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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彭兄?!背柘鰷\笑拱手,笑雖比不得彭員外那樣燦爛, 卻是難得的情緒外露, 眉眼之間都是舒展。 旁邊也有相熟的人搭話,一時間, 周遭數(shù)人就聊作一團。 彼此隨意寒暄閑聊一陣, 就有人滿臉擔憂地提起正事:“諸位老哥, 不知你們可是今日這聚會是個什么情況?” 幾人都搖頭表示不知道,彭員外卻是左右張望一陣,而后壓低嗓音嘀咕:“此次恐怕是跟籌錢有關?!?/br> 籌錢?籌的什么錢? 一幫子土財主聽到錢這個字,頓時思緒雜亂起來, 卻也默契地沒多說什么。 楚凌霄默默聽著,心里也暗自猜測起其中內(nèi)情來。 叫他們來是為了籌錢,這一點其實大部分人都不覺意外。 畢竟看這架勢,就有點明白了。 若是有好處,商會內(nèi)部就分配完了,跟他們這些地主員外沒甚關系。 便是要湊錢討好新上任的知府等官府人士,他們也搭不上邊。 所以結果也就劃定了范圍,要么是籌錢修路搭橋挖河道,要么就是籌錢辦什么祭祀慶典等活動。 就這么等了半晌,不少人都喝了好幾盞茶跑了兩趟茅房了,商會的幾位主事人才簇擁著知府向大人入場。 眾人嗡嗡議論嘈雜聲倏然而止,紛紛站起身抬手弓腰施禮,“見過知府大人?!?/br> 在場的都是鹽城有頭有臉的富戶,向大人也不故意拿喬,很是溫和地讓諸位隨意就坐。 此番事畢,向大人及幾位商會主事在最前方的一桌空位上落座,只剩下負責主持本次聚會的副會長周大寶站在前面。 別看周大寶此人名字簡單粗俗,本人卻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舉人出身。 只是因為諸多原因,最后周大寶放棄了仕途,轉(zhuǎn)而經(jīng)商。 腰圓膀大的周大寶習慣性的一手背后,一手搭在微鼓的肚皮上,轉(zhuǎn)著腦袋看了一圈,偶爾同幾個交情好或德高望重之人抱拳隔空打個招呼。 眾人都在他的打量下徹底安靜了下來,周大寶這才開了口:“諸位,今日這場聚會,開得著實倉促,安排上有不夠妥當之處,還望海涵?!?/br> 說罷,就是抱拳左右施禮。 委婉的廢話一番后,楚凌霄總結出了這次邀他們過來的原因:會長錢鐵昌出事了。 出的還是怪事,怪事與前不久在鹽城剛售出的一批糧食有關。 鹽城附近有盛產(chǎn)食鹽的鹽湖,土壤不適合耕作,所以每年都會有大批量的糧食購入。 特別是即將過冬的時候,即便是農(nóng)戶,也會摳出一年的銅板買回去一些口糧。 錢鐵昌是鹽城最大的糧店東家,賣糧不稀罕。 而找他們這群除了錢什么也沒有的人來,就是為了讓他們在各自轄內(nèi)以換糧的方式把那批粗糧收回來。 這讓眾人面面相覷,哪怕前面有知府大人壓鎮(zhèn),也止不住大家低聲議論。 彭員外忍不住嘀咕:“這糧食都長一樣,咱們怎么知道換回來的是不是有問題那些?” 楚凌霄關注的卻是周大寶所說的怪事到底是什么。 這個世界雖比不得上個世界人妖魔共存,卻也是有鬼怪的。 似天一道長那般浪跡天涯降妖除魔的道人有不少,周大寶等人肯定是會請有能耐的道長大師來解決此事。 小妻子死而復生,本就是逆天而為,身上難免有些破綻,若是遇到道行高深的內(nèi)行人,恐怕會被察覺。 這讓楚凌霄有些不安。 雖然大家心里都覺得這是件麻煩事,可口頭上肯定是干脆利落地就都應下了。 周大寶也不坑人,承諾換回來的那批糧食,商會以兩倍的價格從他們這些人手里買回去。 這場會也沒持續(xù)多久,周大寶宣布了此事,眾人又表了個態(tài),之后就是開桌吃飯喝酒。 散會的時候,吃飯時消失了一陣的彭員外如同胖魚,在人群里擠了過來,悄聲約了楚凌霄到匯通茶樓一聚。 這胖子有點別的門路,楚凌霄沒拒絕。 像他們這樣私底下再開一桌聚一聚的人有不少,在茶樓里就碰到好幾個小團隊,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 到了包間,小二上了茶水點心就出去了。 門吱嘎關上,一直瞅著小二的彭員外當即就坐不住,側著屁股湊過來,低聲問:“楚老弟,聽說你前一陣兒家里鬧鬼了?” 楚凌霄飲茶的動作一頓,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輕吹茶水,不緊不慢地抿了口,這才輕笑一聲,點點頭不否認。 彭員外松了口氣,懸空的一半屁股落了回去,從懷里掏出手絹來擦臉上的汗:“不瞞老弟,剛才我找人去打聽了一點事,聽完我這心啊,就噗通噗通跳個不停,你瞅瞅,外面都下著雪呢,我這滿頭大汗的?!?/br> 說完嘖嘖幾聲,一副后怕的樣子。 楚凌霄想說你這出汗不是挺正常嘛,茶樓里可沒少燒炭。 不過他現(xiàn)在等著聽彭員外說其中詳情,并不想把話題岔開,所以處凌霄點頭算是附和,放下茶盞,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所幸彭員外找楚凌霄,本就是為了說這事兒,喝了口茶就直奔主題,“楚老弟,你知道錢會長為什么沒有來嗎?” 不等楚凌霄說話,彭員外就自問自答道:“錢會長不是不想來,而是來不了。因為他現(xiàn)在,指不定就在家里……” 彭員外又露出心悸的神色,“蛻皮!” 房間里瞬間一靜,只能聽見外面悉悉嗦嗦的雪花墜落聲。 不知何時開始,雪越下越大了。 楚凌霄皺眉,沉吟片 刻,仔細詢問:“蛻皮?像蛇那樣?” 彭員外使勁兒點頭,就差拍大腿了:“對??!你說怪不怪!” 好好的一個人,卻像蛇那樣蛻皮,自然是一大怪事。 原來上個月,眼看著就要入冬了,錢會長家自然是要從南邊夠一批糧食來。 “不知道怎么回事,錢會長回家后沒多久,就身上蛻皮。剛開始還是渾身發(fā)癢,府里請了大夫看了就完事,誰也沒多在意。結果有一天晚上,錢會長跟他寵妾睡完覺,發(fā)現(xiàn)出來的那玩意兒是冷的……”聽 到這里,楚凌霄沒忍住,古怪地看了彭員外一眼。 男人在某些方面的思維都是共通的,彭員外顯然瞬間就明白了楚凌霄那眼神是什么意思,連忙替自己辯解:“這事兒是真的,可不是我瞎編!主要是這事兒還有個后續(xù),楚老弟且聽我慢慢道來。” 確實不是彭員外瞎編胡扯,當時錢會長發(fā)現(xiàn)不對勁,頓時心里生起不安。 可事關男人那檔子事,錢會長沒敢莽撞,佯裝淡定的穿好衣服,說自己臨時有事,離了小妾的院子就找了大夫看病。結果大夫請了好幾個,卻一個都沒診出毛病。 回頭又過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