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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他們抓回去。 好在這場片段似乎是兩人成功跳脫的一段,一切有驚無險(xiǎn)。 在兩人跑出去的一瞬間,姜菀又出現(xiàn)一處昏幽的深林中,這里樹木矮而粗,枝葉繁茂,明明是白日,可落不進(jìn)一絲光亮。 就著浮光看去,青苔爬滿了樹干根部,看上去像是修真界人跡罕見的西南茂林。 她往前走了幾步,視線忽而開闊平坦,一座雕刻精致的木樓漸漸出現(xiàn)在眼前,與四周荒涼的景象格格不入。 她疑惑,并不太確定這到底是哪兒,但要去的地方已經(jīng)很明顯,就是這座唯一的木樓。 靠近木樓,她才發(fā)現(xiàn)這里大門緊閉,三層木制結(jié)構(gòu)的小樓外,竟沒有一扇窗戶。 細(xì)細(xì)微微的聲響從木縫中傳出,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抓木頭似的,尖銳而頻繁。 她穿門而入,昏暗的四周中是一處天井設(shè)計(jì),明艷的陽光落下,將其中的景象照的清清楚楚。 一條臂寬的木條懸在空中,上面白花花的吊著數(shù)十個形態(tài)各異的身影,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這些身影逆著光,她看的并不真切。 靠近一些后,她才發(fā)現(xiàn)這些身影上或多或少都插著一兩條細(xì)長的竹條,每一根竹條下,放著一排排木桶,就像是熱帶地區(qū)采集橡膠時的那種場面。 這些人在采血。 血順著木條尾部滴滴答答落下,像是在給生命計(jì)時一般。 恍然間,姜菀注意到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被吊在那,心跳忽而漏了一拍,手腳冰涼。 她停在那,竟不敢上前確認(rèn)。 末了,她咬牙走過去,看著身前的一排,發(fā)現(xiàn)不是江皖,頓時松了口氣。 正要離開時,突然看到掛在一頭的高大身影。 是鬼鈴鐺?! 姜菀怔住,再三確認(rèn)了那人頭發(fā)上的裝飾后,才發(fā)現(xiàn)真的是儒行書院禁林里的那個鬼鈴鐺。 她抬首,依依看過,才發(fā)現(xiàn)被吊起來的這些人要不是化成妖身,要不就是露出了些許妖性特征。 都是半妖。 正想著,不知道從哪兒冒兩個人,他們穿著樸素,滿臉麻木的走到木桶前,將血快溢出的木桶換成新的,而后拎著裝滿血的木桶往屋子里走。 姜菀跟著那人進(jìn)到一間藥舍,其中擺放著數(shù)口大鍋,有人在給爐灶添柴,有人在往鍋里倒血,分工明確。 她看了一會兒,想到還沒找到江皖所在,又折去其他屋子一間一間挨個的找。 少時,她意識到,這里似乎是一處成仙丸的煉制基地。 人雖然不多,但設(shè)備齊全,甚至有一間屋子是專門醫(yī)治半妖的地方。 廚房里的食材也都是些補(bǔ)血補(bǔ)氣的。 越是找不到江皖,心里越是忐忑不安。 一路尋到二樓盡頭一間半掩的屋子附近,她才聽到了些許動靜。 是一種被壓抑著的低聲抽泣。 順著窄窄的門縫,她看到一個中年人壓著一個瘦弱的少年,伏在桌案上,男子一身精致裝束,紅衣金邊,玉冠束發(fā),他神色自然,像是在取樂似的,死死摁著少年的肩頸,肆意啃咬手中細(xì)弱的胳膊。 鮮血順著皙白的皮膚淌在桌子上,沾染一片。 姜菀從來沒想過,能在仙門高修的身上竟看到這樣卑劣,令人惡心的場景。 這人她認(rèn)識,是赤羽宮的副宮主,狄真道長。 不說名聲有多大,也是三千仙門中能叫得出名字的人物。 他的殘虐同那張清風(fēng)明月的面容形成鮮明對比,狄真不顧少年苦苦求饒,一點(diǎn)點(diǎn)的啃食他的血rou。 不過她記得,這人在百年之前就消失不見了,有人說他在閉關(guān),也有人傳言說他渡劫失敗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懷著什么心情看下去的,幾次閉眼、哽咽、泣不成聲,最終是憤怒和震驚逼著她看完。 若不是親眼所見,無法相信這些人是如何殘暴嗜血。 一場血腥后,是弱者最慘烈的傷痛。 她站在昏倒的少年身旁,無力的攥緊那雙碰觸不到的手。 倏地,紅光一震,一個纖細(xì)的身影在狄真的身后憑空出現(xiàn),就連姜菀都沒注意到那人是怎么來的。 劍光驟然一凜,狄真自上而下被劈成兩片。 血瞬間濺上木屋高梁,沒了生氣支撐的人化成兩片淡薄的影子,在落下的一瞬間,被對方迅猛的劍光劈成了數(shù)十個rou塊,像滾骰子似的,咕嚕嚕地散落在地。 姜菀怔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盯著對方手中的劍光。 幽幽的粉紅色從劍體中溢出,是太溪澗的二十四神劍之一——小寒。 她盯著對方,看她收起小寒,而后將臉上的面罩快速摘下,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容。 溫柔清雋,明眸朱唇,英氣動人,不失嫵媚。 對方不曾遲疑,面色從容,迅速取出藥粉給痛昏過去的江皖上藥。 姜菀萬萬沒想到,竟會在江皖的片段中看到沈雅媛的身影。 沈雅媛的面容同她印象中的幾乎不差分毫,若非要說有什么變化,那便是瘦了。 她細(xì)細(xì)打量,沈雅媛依舊是往日那般颯爽的裝束,嫁為人婦的盤發(fā)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太溪澗弟子的束發(fā)。 她快速將少年的傷口包扎妥當(dāng),給他嘴里塞了幾顆藥丸,而后披了件黑色的斗篷給他,將人扛在身上,飛快離開。 沈雅媛遠(yuǎn)去的身影化成一片虛幻的旋渦,越來越遠(yuǎn),只留姜菀同滿地的血rou站在一處。 “嘭!” 一個身影推門而入。 臨退出記憶片段的一瞬間,姜菀看清那人的容貌。 是子桑臨。 “菀菀?” 一聲聲的呼喚徘徊在耳邊,她的頭又痛又沉,嗓子guntang的難受,像是著了火似的,好在旁身旁那人身子很涼,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水。” 江皖見人終于有了意識,他趕忙從茶館要了杯水,喂她喝了大半,人才迷迷糊糊睜開眼,他正要問她是不是難受,未想對方突然摟上他脖頸,嗚嗚地小聲哭了起來。 guntang的淚水順著他頸子落進(jìn)衣衫,他有些不知所措,將她緊緊摟進(jìn)懷里,一時無言。 這時,茶樓里有人留意到江皖這處的詭異情況,紛紛看來。 方才姜菀半路失去了意識,是他連拖帶抱才把人帶到茶樓的,要是二人沒互換身體還無所謂,只是現(xiàn)在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倒在女子懷里嚶嚶嚶的哭,委實(shí)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