他換人質(zhì),隱忍片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準備作勢嚇唬他一下,剛擺了個拍案動怒的姿勢,狠話還沒放出來,隨著砰一聲槍響,手下將他猛地撲倒在地,他被撞了個七葷八素,和鬼門關擦身而過,然后就被手下猛地護在身后拖走。“他們動手了!”談判現(xiàn)場一時變成混戰(zhàn)。曾端陽出走只帶了幾名心腹,槍法差強人意,阿鐘這頭是曾寒山高價雇來的傭兵,沒兩分鐘戰(zhàn)局高下立見。少年被一名高大傭兵護著避開流彈,另有一方人已經(jīng)在樓外進行攀爬,試圖從另一路徑營救曾淇曜,避開正面沖突。曾端陽前一分鐘還裝腔作勢,要求換人質(zhì),這會兒被人護著落荒而逃,阿鐘眼尖,一槍將他的護衛(wèi)打倒,就要沖著他來,曾端陽就地一個骨碌,阿鐘那一槍擦著他腿邊過去了,沒打中。下一刻,曾端陽滾進關著曾淇曜的房間,不及眾人反應,就將門反鎖。曾端陽的手下傷了一地,皆已被制伏,有人抬手朝門鎖打了一槍,卻聽到一聲少年的嗚咽。韓淇奧連忙喝止:“別開槍!”大家一愣,謹慎背靠墻面,湊近門邊。“那畜生拿淇曜當盾牌擋著自己。”韓淇奧艱難地開口道,“先別開槍?!?/br>韓淇奧猜得不錯。里頭,曾端陽將奄奄一息的淇曜從籠子里拽出來,擋在身前,樓外營救的幾人剛好破窗而入,卻見曾端陽坐在墻角,將淇曜擋在身前,還將一把槍抵在淇曜頸下。“別沖動?!痹岁栕咄稛o路,卻仍是笑嘻嘻的,“萬一我手抖,這一開火,脖子可就轟斷啦?!?/br>門外的韓淇奧聽到聲音,無意識攥緊拳頭,直至掌心出了印子。“淇奧?!痹岁柛呗暤?,“現(xiàn)在我可有和你談判的資格了嗎?”韓淇奧眼神一片冰寒,靜默片刻,輕輕笑了一下。“當然有?!?/br>“第一,叫你的人從這屋子里撤出去,我數(shù)三個數(shù)?!痹岁栒Z聲輕快,“每遲一秒,我就敲斷你弟弟一根手指頭?!?/br>韓淇奧對著耳機高聲命令:“馬上撤離!”救援人員相互對視一眼,迅速奔向窗口。“一——二——”最后一個救援人員跳出了窗子。隨著“三”出口落地,屋子內(nèi)除了曾端陽和曾淇曜,再無旁人。“動作很快嘛。”曾端陽心情很好似的夸贊,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走到了窮途末路。他是絕望過一回的,曾五的攪局給了他致命一擊,如今他到了這個地步,也知道曾五一家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