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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道:“纖月姑姑,這馬車是丞相府大公子相助,你們便隨著馬車走,他會將一切事情安排妥當,若有何事,便可托朱公子往宮中送信?!?/br> 說罷常之茸就放下車簾,纖月姑姑卻于馬車中突然慌道:“之茸,之茸——” 她雙手探出馬車外,胡亂的摸索著,常之茸趕忙拉住纖月姑姑的雙手:“我在,纖月姑姑我在。” 纖月姑姑毫無焦距的雙眸中水汽漫延,她沙啞著聲音問道:“你且告訴我,你將我們送出宮,你定會沒事?” 常之茸輕輕撫著她的手,語氣稍顯輕松的應道:“定當沒事,姑姑莫要憂心?!?/br> “你同我們一道走罷,我放心不下你?!崩w月姑姑卻不肯放手的說道:“四皇子殿下無論如何也是有著天子血脈,可你不同,之茸,你不應困在宮中,我亦不該勸誡讓你委身在四皇子殿下身側(cè),于你而言太過不公,若能活命逃離皇宮,你便應同我們一道離開?!?/br> 常之茸聞言一愣,隨后笑著搖了搖頭,她放開了纖月姑姑的手,輕聲安慰道:“纖月姑姑,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我不會拋下四皇子殿下一人在宮中,我既已答應他,要伴在他身側(cè),便不管這宮中是有何洪水猛獸,都不該離棄他。且我亦有我自己的打算,纖月姑姑莫要過于擔憂,我會時常書信與你們聯(lián)絡?!?/br> 說罷她便看向馬車內(nèi)一直沉默不語的李清婉,對著她深深鞠躬行禮,埋頭沉聲道:“清婉姑娘,往后纖月姑姑便只得交由你代為照顧,此恩情我與四皇子殿下都將銘記于心,日后有何難事,若你相求我們便鼎力相助?!?/br> 李清婉點頭受了她這一禮,常之茸轉(zhuǎn)頭將藏于袖中的金子遞給車夫:“此番勞煩您,快馬加鞭。” ※ 宮中所有禁軍都調(diào)遣去了乾元宮,整個宮殿被圍的水泄不通,不讓任何一個南蠻刺客有逃脫的機會。 而那十幾個刺客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死士,他們制造了恐慌,刺傷了無數(shù)宮人,亦傷了皇子與嬪妃們,甚至皇上都沒有幸免,但于這些刺客們而言,最為失策的便是沒有將這中原皇帝一舉擊殺,短短的時間內(nèi),駐守在皇宮的禁軍已到,支援甚快,南蠻刺客們見今日已逃脫不開,最終竟紛紛拔劍自刎。 無一幸免,全數(shù)死在殿堂之上,沒有給人留下任何把柄。 見此情景,景帝勃然大怒。 然現(xiàn)下已無力顧及那些刺客,因此次宮中受傷之人頗多,輕重不一,殿內(nèi)擋刀慘死的宮女和奴才便有十余個人,亦有不少嬪妃中刀受傷,當場死了一位才人,其余之人皆是輕傷,殿堂之上,鮮血將地面與石柱均染上了緋紅色。 此間比較顯眼的是,姬貴妃娘娘毫發(fā)無損,因著她那兩個護衛(wèi)第一時間便沖上來護住了貴妃,貴妃保住性命后便一聲命下讓那護衛(wèi)前去保護三皇子。 而三皇子見護衛(wèi)都圍著自己轉(zhuǎn),氣的大吼一聲:“快去保護五公主!” 最終三皇子和五公主都僅是輕傷,李濤身上濺了一身別人的血跡,整個人有些神志呆愣,眼中惶恐不已,顯然是受驚嚇不淺。 六皇子和年僅五歲的八皇子都受了傷,二公主亦然,而傷勢最重的當屬李溯,他那般慘狀眾人見了皆以為他已無力回天。 刺客們自刎后,殿內(nèi)由禁衛(wèi)軍守著,解除了安危,福田趴伏在地,對著李溯暈倒的身影哭訴不已。 穩(wěn)住局面后,景帝捂住臂膀的傷口,正待宣御醫(yī),轉(zhuǎn)頭這才看向依然倒地不醒的李溯,身側(cè)除了一個奴才趴著哭,竟無人將他扶起身來,頓時怒火中燒一聲喝道:“還不快宣太醫(yī)!” 說罷便命人將李溯抬至他的寢殿內(nèi),雖未放置在龍榻上,也算是進了內(nèi)殿,躺上了一側(cè)的軟榻。 此舉頓時驚醒了一眾后宮嬪妃,瑜妃娘娘原本還憂心檢查著六皇子李淇的傷勢,見狀臉色頓變,甚至暗中抬手狠拍了李淇一下,恨鐵不成鋼道:“你這小小輕傷,方才為何不去護著皇上!” 另一邊姬貴妃亦是心中郁郁煩悶,這行刺實在事發(fā)突然,適才一直擔心那些刺客造反了,居然未曾想到這十幾個刺客于宮中數(shù)百禁軍面前不算什么,還不如借此機會表表忠心護駕在側(cè),只要身不死,在皇上面前便能落得個赤誠丹心的好印象。 此番陰差陽錯,反而讓李溯得了逞,若是他死了便罷了,若是沒死,在眾位嬪妃眼里便要嫉恨上天了。 而李溯確實沒什么事,短暫的“昏迷”過后,在太醫(yī)為他把脈時,便悠然轉(zhuǎn)醒。 此時皇上的傷勢已經(jīng)過太醫(yī)包扎處理完畢,他立身在軟榻旁,微微蹙眉看著躺在上面對他來說頗為陌生的四皇子李溯。 太醫(yī)查看過傷口后,起身回稟道:“皇上,四皇子殿下傷勢無大礙,上過藥包扎一下便可,此番實乃殿下命大,這刀口若再往里多一毫厘,便要傷及內(nèi)腑,輕則臥床修養(yǎng)個一年半載,重則可直接喪命,幸好傷口淺顯,遂現(xiàn)下無事?!?/br> 太醫(yī)的話讓景帝心頭微震,看向李溯的目光變得極為復雜。一年前得知貍貓換太子一事后,原本對韶貞皇后和喻家叛變早已放下多年,一夕之間怒火全被挑起,即便接回了這個嫡皇子,也只是為了不讓自己的真龍血脈流落在外,景帝依然沒有想過多的關注于他,心中總有芥蒂,現(xiàn)下他竟覺得自己好似虧待了李溯一般。 而躺在軟榻上的李溯白著臉,虛弱又純樸的笑容浮于面上:“父皇無事便好?!?/br> 話落,景帝更是心中復雜,這四皇子李溯確實蠢笨,不堪重用,但如今一看,此也并非缺點,起碼純善赤誠的性子在宮中難得一見,尤其是剛剛殿堂之上遭遇行刺時,他能毫不猶豫的不顧自己來撲身擋刀,景帝心中頗感欣慰。 “你好生歇息,讓那奴才抬軟轎來接你回福陽宮。” 景帝吩咐了一聲,又轉(zhuǎn)頭掃了一眼在內(nèi)殿周遭候著的嬪妃們,臉色一沉,尤其是看到毫發(fā)無傷的姬貴妃時,臉上黑成一片,對這個日日寵愛的貴妃不滿到極點。 而姬貴妃也不傻,此時已站在軟榻前哭成了淚人,柔聲啜泣道:“我的好溯兒,怎的就傷成了這般,回府母妃便給你做最好的補品膳食,這傷定然很快就能痊愈,溯兒莫怕,母妃陪著你?!?/br> 她這般言辭說的聲淚俱下,將母慈子孝這四個字詮釋的淋漓盡致。 然而李溯看向姬貴妃時,眼中帶著不解與恭敬,憨笑于面:“謝貴妃娘娘賞賜?!?/br> 一句話,姬貴妃頓時語塞,她此刻實在不知這四皇子是裝的,還是真的憨傻,自己這番熱臉貼上了冷屁股,明眼人一瞧便知是怎么回事,當真叫人怒由心生。 景帝不再理會她,氣的直接揚聲道:“宣旨下去,四皇子護駕有功,賜御貢墨貂,冰種翡翠玉佩,黃金百兩,往后一切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