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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我決意和你在一起,其實(shí)父兄并不同意,他們和我這個陷入戀愛中的女子不同,很早就看出了你意欲謀反。 這不是一件小事,一旦行將就錯,那是株連九族的重罪。那時你和我父兄承諾,我的兒子必定是未來的太子,這天下有上官家的一半。 剛剛舉事時,時局艱難,我們互相扶持,攜手走過了那么多難處,我以為你是我此生良人。沒想到等你成了九五之尊,一切都變了。 你竟然說出了我和蘇貴妃,誰先生出兒子,誰就是皇后這種混賬話。我的父兄全都死在了戰(zhàn)場上,上官一族連旁系血脈都所剩無幾,只憑我義弟一人主持門楣。 全是因?yàn)槟惆?,因?yàn)槲覉?zhí)意嫁給了你,因?yàn)槟阆胍\朝篡位,因?yàn)槲腋感窒胍o(hù)我周全。 我生了一個女兒,把她交給了義弟,就是上官靈;又抱了一個男嬰,假裝他是我所出,也就是容昭。 你愛過我,我也愛過你,可我們都有私心。 你有私心,那時征戰(zhàn)天下,你怕我父兄功高蓋主,又憐惜自己的兵馬,一次一次地讓他們沖鋒陷陣,上官一家的男丁都死絕了,夜深人靜時,你對他們有過一絲一毫的歉意嗎? 我也有私心,我無法接受蘇貴妃當(dāng)上皇后,她的兒子被立為太子,那會讓上官家的犧牲成為一個笑話,我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對父兄? 不管怎么說,靈兒是你的血rou,身為皇家血脈,卻流落在外,錯只錯在你我,她是無辜的。 如果有來生,別再招惹我吧,我還做那個無憂無慮的世家千金,爹爹和哥哥都好好的,我或許隨便嫁個富貴子弟,一生幸福美滿,不是同你一樣囿于這皇城,日漸權(quán)欲熏心,最后連自己都認(rèn)不出自己了?!?/br> 和陶然在上官岳的密室里燒毀的那一封遺書一模一樣。 原來這封信,皇后竟然準(zhǔn)備了兩份。 就是為了關(guān)鍵時刻,能保住女兒一命。 是皇上熟悉的少年發(fā)妻的筆跡,還蓋著只有她才有權(quán)力用的那一方鳳印。 皇上撕碎了那封遺書,“好一個上官家,好一招假太子換真公主!來人啊,把上官岳、容昭打入天牢,留上官靈一命,暫時關(guān)進(jìn)宮里軟禁,召回威武大將軍上官耀……” 一道道皇令,全是沖著上官家去的。 衛(wèi)沖極力辯駁:“就算拋開血緣關(guān)系不談,只把容昭當(dāng)做一個普通在朝為官的人,他做了多少利國利民的大事?他是一位大功臣哪!換太子一事,他是無辜的啊?!?/br> 皇上:“看來衛(wèi)卿的大理寺卿,也不想當(dāng)了?!?/br> 大殿的一處角落里,陶然發(fā)出了一聲輕嘆:“唉……”她緩緩地走到大殿中間。 其實(shí)這個劇情走向,同樣出乎陶然的預(yù)料,她一直以為容昭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棄嬰,沒想到他居然有前朝皇室的血脈。 陶然原本搞定了所有她已知的信息,可是容昭這特殊的身世,反而成了讓他暴露的點(diǎn)。 藍(lán)團(tuán)子對手指:“宿主,可能因?yàn)槲野涯銈魉瓦M(jìn)來,破壞了這個世界的穩(wěn)定性,所以出現(xiàn)了其他變量?!?/br> 微風(fēng)吹過,殿內(nèi)的宮燈燭火搖曳,和昏暗的大殿、凝滯的氣氛截然相反的,是她明麗的面容。 她穿著一套煙羅色的長裙,走動間如水波生色,來到了皇上面前,她美得如同五月盛放在洛陽的牡丹花,自傾國傾城。 皇上面帶嘲諷:“怎么?別以為你是朕的女兒,就有什么了不起,朕多的是親生女兒,看著你這張和皇后有五分相像的臉,真是令人作嘔。你這么平靜,看來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你也是幫兇之一嗎!想跪下來求朕饒他們一命?” 陶然搖了搖頭,伸出一雙纖細(xì)的素手,動作優(yōu)雅地打開了一支信號彈,她的聲音很輕,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我呢,無聊的時候喜歡玩俄羅斯方塊,一定會選最簡單的模式。 打發(fā)時間嘛,肯定是輕松點(diǎn)比較好,但是所有我碰過的機(jī)器,游戲機(jī)也好、電視也好、手機(jī)也好、電腦也好,只要上面有俄羅斯方塊這個游戲,地獄難度的最高紀(jì)錄保持者,一定是我?!?/br> 她的聲音實(shí)在是太輕了,用的又不是大周的語言,就連在她身邊的皇上都聽不清,更別說聽明白了:“你在說什么鬼話?嚇糊涂了?” “這些話不重要,你聽,外面是什么聲音?!碧杖粨Q成了皇上熟悉的容周語。 是什么聲音呢?那是金戈鐵馬之聲,如同驚雷一樣,在皇上心里炸響!他半生戎馬,豈會聽不出兵馬襲來的聲音? “這是怎么回事?”皇上驚慌失措。 大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威武大將軍上官耀沖了進(jìn)來,跟在他身后的是整整三十萬的威武軍。 他一身銀甲,手持長刀,氣宇軒昂,龍行虎步:“爹爹、meimei!” 陶然繞過皇上,坐在了龍椅上,手上把玩著被摔碎的玉玨廢料,漫不經(jīng)心地說:“舊行宮,我的了;冀州,我的了;整個平關(guān)以北,以后都是我的了。 你要想戰(zhàn),盡管戰(zhàn),三十萬威武軍隨時恭候,其實(shí)我是一個和平愛好者,并不想打仗,最好還是相安無事。 你們現(xiàn)在麻溜地收拾東西,回京城去吧?;屎笞鍪逻€是不夠絕,搶什么皇后之位、太子之位啊,直接搶皇位,不是更有意思嗎? 其實(shí)我也一樣,心太善,也不夠絕。你看,我就不會像你那樣,要把大家都打入天牢,狠狠地折磨一頓,再一把火燒死。 我叫你一聲皇姑父,你又是我的親生父親,快點(diǎn)走吧,別讓我改了主意,或許一會兒我心腸就硬了?!?/br> 皇上:“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在悄無聲息間完成調(diào)兵?” 陶然:“你真以為自己這個皇帝,當(dāng)?shù)挠卸喾Q職呢?” 皇上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大殿,一路上那些將士全都用利矛指著他,他怒罵道:“朕才是九五之尊,你們這是亂臣賊子,這是謀逆!” 陶然隔著重重兵馬,遙望著他:“我的好父皇啊,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當(dāng)女兒的心腸太軟,想要教我怎么做一個硬心腸的人?” 好漢不吃眼前虧,三皇子和蘇貴妃同時捂住皇上的嘴,拉著他往外跑,“您就少說兩句吧?!?/br> 陶然果真如她自己所說,一個人都沒有傷害。文武百官,上到大臣,下到小吏,想要追隨皇上的,就和他一起回京城,想留在舊行宮的,也可以。 上官岳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緩過神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耀兒,你不該鎮(zhèn)守在西北嗎?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上官耀解釋道:“我一早就收到了meimei的通知,說皇上要把上官家滿門抄斬,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br> 上官岳:“靈兒,爹爹……不,是舅舅,舅舅以前一直小看你了,你比我們都更適合做一個權(quán)謀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