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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稍等一下?!狈?wù)員應(yīng)了一聲,然后開始按照菜譜上的東西一個一個地加,加到最后,一共是三千多,幸好這家店的菜品樣式不多,不然這小子不知道要花多少錢了。薛亦森沉默地看著他,又吃了一會,菜一樣樣地送了上來,幾乎擺滿桌面。這家店的特色就是盤子大,菜量少,還需要疊盤子,看起來頗為壯觀,引來不少人的側(cè)目,還當(dāng)他們倆是吃貨呢。菜上的差不多了,蘇歡澤才開口:“一起吃吧。”薛亦森看著桌面上滿滿的菜,覺得有些荒唐,于是試探性地問:“你很餓嗎?”“不,我剛吃過?!?/br>薛亦森目瞪口呆地看著蘇歡澤,難道他只是想請自己吃東西?于是立即給他安排了一個人傻錢多的標(biāo)簽,甚至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薛亦森也知道這所高中富家少爺不少,說不定眼前這位就是,也就沒客氣,畢竟他也沒逼迫蘇歡澤。這一頓,薛亦森吃了整整兩個小時,看一會手機,吃一會東西。蘇歡澤則是坐在對面玩平板電腦,兩個人相對無言。初期,薛亦森還會覺得尷尬,后來干脆將對面那個將近一米九的大個子當(dāng)成空氣,這樣也就自然了許多。吃到撐,也沒解決完這些食物,薛亦森有點想打包,可惜之前買的東西已經(jīng)夠多了,再也拿不了了,這才放棄。蘇歡澤則是一副標(biāo)準(zhǔn)敗家子的模樣,根本沒有打包的意思,吃的還沒有薛亦森努力,看到薛亦森要離開,也跟著起身。“回家?”蘇歡澤首先開口問道。“嗯?!?/br>“家在哪?我可以送你。”“你有駕照?”他們這個歲數(shù)還不能考駕照吧?“沒有,但是我有車。”“算了吧,我家挺遠(yuǎn)的,得幾個小時才能到,謝謝你請我吃飯了?!彼f完,提著東西就要走。“沒事,順路?!?/br>“……”都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就順路了?兩個人并肩到了停車場,蘇歡澤到了一輛車前,用鑰匙打開后備箱,示意薛亦森先將東西放進(jìn)去,同時取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含糊地說了幾句,就掛斷了。薛亦森看著車,愣了半天的神。大部分男生都喜歡研究車,就好像女生大多喜歡買化妝品。薛亦森也會關(guān)注車的消息,所以親眼看到瑪莎拉蒂百年紀(jì)念版的時候,還是多看了幾眼。黑色的車身在停車場里依舊耀眼,流線的曲線猶如蓄勢待發(fā)的黑色獵豹,帥得不可一世。他猜測蘇歡澤是叫來會開車的人來幫他開車,也就很懂規(guī)矩地準(zhǔn)備坐在了后面一排,結(jié)果第一次坐這種雙車門的車,還研究了一會,才坐在了位置上。沒一會,蘇歡澤也上了車,坐在了他的身邊,輕聲道:“稍等一會。”“好,謝謝?!?/br>蘇歡澤在這個時候側(cè)頭看向他,看了好一會,才回應(yīng):“沒事。”薛亦森總覺得怪怪的,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坐著的姿勢有些拘謹(jǐn),兩個人又沒有共同話題,于是他再次取出手機來刷微博,這樣還能顯得不那么拘束。沒一會,來了一個人,徑直走向這輛車,敲了敲車窗之后又等了片刻,這才上了駕駛席,上來后看到副駕駛席沒人有點意外,往后看了一眼,隨后笑呵呵地問:“二少的朋友?”薛亦森對那個人點了點,注意到男子二十余歲的樣子,相貌普通,皮膚有些黑,笑的時候眼角有褶,看起來十分面善。不過他注意到,這個男人的手上有繭子,很分明。系統(tǒng)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在他腦海中響起:是長期使用槍支的繭子。他十分驚訝,用意念反問:槍?!系統(tǒng):正在查詢數(shù)據(jù)。不一會,顯示:該人不在戶籍排查范圍內(nèi)。薛亦森:這是什么意思?系統(tǒng):黑戶。薛亦森:我擦,有點厲害啊,那我身邊這位呢。系統(tǒng):我只會幫你調(diào)查危險人物的信息,你身邊的人不算危險。薛亦森一陣無奈,對那個坐在駕駛席上的男子又客氣了幾分,猜測著,這個男人應(yīng)該不是什么善茬。“嗯,同學(xué)?!碧K歡澤回答。“同學(xué)挺帥的!軍訓(xùn)完還這么白凈,難得?!?/br>薛亦森笑呵呵地回答:“天生的?!?/br>“我們二少黑不少呢,頭發(fā)還被弄得跟個球似的,被要求剪頭的時候,沒跟那個老師打起來,我們都挺驚訝的?!?/br>頭發(fā)……好像是他給剪的……“頭發(fā)還好吧……”薛亦森心虛地說。“好什么啊,弄的跟少白頭似的,我們家老爺都準(zhǔn)備去學(xué)校跟老師理論了?!?/br>“這也是學(xué)校的規(guī)定,沒辦法?!?/br>“規(guī)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對吧?這老師榆木腦袋,得找他領(lǐng)導(dǎo)敲打敲打了,居然敢在閻王爺頭上動土?!蹦凶诱f著,啟動了車子,同時問,“去哪???”薛亦森立即報了個地名。“這是哪,我沒去過,你看我導(dǎo)航的對不?”說著開始擺弄導(dǎo)航,薛亦森探頭去看,表示地方正確,又說了一遍:“謝謝你啦哥。”“小事!叫我王哥就行?!?/br>車子開了能有三十多分鐘后,王哥單手搭在車窗上,探頭左右看,忍不住問:“這……要出本市了吧?你不會住高速上吧?”“高速上哪能住人啊,那我得交多少養(yǎng)路費?不過距離高速也不算太遠(yuǎn)了,是郊區(qū)?!?/br>“哦,你家也夠遠(yuǎn)的,上學(xué)怪不容易的。”薛亦森笑了笑,沒再說什么。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自己在租房子住,沒有親人,這樣總會讓別人對他產(chǎn)生異樣的看法。他不需要別人的同情,更何況,他的家庭背景比單親家庭還離譜,小部分人覺得,單親家庭的孩子會性格極端,所以不愿意交往。他這樣眾叛親離的呢?會被別人怎么想?一路上,只有王哥跟薛亦森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蘇歡澤話很少,一直是沉默地玩著平板電腦,偶爾抬頭看一眼車窗外,或者扭頭看看薛亦森,接著繼續(x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