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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以前的喜歡,現(xiàn)在的喜歡統(tǒng)統(tǒng)不要提,給彼此、彼此共同的家人、合作伙伴留一點余地,愛過厭過,好聚好散?!?/br> 手機震動響起,沈言曦直接按斷電話。 重回且放大的無聲中。 沈言曦認真但肯定地說:“我們分手吧,季禮?!?/br> 為那些不平等、讓她難過和疲憊的愛。 季禮沒回答。 她說第二次:“我們分手吧,季禮。” 為遲到的、仍舊口頭的在意和喜歡。 季禮依然沒回答。 她緩了緩,第三次:“我們分手吧,”她說,“季禮?!?/br> 為兩人面對彼此再沒辦法滿心歡喜。 手機震動再次響起,季禮同樣按斷。 沈言曦望著季禮,季禮望著沈言曦。 沈言曦很難過,但沒妥協(xié)。 季禮同樣難過,沒再挽留。 墻角落地鐘一格一格緩慢笨重地敲。 沈言曦從前那些嬉笑、怒罵、嬌嗔,鮮活地浮現(xiàn)在季禮的腦海里。 她被半逼迫著喊“季禮哥哥”,她像個普通女生一樣興致勃勃地給男朋友的辦公室添置u型枕、靠墊,她掐著拍戲休息的間隙打電話給他撒嬌,她在產(chǎn)業(yè)園出事時以他最想要的方式陪他從b市回到a市站在風雨里,她在開機前的一點點空閑飛到大洋彼岸給他驚喜,也會在機場呆萌蒙圈地簽“季禮”…… 太多太多,如玫瑰開在貧瘠涼薄的曠野中。 沈言曦同樣。 季禮長了張無可挑剔的臉,周身是渾然天成的矜貴自持,就是這樣一個素來和日月星辰放在一起的男人,一次次耐著性子給她講道理,一次次以兇惡斥她又以溫柔抱她,他可以為她的“想見”在深夜趕來在清晨離開,可以在任何意外危險下義無反顧將她護在懷里,他可以以直男的笨拙同時拍下兩條鉆石項鏈,認為一切“紅色”都是“紅色”,也會在看完電影的夜路上甜蜜地牽起她的手,以及無數(shù)次探班、無數(shù)次類似換粉色情頭的縱容…… 太多太多,宛如月色總?cè)雺衾铩?/br> 可曠野終究是曠野,夢總會醒。 該放下了。 都放下吧。 門外人再次來來去去,腳步停了續(xù),續(xù)了停。 司機楊叔已經(jīng)到了門口,給沈言曦打電話被掛斷后不敢再繼續(xù),找到安潔。 安潔和程勝趕到二樓休息室,知道沈言曦和季禮在里面后也默默等到了樓下。 沈言曦和季禮始終保持著開始的距離,屏了鼻息望著彼此。 一分是許久未見認真打量,剩余九十九分是沈言曦的告別。 兩人共同走過孩提期、鮮衣怒馬的少年時,最后以成年人的姿態(tài)告別。 沈言曦以為會很難,真當走到這一步,卻是自然的事情。 而關(guān)于沈言曦的一切,季禮從來都無法掌控。 越不能控,越想控,越想控,越失控。 窗外,雪落在發(fā)熱的夜燈上,描了瞬間的光影。 室內(nèi),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和季禮的“好”字一同響起。 沈言曦笑。 季禮也笑。 沈言曦再笑。 季禮望著沈言曦笑,眼里再次泛起笑意。 沈言曦終于卸下感情,輕松地聳肩,視線下挪時觸到某處,一停,低頭在手包里照出一支蘆薈膠,擠到季禮手上被紅糖水燙傷的地方,一點點抹。 “我不想這么壞的,但我,”她扼住可能會重復的話,“算了,過去的事不要再提,我剛剛實在失禮,對不起?!?/br> 沈言曦戀愛前極少對季禮說對不起,戀愛至分手,反而說得多了。 看她多懂事,多客氣。 季禮毫不留情地拆穿:“你在我面前不失禮的時候很少?!?/br> 只一句便打散了沈言曦的愁緒。 她不喜歡被懟,抹完蘆薈膠甩開季禮的手:“我只是客氣客氣,這不剛分手嗎?!?/br> 季禮“嗯”一聲:“我并不想配合你演一出偽裝淑女的戲?!?/br> ??? 沈言曦無可置信地望著季禮:“我們剛分手,你就這么無情?” 季禮微笑:“一分鐘片酬五百萬,到賬就演。” 沈言曦回以微笑:“剛剛,半小時前,就在這里,”她指道,“咱倆站的位置都沒變,你說喜歡我。” 季禮:“我說給我喜歡女孩子聽的話,你憑什么提?!?/br> “我憑什么不能,”沈言曦反問,“我就是你喜歡的女孩子?!?/br> 季禮繃不住,嗤出一道笑音。 沈言曦覺得不太對,嘴硬補充道:“你喜歡我是事實,我們分手也是事實,你別想搞事!” 季禮不說話,仍舊望著害怕節(jié)外生枝急得面紅耳赤的沈言曦,這次,眼里都起了笑意。 沈言曦又把半管蘆薈膠塞季禮手里,兇狠道:“分手費!拿著!” 季禮點點頭:“好。”然后,順勢摸了一下沈言曦的手。 ??! 沈言曦瞪大眼睛。 這! 這人????! 季禮好整以暇:“反正我們分手了,破罐子破摔,我不用考慮你開不開心,我想做就做了?!?/br> 連“破罐子破摔”都剽竊自己。 沈言曦道:“前任之間不能隨隨便便摸手,”她義正言辭,“你這和耍流氓有什么區(qū)別?” 季禮“哦”一下,完全沒有做壞事的心虛:“你叫,叫人,或者收集好證據(jù)聯(lián)系華盛法務部?!?/br> 資本家耍流氓都格外資本主義做派。 可沈言曦是誰,資本家前女友,不僅不叫人,反而變本加厲摸了兩下資本家的手,極其挑釁道:“一下還你,一下報復,季總要是有問題,也可以聯(lián)系沈言曦工作室法務部?!?/br> 她神采飛揚,眸子晶亮,像只得逞的小貓。 季禮正經(jīng)地回復貓小姐:“好的?!?/br> 沈言曦睨著季禮被自己冒犯的手,回味:“摸完帥哥不用負責的感覺真好?!?/br> 季禮正要回什么。 “咚咚”兩下敲門聲,隨后,不明進展的唐素擰開房門,朝內(nèi)看了眼:“季總和言曦說完了嗎,言曦你現(xiàn)在走還是待會兒,趙部長要走,和你一個方向,我想蹭一下你的車,你要是待會兒的話就算了。” 沈言曦當然馬上走,應了唐素,對季禮道:“那我先走了,下次見?!?/br> 季禮:“再見?!?/br> 沈言曦握著手包走得頭也不回,細長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越來越遠,越來越細越小。 休息室內(nèi),季禮緊握蘆薈膠分手費,被燙傷的皮膚生出些涼意,又有本身的灼痛,冷和熱反復交替,一如季禮的心緒。 夜是冷的、黑的、暗的,飛蛾在漫長生涼的時空盤旋多次,終于跋涉而過,撲向了臨近黎明的滾滾燈火中。 ———— 二月冬深,氣溫愈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