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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經(jīng)歷里,這種獨自提著禮物去拜訪長輩的事情似乎還是生平第一次發(fā)生。巫大人住的地方很高,接近頂層,從這里打量整個燈旅,有如昏黃古畫。給方菲開門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兒,她打量了方菲兩眼:“jiejie請進(jìn)。”方菲將禮物放在桌上,這個房間里沒有燈,照明的全都是各種各樣的螢石,冷色調(diào)的光往往令人清醒。“你是來找我祖母的吧,她被請去看雙生了。”女孩請方菲坐在椅子上。“我是來謝謝巫大人提供的珍貴螢石?!狈椒贫Y貌說道。女孩兒卻很不見外的樣子:“自古巫人是一家,何必客氣?!?/br>方菲想了想這句話,字斟句酌地問道:“這句話我也常聽人說,但在咱們的世界,自古能古到什么時候呢?”“反正就是很久很遠(yuǎn)?!迸赫J(rèn)真回答。方菲看了看女孩手腕上的古樸手鐲,和自己這一只異曲同工,于是便試探地問道:“你也是巫嗎?”女孩兒點點頭,坐到方菲身邊來看她的鐲子,同時將自己的鐲子褪下來同方菲的作比較:“我祖母說,再久遠(yuǎn)的事情也逃不出這個圓圈?!?/br>方菲內(nèi)心一動,卻又沒個章法,便也不冒然相問。幸而這女孩兒生性活潑,起身走向柜子:“我聽說你們光明旅的面具是雪白的,是不是?”方菲見她也拿過一個面具來,那是一個黑色面具,上面有幾個不規(guī)則的白色形狀,就像是一枚枚的螢石。方菲點頭:“對,我的面具是白的?!?/br>“那多好看!”女孩兒還是少女心性。方菲淺淺一笑,試問:“你戴過了嗎?”“還沒呢,”女孩兒吐吐舌頭,“又沒人請我做巫事,也沒機會戴?!?/br>“哦。”女孩兒又悄悄跟方菲說:“我偷偷戴過,也說不清哪里不一樣,但就是不一樣了。可惜事后還是被祖母覺察到了,以后再也不敢偷偷戴了?!?/br>“聽巫大人的總沒錯。”方菲也不知該怎樣往后引話,“對了,你剛才說巫大人去做什么了?大概多久回來?”多久,說到這兩個字方菲有些緊張,這是個明確的時間表述,不知道對方會作何反應(yīng)。女孩兒卻依然是笑瞇瞇的樣子:“我們螢石旅就是這點好,滅燈之后還有螢石可以照明,所以祖母常常會被人請去很久?!?/br>“我很少來燈旅,對這里的規(guī)矩了解得不多,滅燈后從來沒有出過門?!?/br>“最好別出門,有些命數(shù)差的人說不定會在夜里走錯路,造成雙生,無法圓滿?!迸赫J(rèn)真說道。方菲記得剛才女孩兒說過的話,那位巫大人就是去給“看雙生”了,這個雙生究竟是什么?剛才自己誤以為是去給雙胞胎除驚之類的,看來并非此意。方菲:“我們都能看雙生嗎?”“都能,不過得過些日子呢!”女孩兒有些遺憾似的。“過些日子?”方菲把‘日子’二字咬得很重。女孩兒臉色一紅:“我是不是犯忌了?在你們光明旅不就叫日子么?你們那里亮。”“對,我們那里是叫日子,”方菲不習(xí)慣這樣旁敲側(cè)擊打啞謎,于是索性直接又問:“何為雙生,我一直沒有完全弄懂?!?/br>女孩兒輕輕一嘆:“我也不是很懂,反正就是貪戀世間不肯死的人,永遠(yuǎn)也無法圓滿,就這么在逆旅里蕩著,可怕的是,萬一在活著的時候就看見了另一個自己……”女孩兒臉色白了白,“越說越怕了。”“那巫大人怎么治呢?”方菲問。“不知道,”女孩兒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方菲,“你不已經(jīng)是巫大人了嗎?”方菲微微低頭:“我的經(jīng)驗很少?!?/br>“哦……”女孩兒突然一笑,“沒關(guān)系,你才這么年輕,對了,你有多少壽數(shù)?”“嗯?”“你在成為巫的時候沒有被算壽數(shù)嗎?”女孩兒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方菲,越來越弄不懂眼前這個jiejie。方菲壓低聲音說:“不要問,犯忌的話還是少說為妙?!?/br>女孩兒臉色一紅,輕輕一笑不再作聲。方菲感覺自己再待下去遲早會露餡兒,于是就打算先告辭,誰知這時候女孩兒又說話了:“我猜,另一個你已經(jīng)是個偉大的巫大人了,她給你提供了不少的捷徑?!?/br>方菲有無限疑問,卻不能一一問出口,這種感覺非常憋悶,此時深呼吸一下:“我相信你也是。”女孩兒甜甜一笑,用很輕的聲音說:“我的壽數(shù)很久,自白魚生,至地卵滅,她一定經(jīng)歷了很多磨難,才保全了今日這個無憂無慮的我,可惜,我永生都不可能看到她?!?/br>“她,另一個你?!狈椒扑贫嵌?/br>“相信你的她也是?!迸旱谋砬闃O為鄭重。方菲此時已經(jīng)起身,而兩人的對話似乎也已接近終結(jié)。“快滅燈了,jiejie回吧?!迸禾嵝选?/br>……方菲的一個半小時很快就過去了,與此同時,大家的一個半小時也都即告結(jié)束。當(dāng)方菲回到熟悉的九樓房間時,牧懌然已經(jīng)和麥芃幾人在用顯影罐洗膠卷了,而柯尋和衛(wèi)東幾人則在擺飯,衛(wèi)東抬頭看到方菲:“回來了回來了,又回來一位!”“還有誰沒回來嗎?”方菲首先發(fā)現(xiàn)了獨自跑來迎接自己的心春,“羅勏呢?”“一會兒我去隔壁找找他,該回來了,餅都涼了。”柯尋說。聽柯尋的口氣,感覺像是去鄰居家找貪玩不回家吃飯的孩子的爸爸……屋門再次打開,這回進(jìn)來的是邵陵和杜靈雨。“你倆是怎么自由結(jié)成組的?”衛(wèi)東好奇問道。“剛才小杜說了說她的幻覺,我認(rèn)為這里面有問題,于是暫時把她的相機交給麥芃,我同她去幾個地方探了探路,希望能有新的……線索?!鄙哿臧选跋M苡行碌幕糜X”咽下去,這么說實在有些殘忍。“有新發(fā)現(xiàn)嗎?”柯尋看了看杜靈雨,還好沒從對方臉上看出什么崩潰表情。杜靈雨卻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沒說什么。邵陵:“我們?nèi)チ藥讉€地方,包括畫著7條線的墻壁,還有頂層懸棺的窗口,可小杜沒再產(chǎn)生幻覺,后來我們還去了一趟二樓瑕玉死去的位置,也同樣沒有幻覺再產(chǎn)生?!?/br>衛(wèi)東拍了拍柯尋:“下次派‘幻覺催化大師’柯先生去?!?/br>邵陵坐下來喝了口水:“不過,從小杜的講述來看,的確是有一些匪夷所思的地方。咱們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感覺頭部突然疼痛?”柯尋:“沒有?!?/br>衛(wèi)東:“沒,不記得。”方菲:“沒。”正在攪動顯影液的麥芃:“沒有吧,我當(dāng)時重感冒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