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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夫小覷了,那些用藥和包扎手法,絕非一般人能做出的,你白日說自己是宮中太醫(yī)之徒?不愧是從京城而來。” 常之茸立即站起身來,抿唇笑道:“彭大人謬贊了,我經(jīng)驗還尚淺,若往后有何處做的不妥,您便直言告知?!?/br> 彭太常咧嘴一笑:“當真不錯,老夫還道今日一過,你必會因勞累離去,不曾想你竟堅持了下來?!?/br> 常之茸十分肯定道:“我既從京城前來,必不會臨陣脫逃,為醫(yī)者,這些累當不得什么。” 彭太常見她目光堅定,又對常之茸多了幾分好感,他便干脆席地坐在常之茸對側(cè),說起了如今金都的戰(zhàn)況。 “如你所見,今日這般情形,每隔十天半個月,便要上演一次,前方的傷兵源源不斷,郎中們亦要手腳麻利,大量的救死扶傷。這次不知要戰(zhàn)幾日,若是雙方交戰(zhàn)快,興許七八日便能稍作休息,若是持久戰(zhàn),怕是一兩個月都不得休息片刻?!?/br> “我們是如此,前方打仗的將領(lǐng)們亦是如此,你才來想必還不知,每次行軍上陣,四殿下都親自帶兵,三殿下亦是親身上陣殺敵,便連貴如皇室都這么拿命去拼,我等行醫(yī)之人還有何苦可言?這些將士們還有何苦可言?老夫此生有幸得見四皇子和三皇子,就是天大的福分,多累亦值得了!” 常之茸默默聽著,兩手捏住了衣角,有絲緊張的問道:“彭大人,四殿下帶兵打仗,可曾有受傷?” 第66章 . 遙望 常之茸怔怔的遙看著城樓之上的李…… 彭太常笑道:“帶兵打仗, 哪有不受傷的道理?” 常之茸心中頓時一緊,急道:“傷在何處?傷的可重?” 彭太常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你個女娃便不要憂心皇子的傷勢了,兩名經(jīng)驗豐富見多識廣的太醫(yī)隨行為其診治, 定是沒有大礙的?!?/br> 常之茸略微松了口氣, 也發(fā)覺自己不自覺便太過緊張了, 稍作放松道:“我姓常,彭大人喚我常姑娘即可?!?/br> 彭太常點點頭, 讓她們好好休息, 明日還有的忙,便起身離去。 常之茸坐在地上, 與念雙一起,不多時便睡著了,許是身在金都, 離李溯僅一墻之隔, 常之茸反而比在京城王府的軟榻上睡的還好,還要安心些。 身在軍醫(yī)營,連軸轉(zhuǎn)忙碌了十日,連念雙都能看出來, 常之茸比來時又瘦了一些, 可還是干勁十足的每日為傷兵包扎傷口,為他們上藥,短短十日下來, 連底層的士兵們都知道軍醫(yī)營來了個女郎中, 手法利落, 醫(yī)術(shù)了得,身為女子竟敢身陷險地,都對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頗為欽佩。 而這十日的短暫交火并未持久, 雙方便停了下來,營中的郎中們都稍稍松了口氣,趁著?;鸬臅r日,趕忙補給草藥物資,又大量儲備了干凈的水源,以備清洗傷口的不時之需。 常之茸也帶著念雙回到簡宅內(nèi),十日來第一次潔面沐浴,洗漱完整個人都仿佛活得了心生,毫不夸張的說,那浴桶中的清水都渾濁一片,此刻常之茸才體會到李溯信中所言,十五日不洗澡的后果。 短暫的休整了一日,常之茸喚來青影詢問道:“可有了六皇子派遣死士的消息?” 青影答道:“屬下命人在京中一直盯著元祺王府,今日來了信件,六皇子又派遣了五名死士前來,此時已是在前往荒北的路途當中。” 常之茸蹙眉:“四殿下那邊呢?可是收到我從京中寄來的信件了?” 青影點頭道:“殿下于五日前已是收到,昨日已派人加強防守了金都城城門,且下令即日起一律閑雜人等都不得進城?!?/br> 常之茸放下心來,只要李溯收到了她的信,有所警覺加以防備就好,也幸虧她快馬加鞭提前來了些時日,若是此時再入城,怕就不是當初那般容易了。 “雖殿下已有所防患,但你們也不能松懈,那些死士有的是法子入城,讓赤影他們在城門繼續(xù)蹲守?!?/br> 青影應(yīng)下,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張口說道:“王妃,現(xiàn)下我們還是不通秉四殿下嗎?殿下若知道王妃來了金都,屬下們卻拒而不報……怕是不妥?!?/br> 常之茸嘆口氣,搖頭道:“戰(zhàn)事還不穩(wěn)定,亦沒有大勝,不便告訴殿下我在金都,且我心中有數(shù),不會讓自己身陷危險當中,在軍醫(yī)營內(nèi)倒也很是安全,至于若事后殿下怪罪瞞報一事,我一人擔責,你們便只需做好眼下之事。” 常之茸明白青影擔心什么,她自己亦心中清楚,她的自身安危,關(guān)乎到李溯能否全心全意的投入在戰(zhàn)事當中。 若自己因來了金都受傷也好入險也罷,都不如不來此添亂,老老實實在京中待著才是,而她既然來了,自己的安危便是放在第一位的,然后才能說去為荒北戰(zhàn)事做出哪些力所能及之事。 遂常之茸即便身在軍醫(yī)營,也不敢大意,除卻有青影于暗中護著自己以外,她隨身一直攜帶著噬心毒和化尸粉等物。 翌日,常之茸照常去了軍醫(yī)營。 這些時日以來,常之茸都已經(jīng)和這些郎中們打成一片,且他們年歲普遍比自己年長,經(jīng)驗亦比自己豐富老道,因此常之茸也學習到了不少醫(yī)術(shù)中的經(jīng)驗之談。 這幾日因城外沒有戰(zhàn)事,營里的郎中們便為傷勢嚴重的士兵們換藥,場面看著也沒有前些日那般繁忙了。 還有郎中聊起了一些疑難雜癥,囑咐其他郎中道:“明日彭大人需通秉一聲主城樓的將領(lǐng),堆積在這里的尸首要盡早焚化啊,日子若久了,怕是要有瘟疫?!?/br> 聽到瘟疫二字,常之茸下意識的精神了起來,轉(zhuǎn)頭看向那名微胖的郎中,他亦是金都之人。 “到時莫要戰(zhàn)事未打完,瘟疫先攻破了幾萬大軍?!?/br> 他這一番言論,惹得另一個郎中不滿道:“莫胡說,四殿下戰(zhàn)無不勝,這些尸首明日燒了便是?!?/br> 胖郎中為手上的士兵敷好藥后,煞有其事道:“你們這些坐堂醫(yī)哪里懂,平日里便看看小病,我們云游郎中什么病癥沒見過,云游四方,大小瘟疫見的數(shù)不勝數(shù),有些疫癥更是聞所未聞,沾上便死,可莫不當回事,瘟疫可怕的緊。” 他說的唏噓,許多郎中卻不信他所言,都笑他這是吹噓自己見聞廣博呢。 常之茸卻轉(zhuǎn)過身,頗是認真的問道:“徐郎中可見識過一種瘟疫,使人身上起污紫斑點,嚴重時渾身膚色變黑,伴隨頭疼、高熱,甚至難以呼吸,若急癥十日便喪命,若緩癥可拖個幾月至半年,但只要染上此瘟疫,近乎無藥可醫(yī),必死無疑?!?/br> 她說完,那徐郎中圓圓的小眼都睜大了,微胖的面頰上很是驚詫,他疑惑道:“你怎知這瘟疫?老夫云游時,在南方一偏遠山村當中確是見過,只那一村的人全部喪命,老夫到時,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