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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人?”他們靠得很近,因為不敢說的太大聲,幾乎是唇貼著耳。尹義璠說:“誰知道?!?/br>韓淇奧心思百轉(zhuǎn),下一刻,趙成安的聲音傳過來。“璠爺!”這次尹義璠極輕的蹙了一下眉,扯著韓淇奧慢慢站起身。他那樣泰然,好像剛剛被逼到灌木叢中躲避的舉動,根本無足輕重。第10章“嚇著你了?”尹義璠輕輕把人擁在懷里,帶他走出灌木。孔承籌神色焦急地走過來確認兩人是否安好。“阿璠,是我疏忽。”尹義璠只是沉默。他的視線穿過孔承籌,望向那些手下。尤其是當頭站著的趙成安。有兩個黑西裝壓著一個人過來,朝趙成安道:“趙哥,只找到一個狙擊點?!?/br>趙成安不敢應聲,偷偷看向尹義璠,見尹義璠沒有開口的意思,才啞聲問道:“那兩個人呢?”“跑了……”“給我找!”趙成安失態(tài)地吼完這一聲,才回身去看尹義璠的臉色,立刻撿起一邊的外套上前。“璠爺,是我失職!”他說著要把衣服給走出來的男人披上,卻被尹義璠冷冷推開,當胸一腳踹了個趔趄。眾人都吃了一驚。“趙成安,你好大的膽子?!?/br>趙成安根本不敢躲,硬生生挨了這一踹撲通摔在地上,那勁道不輕,痛得他五官都移了位,他幾乎是立刻就爬起來,單膝跪了下去:“璠爺!”“你知道你安的那兩個暗衛(wèi)在哪里?”趙成安猛地抬起頭看著尹義璠,這回他雙膝一軟,跪坐在地,大聲道:“璠爺!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先頭那兩槍不是狙擊手,而是近處的人開火。近處若有人埋伏,趙成安精心為尹義璠配備的暗衛(wèi)必然能發(fā)現(xiàn),可這次,不是暗衛(wèi)失職,而是……暗衛(wèi)根本就是元兇。尹義璠之所以不第一時間出面會“自己的人”,就是因為他已經(jīng)開始懷疑趙成安。趙成安戰(zhàn)戰(zhàn)兢兢,嘴里一刻不停解釋。“是真的!璠爺,我從小就跟著你,什么為人您再清楚不過,若有貳心,您即刻朝我開一槍,我絕沒有二話!我趙成安指天,不,我指著我娘的靈位發(fā)誓,我真的毫不知情……”尹義璠不吭聲,定定瞧了他很久。所有的人都齊刷刷立在邊上不敢言語,連呼吸都不自覺放緩了,死寂之中,趙成安閉了嘴,帶著絕望看著尹義璠。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尹義璠研判的眼神漸漸緩和下來,孔承籌自知好友消了疑心,插口玩笑道:“混小子,拿你媽靈位發(fā)誓,你問過她老人家愿不愿意了么?”趙成安簡直要哭出來,喚了聲:“孔先生,您也是知道我為人的……”孔承籌笑道:“是是是,我知道你趙成安沒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偏頭又問尹義璠:“是不是,阿璠?”尹義璠輕哼一聲,抬腳踹在趙成安肩頭,這次不輕不重的,叫他起來:“行了,少在我面前唱戲,滾起來做事?!?/br>趙成安松了口氣,起身繼續(xù)把外衣遞過去,這次尹義璠看了他一眼,接過來披上了。韓淇奧神色復雜地看向趙成安。尹義璠摟住他肩膀,放緩了語氣:“我們先進去?!?/br>和屋里很暖。韓淇奧進浴室沖掉一身冷汗出來,尹義璠正坐在榻榻米上同孔承籌談些什么,見他來,便止住語聲。尹義璠招呼他進來,又朝好友道:“無妨,繼續(xù)?!?/br>顯然是將他當做了自己人。韓淇奧有些詫異,仍是坐到身側(cè)。“這次路數(shù)的確詭異。”孔承籌說,“你來箱根見我,雖然是為了公事,行程卻是絕密,怎會有人提前知道,還埋伏在這里?”少年一徑聽著,忽而尹義璠問他:“淇奧,你怎么看?”“會不會……內(nèi)應已經(jīng)蟄伏很久了,就等今天這樣一個機會?!?/br>孔承籌挑眉:“很久?”“趙成安保護尹先生多年,難道會突然出這么大的簍子?放在尹先生身邊的人,無論明暗,恐怕都要日日輪換更新,但很顯然,這次對方不單預先知道行程,還對輪值的方式諳熟于心,才會算出輪值人選,來一出里應外合。對方唯一的疏忽就是……”少年說道此處,卻忽地啞然。那人在他與尹義璠之間游移不定,到底是臨場變卦,還是一開始目標也包括他在內(nèi)?如果那是段應麟的人不錯,段應麟大約是不會派人殺他的,即使有這個心,也會親自動手。可那人又為何要臨時變卦?難道認為時至今日,他仍對段應麟存有威脅嗎?可無論如何,那人的動搖都昭示出,這次意外與韓淇奧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無論是知情者,還是受害者,他的處境都變得十分復雜。尹義璠淡淡道:“怎么不說下去?”室內(nèi)陷入一陣沉寂,唯有少年的呼吸聲,一下一下打在耳邊。“我怕說下去,會惹尹先生誤會?!?/br>男人不辨喜怒。“我已經(jīng)誤會了?!?/br>韓淇奧心驀地揪緊,一瞬間涌起許多個為自己辯解的理由,卻又泯于唇際。他不知道尹義璠究竟知道多少。末了,他破罐破摔地抬起眼:“我無話可說。”連孔承籌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這孩子哪來的膽子,在這個敏感的關頭,貿(mào)然開口引火上身?尹義璠微微一笑:“這么說你是認了這事和你有關?又或者你早就知情,是嗎?”韓淇奧默了良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聽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下沉沉地落定,而對面的孔承籌和尹義璠都在望著他,用那種并不陌生的研判的眼神。“尹先生?!彼f,“在刀俎面前,魚rou即便知道自己要死,難道還能活蹦亂跳掙扎什么?”尹義璠冷笑一聲,孔承籌見兩人氣氛不對,起身告辭。靜謐的室內(nèi)便只剩他與他。榻榻米硌在腳踝,有輕微的麻木,久了便覺刺痛。韓淇奧跪坐在地,只是垂著頭等待尹義璠下文。直到冰涼的□□抵上少年心口。“你知道這個距離意味著什么?”韓淇奧覺得口有些干:“貫穿性的傷口?!?/br>“沒錯?!蓖A送#x璠淡淡問:“你知不知道它有一個瑕疵?”“它的槍口會爆發(fā)出火焰,這讓很多夜行的使用者非常頭疼。焰火漂亮,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因此暴露。”韓淇奧抬眸凝視對方,打定主意一搏,佯作微慍。“我對這次行程地點毫不知情,怎么暴露?找了風水先生用黃金羅盤算了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