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
人,總會有被余出來的人,那么這一個或幾個人,勢必,難逃一死!更何況,今晚又會多一項未知的篩選條件,誰也不知道那是一道什么樣的條件,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無意中觸發(fā)了這個條件,誰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應(yīng)該做的事情沒有做。未知和不確定,形成了一層巨大的恐惶,重重地壓在了每個人的心頭。今天白天的任務(wù),仍然是尋找中年男人規(guī)定的祭物。吃過早飯,牧懌然、柯尋和衛(wèi)東就上路往北邊的方向去。北邊群山連綿,山巔積雪覆蓋,陽光被雪折射得分外刺眼,然而柯尋仔細觀察過,這陽光其實和第一天來的時候一樣,并不是真正的陽光,它沒有來源,就只是鋪天蓋地的散散地籠罩下來。頭頂上的藍天也依舊深遠,仰頭看去,那似乎擠滿了什么巨大東西的天空深處,好像比第一天看上去更加的擁擠和沉沉欲墜,天空也更加地逼近地面。柯尋又有點喘不上氣來。這真是讓他感到特別cao蛋的一件事——他居然在最空曠廣袤的甘雄高原上患上了幽閉恐懼癥。柯尋用手捂住口鼻,頭也跟著突突地疼。“柯兒?”衛(wèi)東發(fā)現(xiàn)了柯尋的異樣,連忙上來扶他,“怎么了?孕吐啊?”柯尋:“……你大爺,信不信我吐你一臉羊水。”“瞅這小臉兒煞白的,”衛(wèi)東看著柯尋的臉色不由擔心,揚聲叫走在前面的牧懌然,“大佬,柯兒好像有高原反應(yīng)了。”牧懌然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回身走過來,在柯尋臉上看了看,淡淡說道:“要么停下來歇著,要么回去。”“你想自己去?”柯尋看他。“時間不等人?!蹦翍徽f。“我緩一下就好,給我兩分鐘?!笨聦澫律碜虞p喘。“我聽說高原反應(yīng)得讓人吸氧,”衛(wèi)東說,“咱們現(xiàn)在也沒個氧氣瓶,要不就人工輸個氧?”說著拿眼瞟著牧懌然。牧懌然冷冷看他:“他不是高原反應(yīng),心理問題導(dǎo)致出現(xiàn)生理應(yīng)激反應(yīng),自我調(diào)節(jié)一下就好?!?/br>說著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了。“真無情啊?!毙l(wèi)東悄聲和柯尋說。“總特么比你無理取鬧要好,”柯尋直起腰,“別瞎鬧?!?/br>“我無理取鬧還不是你慣的,要怪怪你自個兒?!毙l(wèi)東說,“話說你有什么心理問題?怎么就導(dǎo)致生理激突了?”柯尋:“……神他媽激突,生理應(yīng)激反應(yīng)能不能。”衛(wèi)東:“所以你究竟是為的什么有生理反應(yīng)了?”柯尋:“……靠?!?/br>“你有沒有感覺,”柯尋指著上頭,“這個天和地離得特別近?而且這個天特別的不通透,就像一塊抹了藍漆的鐵板,使勁在往下壓?!?/br>衛(wèi)東抬頭看了看天,遲疑地搖了搖頭:“我沒啥感覺啊,這天看著挺高遠的,但如果以畫的審美來看,這天畫得其實挺一般的,沒有層次感,就好像是拿藍色的顏料平平地涂了一層,而且還沒涂均勻,深一塊淺一塊的,我懷疑啊,這是畫布質(zhì)地的問題?!?/br>“是嗎。我總覺得,咱們好像被關(guān)在一個特小的空間里?!笨聦ざ⒅炜眨鋈挥幸环N錯覺,就好像在天的外面,有什么東西也在盯著他。兩人邊說邊去追趕牧懌然,他走得很快,盡管山路崎嶇,也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轉(zhuǎn)過幾個峰頭,又是一片碎石地,一條從雪山上流下來的小河蜿蜒沿伸,河岸邊生滿了草木野花。“這簡直像是世外桃源,哪兒有半點恐怖氣氛。”衛(wèi)東說。“沒有嗎,”柯尋看著眼前鮮亮的景色,“我覺得很恐怖?!?/br>“哪恐怖?”衛(wèi)東問。“鮮明的恐怖?!笨聦ふf,“你不覺得眼前所有的景物顏色過于鮮明了?”“這有什么稀奇,無污染的地方看東西就是清晰?!毙l(wèi)東說,“再說這是畫里,景物鮮明也有可能是因為原畫的顏色調(diào)得鮮明?!?/br>“但相比于上一幅畫,這幅畫是幅畫的痕跡太明顯了,”柯尋說,“用我不專業(yè)的話來說,感覺就像是用力過猛了,導(dǎo)致這些景物看上去特別的假,不管是天、山、小河,還是這些石頭野草,特別假,所以很恐怖?!?/br>衛(wèi)東撓了撓頭:“你的怖點真奇特,我是感受不到了。”兩人說話的功夫,牧懌然卻放慢了腳步,甚至停下來,彎腰研究起河邊的草木植物來。“你男神好像很喜歡花花草草?!毙l(wèi)東說。柯尋摸了摸下巴,剛要說話,一抬眼卻發(fā)現(xiàn)來時路的遠處,有幾個人影在晃。定睛看了一陣,發(fā)現(xiàn)是秦賜帶著沙柳和李紫翎,再后頭是周彬趙丹,最后是耿家三口,都是往這個方向來的。“這伙人看樣子是打算跟著咱們混了?!毙l(wèi)東說。“不,是要跟著牧懌然混?!笨聦ぬ袅颂舸浇?,“優(yōu)秀的人,到哪里都會被追隨?!?/br>牧懌然研究花花草草的功夫,秦賜等人已經(jīng)走到了面前,打了個招呼,秦賜就問:“小牧一路往這邊走,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了什么線索?”其他人就一起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牧懌然。現(xiàn)在每一條疑似線索,都會被眾人當成救命的稻草,拼命地想要抓住。見牧懌然沒有及時開口,周彬走上前來盯住他:“我勸你最好別藏私,咱們這些人只有勁兒往一處使,才有可能盡早離開這兒。我相信你也不喜歡馬振華那種人,咱們這些人沒人喜歡他,原因是什么你肯定也清楚,馬振華太自私,自私的人遲早會被大多數(shù)人拋棄,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會成為被拋棄的那一個。今天晚上又要重新分配帳篷,你的決定,關(guān)系到自己是否能得到其他人的維護,希望你考慮清楚?!?/br>柯尋在旁邊聽笑了:“看樣子你就是那個最大公無私的人了,就是不知道昨晚獨擁人rou的滋味美不美好,眼睜睜看著‘自私’的馬振華被拎出去扒皮的感覺,是物傷其類還是兔死狐悲?”這話讓周彬聽得臉上的rou直抖,攥著拳頭就向著柯尋撲過來,被柯尋輕松閃過,并且伸手就箍住了周彬的胳膊:“你女朋友在,我給你留點面子,不過我也有句話說在前頭:請你以后對別人說話客氣點,誰都不欠你的,你的威脅也根本無足輕重,大家會維護的,只有有本事的人,而不是只會放狠話的人。”周彬臉上的rou抖得更加厲害,然而只憑柯尋一只手就把他的胳膊制得一動不能動,他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等柯尋松開手,周彬沒有再不依不饒地糾纏,只是沉著臉盯了他一眼,又盯了牧懌然一眼,咬著牙說道:“好,算我剛才說話難聽,但話糙理不糙,誰有什么想法和線索最好都說出來,藏著掖著只有你自己知道,一點用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