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待我不如以前了。明明和以前一樣經(jīng)常找我，還帶我出去吃飯。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向海棠：“你現(xiàn)在是白家的正經(jīng)大小姐，怎么還能被男人幾句話和幾頓飯就騙了？”

    “程晨哥沒騙我……”向薇下意識地辯解。

    被女兒這副情根深種的樣子氣得嘴唇顫抖，半晌道：“罷了，反正你現(xiàn)在是白家的大小姐，他要是騙也只是利益交換。你求仁得仁我也就不罵你了。等這些事過去，找個時間我讓你們把婚訂了?！?/br>
    “訂婚？”向薇先是一喜，然后猶豫地道：“可是……這些事什么時候才能過去啊?！?/br>
    “白氏的事你不用擔(dān)心。網(wǎng)民是健忘的，等過一段熱度下去了，咱們再把新產(chǎn)品推出來。至于你奶奶……”向海棠眸光閃了閃，聲音輕了下去：“說是請那個天才醫(yī)師。但植物人哪里是那么好治的。就算老太太醒了也沒關(guān)系，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她床前伺候，等她醒了第一眼肯定看到的是我。你再哭兩聲，你這個親生孫女的話她肯定不能不聽。到時候我就能留在白家了。”

    說來也巧，本來向海棠以為自己會被扔出白家，沒想到陸心慈突然倒下了，這不是天意是什么？

    她必須抓緊機會，在白家站穩(wěn)腳跟，才不會像是二十年前一樣被白家趕出去。

    向薇點頭：“我就知道媽有辦法。”

    這天夜里，白家老宅里只留了兩人。

    白仲英被呂麗麗的爸找事約出去了，向海棠也被催促著和那些富太太逛街。兩人久不交際，萬一被人看出點什么來得不償失，于是難得出去了一天。

    向薇更不用多說，最近為了抓緊程晨更是夜不歸宿。

    深夜，別墅外已經(jīng)覆蓋下了一層薄薄的雪。

    屠鷺翻過墻，順著水管緩緩向上爬，猛地翻到了二樓。

    【沒想到宿主也有偷雞摸狗的一天?！?/br>
    “你最好不要突然說話嚇我?！蓖历槹窃诙谴翱谕鲁鲆豢跉猓骸叭f一我掉下去摔死，你可就失去一個這么可愛的宿主了?！?/br>
    【……那你小心?！?/br>
    撬開窗戶，屠鷺平穩(wěn)落地。

    屋內(nèi)伸手不見五指，只能嗅到一股腐朽的，像是生物遲暮的氣味。

    屠鷺突然聽到“嘀嘀”的聲響，接著月光瞇起眼，突然一驚。

    在床上如死尸一般躺著的，不是陸心慈是誰？

    第61章

    耳邊傳來嘀嘀的聲音, 屠鷺蹲在陸心慈的床邊，看著她搭在床上瘦骨嶙峋的手腕，深深地低下頭去。

    其實在她的身世被曝光之前, 陸心慈一直是她最敬愛的奶奶。

    老太太不像是母親管她管得那么嚴，也不像是白仲英一樣對她放任自流。她像是一尊佛一樣, 鎮(zhèn)守在老宅, 睜著那雙細長的眼平和地注視著白家發(fā)生的一切, 眼里既沒有平和也沒有冷冽，仿佛幽深的古潭，帶著眸中深幽平淡地窺視著一切。

    屠鷺是一個不服管又缺愛的性子，因此對屠淑的管教不服, 對白仲英無視不忿。老太太這樣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正巧遂了她的意, 因此祖孫倆的關(guān)系并不像旁人想得那么親密，但也并沒有多疏遠。

    身世曝光之后, 她察覺出了陸心慈冷淡的態(tài)度, 便識時務(wù)地沒有貼上來一次。即使陸心慈是一個再得體的奶奶，她也理解以對方的出身，看中血緣也是情理之中。但她刻意淡了這層淺薄的祖孫關(guān)系, 卻沒想到再見到對方卻是在病床上。

    【你的前奶奶成了植物人?！?/br>
    “不用你說我看得到?！蓖历樀穆曇粲行┎荒汀Ｋ钗豢跉猓笞×岁懶拇鹊氖滞?。

    脈象虛弱、遲滯。除非天意或者大羅金仙過來，否則轉(zhuǎn)醒的幾率非常小。

    “怎么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呢？”屠鷺聲音沙啞地喃喃。雖然不想與白家再扯上關(guān)系, 但她畢竟當(dāng)了二十多年陸心慈的孫女, 如今看到對方毫無反應(yīng)一臉?biāo)〉靥稍诖采希f沒有觸動那是假的。

    【可能是意外。】

    屠鷺搖頭：“我終于知道白家為什么這么不對勁了。老太太是白家的主心骨, 她要是倒了白家也相當(dāng)于倒了一半。而且她不僅是別人蠶食白家的障礙, 還是向海棠上位的障礙。怪不得向薇最近那么奇怪……原來是沒了老太太, 向海棠終于能正大光明地當(dāng)上董事長夫人了?！?/br>
    只是不知道陸心慈變成這個樣子, 是意外還是別人有意為之。

    【宿主已經(jīng)不是白家人了，摻和進來沒有好處?！肯到y(tǒng)提醒她：【你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找你母親的遺物，尋找當(dāng)年的線索?！?/br>
    屠鷺回神，正巧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她一驚，趕緊從窗戶外跳出，緊緊地扒在窗沿上。

    有人打開門，然后屋內(nèi)的燈亮了。屠鷺趕緊低下了頭。

    窗外風(fēng)大雪大，冷冽的風(fēng)像是刀一樣刮在她的臉和手上，她支撐不了多久。

    那人先把東西放下，然后走到床邊，檢查了一下呼吸機，又給陸心慈掖了掖被角。用水潤了潤她干癟干燥的嘴唇。

    屠鷺瞇眼偷看，原來是杜管家。她本以為別墅沒有人，沒想到對方還在。不過一想這也是情理之中。不說杜管家這個歲數(shù)不能像是白仲英他們那樣愛折騰，就說他對陸心慈的忠心，也不可能放下對方不管。

    屠鷺怕被杜管家發(fā)現(xiàn)，只敢小心看著。只是扒在窗沿的手指快要凍僵了。

    杜管家本名叫杜立，生于小康之家。父親是陸家的司機，一次和陸心慈父親外出的時候意外出了車禍，拼命救下了陸心慈的父親。杜立本就無母，陸心慈母親看他可憐，于是就把他帶回了陸家。

    杜立從小在陸家長大，后來隨著陸心慈嫁入了白家，成為了白家的管家。

    按理來說，他一個和陸心慈同齡的男性，成為白家的管家是招人非議的事。然而當(dāng)時陸心慈的丈夫白世昌并不在乎。因為白世昌和陸心慈是聯(lián)姻，并無感情基礎(chǔ)。

    這件事只有當(dāng)年的那些人知道，自從白世昌死后，陸心慈就把這件事悶在心里，連白仲英都不知道，還以為自己的父母琴瑟和鳴，是門當(dāng)戶對的最好典范。

    杜立看向床邊的那張照片。照片里祖孫三代。白旭升、白世昌、陸心慈，還有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白仲英。

    他深深地看了幾眼，目光與照片里的白世昌相對。

    半晌，他轉(zhuǎn)過相冊，正對著陸心慈的病床。然后拿起濕潤的毛巾給陸心慈擦洗手臂：“夫人。今天那個醫(yī)生終于肯見我了。但是令人失望的是，對方拒絕為您治病?！?/br>
    他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即使我提出再多的條件對方也沒有松口。我知道以對方的身份肯定瞧不上我這么一點利益，但是即使有一絲的希望，我也不會放棄……”

    說著，小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