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書迷正在閱讀:周拋男友來找我算賬了、玩家、為你師表、養(yǎng)了兩年的紙片人是大人物、小福星她五歲半、我可能當(dāng)了個假炮灰、淞玉霽月情暮雨(H)、鄉(xiāng)村艷情(H)、假孕后我繼承了帝國、微涼
杯透明液體艱難地喝,小口小口地往下咽。 ——酒杯被他換了。 不知道從哪一杯開始,梁在野喝的都是文羚換給他的水,剛剛他喝的那一杯也是。 迄今為止,梁如琢還沒在任何酒局上遇見過這種只有他大哥才干得出來的惡作劇,簡直令人震驚。 他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剛剛?cè)套〉奶崞鹆涸谝耙骂I(lǐng)揍一拳的沖動是為什么而萌生的,許是醉得有點厲害了。 文羚小聲道了個歉退席,匆匆捂著嘴跑進了洗手間,大開著水龍頭趴在水池邊嘔吐。 心臟跳得很快,被強勁的酒勁一股股沖擊著瓣膜,仿佛驟雨敲打著脆弱的蛛網(wǎng),擔(dān)心這片薄膜隨時會被沖碎。 他咽了一片藥,眼前忽明忽暗,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地板很硬,膝蓋撞在上面很疼,從皮膚開始疼,骨頭先是被震麻了,緊接著也鉆心地疼了起來。 他向后仰倒過去之前還留有一點清醒的意識,把兩只手抱在胸前保護著。 這是他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不要摔傷了。 沒有疼痛,他好像在落地的前一秒死去了。 文羚靠著梁如琢的胸膛,難受地貼著他,睜開眼睛從他懷里望他。 梁如琢幫他脫了吐臟的襯衫,洗了洗臉,再脫下外套把他裹了起來,帶到洗手間的隔間里鎖上了門。 他的身體給人一種顯而易見的易碎感,類似莫氏硬度很低的歐泊石,在他眼睛里可以看得到深海、冰川和日光,女孩們會因為觸摸到這樣一塊寶石而欣喜,但誰都不能把它從孤獨的櫥窗里解救出來,因為價牌上寫著“店主所有,僅展示用”。 文羚抱著他的脖頸只知道笑,含糊地問:“怎么你抱我總是在廁所里啊。” 梁如琢替他揉著摔疼了的膝蓋,輕拍著脊背哄他這叫廁所愛情故事。他想讓這個心思重重的小東西高興一點,至少忘記幾秒鐘身體上的難受。 文羚就眨了眨眼睛,鼻尖濕嗒嗒地紅著,嗚咽著說我沒有愛情。如同淋濕臉龐的維納斯,淋漓在向日葵花瓣上的太陽雨,他看起來哭得悲慟,其實又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只有聽不見的傷心浸在臉頰上的水漬里。 他說,我沒有愛情,你只是想干我。 第15章 梁在野的消息一條一條發(fā)了過來,反復(fù)在文羚的手機上出現(xiàn)提醒,梁如琢替他拿過手機,發(fā)現(xiàn)手機并沒有任何密碼。 在梁在野的囚籠里他沒有隱私可言。 屏幕停留在一條未發(fā)的微博上,配圖是一支定制鋼筆,正在編輯的一行文字是“咩咩的星星會收下禮物嗎?” 梁如琢抿了抿唇,替他關(guān)上微博頁面,心臟里有某些溫暖的東西短暫地經(jīng)過。 他的身體在向下滑,梁如琢不得不用腿接住他,再像抱小孩一樣托著腋下向上抱了抱。他分量很輕,梁如琢想著也許這樣堅韌的靈魂會讓他稍微比同齡人重一些然而并沒有。 梁如琢為他脫下襯衫時就像把一只還未成熟的蝴蝶從繭殼里剝了出來,薄薄的一層白皮膚下,肋骨的移動清晰可見。 他不帶性欲地撫摸著文羚的側(cè)腰,無聲地吻著他發(fā)燙的額頭:“回國以后我?guī)闳プ鲆淮螜z查,你這個年齡的孩子不能這么輕?!?/br> 文羚醉得厲害,在梁如琢手上抓出了細細的指甲印,掙扎著要把身上裹的外套剝下去,西服邊緣勾在了他胸前的翡翠環(huán)上,把自己扯疼了,埋頭在梁如琢肩窩里小聲啜泣。又去揉被自己扯紅的胸粒。 “疼……”文羚的吻技因為酒醉而變得生澀,薄唇在梁如琢脖頸上討好地蹭著,躲避危險一般拼命解釋,“我好乖,不要打我,我還給您買了生日禮物?!彼鍪謾C顫著手指找到那張鋼筆的圖片,品牌定制logo很獨特,文羚小聲咕噥著說,“用完就扔的東西您應(yīng)該喜歡的……” 梁如琢愣神的幾秒,文羚的膝蓋不小心磕到了門板,那孩子的臉色刷地白了,條件反射抱住膝蓋,有點絕望地看著屏幕上的禮物照片,把手縮進衣袖里保護起來,訕訕地問:“野叔,您生氣了嗎?” 梁如琢隱約聽到自己心里咯噔了一聲,靠在廁所隔間的門上,仰起頭,喉結(jié)隱忍地動了動,又自嘲地笑了起來。 世上沒有哪一對親兄弟天生是互相仇恨的,即使積怨頗深也只是基于孩童時期的爭奪思維。但在把這只孱弱的蝴蝶從繭殼里剝出來,看到他辛苦地伸出皺巴丑陋的翅膀那一瞬間,梁如琢恨上了他哥哥。 他要陳宇然去查這個孩子的來歷。 對于文羚,陳宇然只知道一些邊角的傳聞,大約四年前,梁在野叫鄭晝彭程他們幾位太子黨在自己的歌廳里嗨,嗨上頭了就想玩兒點臟的,那時候梁在野比現(xiàn)在更不知收斂,那渾貨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個干干凈凈的高中生,給他們一群大男人玩兒。 那天文羚背著畫具小心翼翼地敲門,問哪一位是梁在野先生。 鄭家公子鄭晝摟著一位嬌艷欲滴的黑抹胸姑娘,蹺腿戲謔地學(xué)著他的語氣問:“你找梁在野先生干什么呀?” “我、我舅舅說……梁先生找我畫幾幅裝飾畫,還付了二百塊錢的定金……”文羚像受了驚嚇的小狗,往門外縮了兩步,后背撞在了解手回來的梁在野懷里。 在場的幾位都笑了起來。 鄭晝笑得快抽筋了:“你錢都交媳婦兒手里了啊,二百定金是不是還借錢湊的?” 梁在野看了他一眼,抽了張紙巾擦手上的水,順便托起文羚的下巴簡單打量了一下。 外邊下了雨,小孩細軟的褐色頭發(fā)打著綹,大眼睛里裝滿不安,和寵物市場上待價而沽的滿月小狗一樣,單純又害怕地觀察著自己沒見過的世界。 鄭晝把文羚拽過來,挑了杯度數(shù)低的:“來點?” 文羚抿著嘴搖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跑回去躲到梁在野身邊,尋求庇護般牽住了梁在野的衣角。 梁在野讓人再叫幾個漂亮少爺小姐過來,在公子哥兒們的起哄聲里把文羚帶進了客房。 煙味讓文羚警惕地縮到角落里,小心地盯著斜靠在沙發(fā)里的梁在野。 梁在野問他:“說吧,怎么回事?!?/br> 文羚悄悄用指頭卷著畫具背帶,輕聲說:“我想考美術(shù)大學(xué),但沒有去集訓(xùn)的錢了,舅舅叫我來給您畫畫……” 梁在野很好奇,什么舅舅能給自己外甥拉皮條,況且他掏了五十萬,要找干凈小鴨子給兄弟們玩,怎么到小孩兒這就成了二百,這中間商差價賺得也太黑了。 文羚見梁在野不說話,就地坐在地毯上畫筒里的紙張拿出來,一張一張鋪在梁在野面前,認(rèn)認(rèn)真真地向梁在野介紹:“叔叔,這是我的畫,您先看看喜歡什么風(fēng)格,請問是要畫壁畫嗎?畫在大廳的話我建議設(shè)計成拼接……”